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回忆初上:相思引(2) ...
-
二,情愫
等李佑月醒过来已是一周后了,李佑月做了个梦,梦里很美,梦里有父王母后还有姐姐,哦,对了,还有轲大哥,他们都在笑,笑的很开心,笑的让她觉得不真实。
“月儿,月儿?”
谁?谁在呼唤她,她尝试着寻着声音去找,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急的她哭了起来。
宸王伸出手,替她擦拭眼角溢出来的眼泪,七天了,李佑月在床上整整躺了七天了,这次连他也慌了,以往一般五天左右她就会醒过来,可是这次却这么久都不醒,他也不知道她身体里的蛊虫还可以撑几天,如果她再不醒,他就立刻带她回北荒,什么计划,什么大业他都不管了,如果月儿不在了,他争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母后,母后,母后,不要走,不要!”李佑月大喊着,眉头皱到一块,额间有汗不断渗出。
“月儿,月儿,你醒醒,月儿!”
到底是谁?是谁在唤着她?
李佑月紧闭着的双眼终于慢慢打开,恍惚间,她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可是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孔,只知道这个人让她感到很熟悉,声音也很温柔,她很努力地想看清,可是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于是失望着,眼一黑,晕了过去。
“月儿!”宸王见李佑月醒来,又惊又喜,可是没一会她又闭上了眼睛,他很担心,赶紧给她号了号脉,知道她已无碍,终是缓了口气,“来人啊,给我去厨房取熬好的药羮。”
宸王轻抚着李佑月的脸颊,深情地看着她。
李佑月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李佑月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她不在自己的府里,看着周围再熟悉不过的摆设,她心一惊:宸王府!
想到这一点,她赶紧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门“吱呀”地被打开,迎着光,她看见了那张金色的面具,在阳光下熠熠闪烁着。
“月儿,你醒了?”薄唇轻启,嘴角微扬。
“我要回去。”李佑月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行,你身子还没好。”宸王一手拦住了她,横腰一抱,将她放回床上。
“你放开我。”李佑月想要阻止他,可是身子实在无力。
“月儿,乖,你身子还弱的很,别乱动。”宸王又摸了摸她的头,“等你身子好了,你要离开,本王绝不拦着。”
李佑月听了,果然不再反抗着他,而是任由他将被子盖到她身上。
“你放心,此事我绝对会查清楚的。”
“不用了,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的。”李佑月知道自己病发了,也更知道自己为什么复发的,如果宸王真的要查,恐怕······
“好,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插手了,可是,我希望你明白,有时一时的容忍只会让别人更加恨你。”说完见李佑月不回话,只好离开,离开之前,他又看了她一眼。
“主人,你可算醒了,可吓死我了。”铃毓一边给李佑月喂着药羮一边说着,“主人,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放心吧。”李佑月避而不谈那天的事情,铃毓也不敢问。
其实主人应当是知道的,到底自己为什么会病发,那天她已经在饭菜里看见了紫衣,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植物,一般人吃了并无大碍,可是若是身中蛊毒的人闻到就会诱发蛊虫苏醒,然后······紫衣是南月的东西,谁有这种植物,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都不愿意说出来。
“我昏迷了几日?”
“共十天。”
“十天了,徇王和宫里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铃毓听到李佑月这么问,没说话。
李佑月见她这个反应,一下子慌了起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宫里传来消息,太子前几日偶感风寒,结果这几日突然病重,恐怕······”
“风寒?”李佑月冷笑了一声,这徇王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太子下手,看来自己昏迷几日,吓着他了,他只怕是想着自己帮不了他,于是不惜铤而走险,毒害太子,看来自己得赶快去一趟皇宫了,毕竟她还有事要问姐姐。
“主人,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铃毓见有一抹笑意爬上了李佑月的嘴角,知道李佑月又要开始计划了,她知道自己拦不了主人,还不如以己之力为主人做些什么。
“不用,咱们现下得想着赶快离开宸王府。”
铃毓听了,只得默默点头,果然他还是没告诉主人真相。
“启禀皇后娘娘,北荒宸王求见。”
皇后正端坐在凤椅上,捧着一本书,她听宫女这么一说,像是早有预感,将书放到一边的书案上,轻启红唇:“宣。”
“皇后,呵”宸王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后,不禁轻笑,“好一个皇后。”
皇后端起瓷杯抿了一口,也不说话。
“你当初答应我的,你不会伤害月儿的!”宸王见她如此冷静,不由得火了起来,他向来是很理智的,可是只要一碰到和李佑月的事,他就不受控制了,明知道所有人都不允许自己救她,可是他还是救了她,明知道做血祭会造成什么后果,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翎,你似乎误会了?”皇后慢悠悠地说道,“她可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害她?”
“呵,妹妹,你当真有把她当成你妹妹吗?”宸王怒了起来,大步走上去,一手掐住了皇后的脖子,“我警告你,下次如果你再敢这么做,我绝对会用最可怕的惩罚来折磨你!”
皇后感觉到颈间传来的刺痛,只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直到皇后觉得她真的可能要死在宸王手上时,宸王却突然手一松,将她狠狠摔在凤椅上,直摔得她心肝脾肺都跟着颤抖起来,嘴角溢出血来。
宸王像是很满意,拂了拂袖,转身离开。
见宸王离开,皇后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手慢慢收紧:琉月,琉月,你们每个人都爱着她护着她,可曾有人在乎过我?!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让你们所有人都为此付出代价!
不知不觉间,那本原先她看的那本书封面已经被她拉扯得变了形,只剩下几个字:仇恨录。
等到李佑月出了宸王府天早已黑了,可是她顾不得这些,回府换了身夜行衣就连忙赶往皇宫,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今晚会出事,所以不管铃毓如何劝说,不管身上多么疼痛,她也要立刻前往皇宫,毕竟太子是轲大哥唯一的血脉,不管是为了姐姐的太后之位,还是为了轲大哥,她都必须去救太子。
“主人,你没事吧?”铃毓无法拦住李佑月,只能跟着她赶往皇宫,可是刚刚李佑月脚下有点飘,连轻功也使得很是吃力,她很是担心。
“没事,快,我们必须在危险来临之前赶到。”李佑月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头也不回,只是赶往皇宫。
而另一边——
正宫里突然起了风,树叶飒飒作响,让人不寒而栗,两个侍女守在太子寝宫前,可能是快入夜了,两个人打起了哈欠。
“唉,小玉,你说,这天怪不怪,白天还晴空万里的呢?怎么一到晚上就突然起风了?”侍女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侍女顿了顿,靠近一旁的侍女,轻声说道,“唉,你说,这小太子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之前还好好的呢。”
“嘘——”侍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四下看了看,说道:“我跟你说呀,在宫里做事呀,就得多做,少听少看少问,不然呀,指不定这脑袋就不在自己头上了呢。”
另一个侍女点了点头,突然她们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两个人突然害怕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谁?谁在那里?”
只听到“呲”的一声,便没了声音。
红色的液体溅到了窗上,可是却没有人发现。
院里不一会便多了很多黑色的身影,除了利剑在月亮的照耀下闪烁着嗜血的光外,看不见任何东西。
那身影慢慢聚拢,一齐向太子寝宫靠近,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正准备推门而入,突然从房顶跳下一个人来,只一瞬,便将他们逼回庭里。
几人看那人面上蒙着面纱,又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向那个身影发起进攻来,刀光剑影间,几个人纷纷负伤,而那人却毫发无伤,几人见情形不对,只好换了一下位置,围住那个黑影。
这些人居然还摆起了阵来了。安允奕心里想着,手上的剑不自觉抖了一抖,他面前这几人全是高手,他方才也是装出来的,其实他的手早已被震伤了,他不明白,安徇王不过是想要杀一个微不足道的太子,尚且不说这太子生了病,就算没生病,这正宫内侍卫这么少,要杀个太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更何况这太子如今病重,不消几日便会随他父王而去,这个时间点来暗杀他,不是多此一举吗?而且还派了武功这么高的人来,难道说他目的根本不是杀太子?
还在想着,那几人便又发起了攻击,这一回,安允奕不敌,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不断有血从他的手中落到地上,只听“滴答滴答”,可是他依旧不敢松开手中的剑,他知道只要松开手,他就会立刻被杀。
“小心背后!”突然一声喊叫打破了黑夜。
安允奕用剑反手一挡,这攻击虽然挡住了,可是他的剑也被击飞到远处,他知道,那些人下一剑会戳进他的心脏,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脑海中却满是李佑月的身影——或笑,或哭,或开心,或难过······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盟友”已在他心中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今夜来正宫,也是因为他收到了铃毓的信,所以才会奋不顾身地赶来。
“咣”——只听见剑落地的声音,刚刚准备杀安允奕的身影便倒了下去。
“安允奕,你是傻瓜吗?为何不逃?”眼前竟然浮现出了李佑月的脸庞,她一脸愤怒地看着他。
安允奕笑了笑:“逃?我可是威风凛凛的少将,怎么能做个逃兵?”
“蠢货。”李佑月没有理睬他,拿起剑来跟那群人打了起来,紧随而来的铃毓也加入到激战中。
安允奕看着李佑月,只是傻笑,他已经记不清他有多少天没看到李佑月了,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李佑月消失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差一点去张贴寻人告示了,真好,自己又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