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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沉睡吧,然后醒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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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的出现需要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以及一点点运气。
如果将杰克苏自己比作BUG,那么玛丽苏的存在就属于那一点点的运气。
以此来反推,如果这点运气消失了,BUG还会存在吗?
当一个个体拥有完整的思维模式,并能够自主的做出相应的选择,人们将其称之为——独立性。
当一个BUG类生物出现,并拥有完整的、独立的思维模式,它就不再是物体,因为它拥有了完整性,变成了个体。
那么问题来了。
——共生又叫互利共生,是两种生物彼此互利地生存在一起,缺此失彼都不能生存的一类种间关系,若互相分离,两者都不能生存。
玛丽苏的存在造就了杰克苏,当杰克苏这个拥有独立性的个体出现的那一刻,以常识来分辨,他就是独立的,可以自我生存的。
但又有另外一种可能——共生关系。
共生关系又称为生命共同体。
生命共同体的出现让杰克苏这个个体有了另外的可能,如果生命共同体成立,那么杰克苏就局限在了一个范围。
这个范围听起来很大,但也很小。
在这两个结论没有明确选项的时候,杰克苏以沉默来回答玛丽苏的提问这点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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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秒。
男性在注意一位女性的时间持续八点二秒,就能确定他已经对那位他注意的女性一见钟情。
是一杯茶,是一次的相遇,又或者那一瞬的回眸。
一见钟情,多么罗曼蒂克的词。
闯入奇幻世界的鲨鱼在那条五彩斑斓的河边,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平民少女。
她穿着从公主房间偷出来的蓬蓬裙,粗糙的麻花辫上镶嵌了贵族老爷扔掉的玫瑰花,对了对了,还有那双纯白色的小羊皮鞋。
鲨鱼慵懒的摔着鱼尾,迸溅出的水珠打在少女麻花辫的鲜花上,娇艳欲滴楚楚可人。
喜欢?爱?或许吧。
杰克苏是个佣兵,利益至上者,虽然并非无恶不作,却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杀人,也救人。
他是遨游在大海的鱼,露出尖利的牙齿,喜欢用结实的鱼尾掀翻那群不入流的渣滓。
也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出海面,仰望天空看看那轮皎洁的明月,更喜欢用锋利的牙齿撕碎倒映在海面上那轮散发着光晕的月亮的倒影。
鲨鱼爱上平民,东方女巫爱上了多萝西。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杰克苏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地上,他——遇到了玛丽苏。
时间停滞了,时光仿佛都在愉悦的歌唱,命运女神说,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这是命运注定的爱情。
杰克苏说,
——不,这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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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举起了铁皮人的巨斧,砍掉了胆小狮的尾巴。
胆小狮咬住了多萝西的头发,瘸着一只脚的多萝西寻找着掉在地上的红鞋子。
东方女巫在远处大笑,身边站着满眼爱意的西方女巫。
西方女巫她微笑,说,这才是命运。
那笑容纯真又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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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村是个小村子,村长是个绑着小辫子的糟老头,喜欢穿着花裤衩,手腕上套着一根五颜六色丑的要死的花头绳,听说,是村长夫人亲自动手做的,虽然看起来手艺真的很糟糕。
玛丽苏他们被安排在了赶车老土家里,对了,老头叫上村上杉,他的妻子是一位满头白面容慈和的老太太,说话细声细气,生活却讲究的要命。
一点都不像个平民家的老太婆,她有个带着春天气息的名字,叫——春子。
玛丽苏在磨花瓣,用药杵一点一点的碾碎,等到有一罐子的时候倒进边上的植物油里,她在做面霜。
纯天然,无污染。
调和均匀,然后再加上几滴香露。香甜的味道钻进鼻腔,玛丽苏一脸陶醉。
很好,她想。
很完美,她又想。
天色暗了下来,上村太太敲响了房门,现在是晚餐时间。
杰克苏在劈柴,没穿上衣,坦坦荡荡露出了结实的肌肉,冒出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里发着微弱的光泽,在肌理分明的皮肤上滑下来,性感的不得了。
看到玛丽苏和上村太太,杰克苏放下了手里的斧子,用手背抹了把汗,他站的是那么直,可又莫名带了点慵懒的味道。
晚餐是隔壁邻居送来的油炸小黄鱼,还有上村太太亲手煮的,热腾腾的南瓜味味增汤,里面放了一点刚宰的鸡肉。
吃完晚餐,玛丽苏回房间继续之前还没完成的工作。
面霜,面膜,花露,还有头油。
什么都没有的世界真是,太可悲了。玛丽苏想。
杰克苏坐在门边,嘴里叼着烟却没抽,手里转着少了一半火柴的火柴盒,似乎在思考。
玛丽苏侧头,手撑着脸,瞥眼看沉默不语的杰克苏。她的角度很好,正巧正面对着杰克苏线条分明的侧脸,看着他低头,火光中朦胧又有着刀削斧凿的尖锐。
欣赏了一会,玛丽苏打算去睡觉了,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把那些瓶瓶罐罐又重新摆上了桌子,一脸认真的对杰克苏解释起了它们的效果与使用方法。
“烦死了,你不会自己搞啊。”COS沉思者的鲨鱼先生在平民孜孜不倦的解说里暴躁了,他磨着牙,一副想要一尾巴拍碎这些瓶瓶罐罐的架势。
玛丽苏生无可恋脸,目光中包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言难尽,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自己保养起来的脸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毁于一旦。
“装逼不能停!”玛丽苏说,面色复杂,那双五彩斑斓的眼睛却像两百瓦的灯泡,闪闪发光。
暴躁的鲨鱼先生卷了卷尾巴,划动了几下鱼鳍,扭着脖子胡乱敷衍点头。
得到想要的答案,玛丽苏满意点头,这才真正毫无负担的去睡觉了。
当新一天的晨光铺洒大地,鸟叫虫鸣声起,玛丽苏没醒。
——嘘。穿着公主裙的平民睡着了,仿佛已经死去,却又在呼吸。听,那呼吸是那么的轻,又那么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