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无人生还之后》白马驮沙

9、Chapter 9

　　“知道一切要结束了是一种解脱，”将军转过身看着薇拉，“你现在还体会不了，但有一天会懂的。”
　　薇拉干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将军并没有期待她有什么回复，他已经转回身又开始望着大海了。薇拉看到菲利普和警长已经搜完了屋外的荒野，正向房子走去，于是她悄悄地后退，把空间留给了将军。
　　沃格雷夫法官正躺在屋外的躺椅上晒太阳，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薇拉轻手轻脚地从旁边经过，进门时正碰上从屋里出来的布朗特女士。她拎着她的针织小包，一手用帽子搭着凉棚看着外面的阳光。她看见薇拉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叫住正准备进屋找菲利普的薇拉说：“啊克莱索恩小姐，很好。搬两把椅子过来，可以吗？”
　　薇拉对她那颐指气使的态度没辙，只好任劳任怨搬了两把藤椅出来，然后被顺理成章的叫住帮布朗特女士卷毛线。薇拉百无聊赖地支着两条手臂绷住毛线，一边发散的想不知道菲利普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虽然薇拉知道并没有欧文先生——但是说不定能发现点别的呢——比如作案工具什么的……
　　“别看了。纳拉科特先生看起来是个明白人，他会过来的。”布朗特女士以为薇拉看着外边是在等纳拉科特，然后她用一种奇怪的带着鄙视和不屑的表情继续说：“我得说，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只能当个三流的老师了。”她慢条斯理地卷着毛线球，“一般的人家可不愿意和命案扯上关系。”她瞟了眼薇拉，“我可不是在暗示什么——那个西里尔，是你的学生吧？”
　　薇拉身体一僵，含糊的应了一声。
　　布朗特女士没有在意她的回答，继续谈论着，带着点趾高气昂的得意：“我看你也不像能做出什么大坏事的人。只是太粗心罢了。你的礼仪……哼哼。除了可怕的隆巴德先生，鬼鬼祟祟的罗杰斯——还有堕落的马斯顿先生，其他都是胡说。”她顿了一下，继续卷着手里的毛线，只是声音似乎微弱了一点，“每个人都不过是做了他们应该做的罢了。就像我一样。”
　　薇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她。
　　布朗特女士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忍不住想要找人倾吐些什么。“碧翠丝·泰勒是照顾我生活起居的女仆。她是个弃儿，没人要。战争遗孤，你懂吗？”薇拉点了点头。布朗特女士脸上的不屑又回来了，她往下撇着嘴，“我以为她是一个清白得体的女孩。我教她针线活，把她当成一家人——但她后来给自己惹了麻烦。”她转头望向海边，表情有点愤怒又有一点遗憾：“她未婚先孕了。”布朗特女士舔了舔嘴唇继续说，“——就像她放荡的母亲怀上她一样。”说着，她的语速变快，“她来求我帮忙，我当然拒绝了她。这合情合理。”
　　这很符合薇拉对布朗特女士的判断——一个克己复礼固守教条的老修女。薇拉问道：“后来她怎样了？”
　　“她卧轨了。”
　　“她自杀了？”薇拉瞪大眼睛。
　　“还上了本地报纸呢。”布朗特女士又开始卷毛线，“报纸把她写成了一则惹人伤感的小故事。”
　　“她来找你帮忙，要是你帮了她……”
　　“是她软弱的性格让她做出这种事！我为什么要受到责备？”布朗特女士打断薇拉强硬地说，她卷完了毛线，背过身把毛线球放到自己的小包里。“叫罗杰斯来上茶。”她结束了谈话。薇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又听到她吩咐说：“加柠檬，不要牛奶。”
　　薇拉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走进了房子。她才不要给那个老处女准备什么茶——那个心理变态的老处女，薇拉恶意地想，她一定是因为自己嫁不出去所以开始心理扭曲。薇拉决定去找菲利普，她每一个房间找过去，最后在地下室的走廊看到了菲利普、布洛尔警长和阿姆斯特朗医生。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警长似乎不敢直视菲利普，而医生脸上带着惊恐。发生了什么？
　　“来人啊！快来人！”是布朗特女士的声音，她喊叫着，“快来人！”
　　他们循着声音跑到大厅，布朗特女士一把揪住警长的衣服，断断续续地说：“外面起风了——我看到海鸥盘旋在那边——我走过去——是将军！将军死了！”警长把布朗特女士推开，罗杰斯听到声音也来了，四个男人快速往外面跑，薇拉则被布朗特女士抓住了。薇拉望着外面发呆，她觉得全身发寒，分不清是自己在颤抖还是布朗特女士。
　　四个男人把将军的尸体抬进了大厅。将军的脑袋被敲碎了，头部全是血。薇拉身体发抖，菲利普对她说：“别看。”然后用布盖住了尸体。
　　“是人为的吗？”布朗特女士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总不会是意外啊！”警长严肃地说，“这是谋杀。”
　　“他说不会有人来接我们了。”薇拉颤抖着说，“他说这已经是末路。”薇拉神经质地抖着身体，她回忆出那一句诗，“八个小士兵，德文城里去猎奇；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她的眼眶红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猛的转身跑去餐厅，菲利普跟在她身后。
　　托盘里只剩下七个小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