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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田沼要 ...


  •   关姝对于他的指责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出来,她踮起脚在犬夜叉的脸颊边亲了一口,原本怒气冲冲的少年立刻消去了所有的负面情绪。

      不只是负面情绪。

      所有的不满都消失了。

      他捂着脸,怔怔的望着关姝。

      眼睛睁大,嘴巴张开,身体僵硬,大脑空白,整个人如同一块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唯有脸颊边温热的触感在流窜着电流,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血液急剧奔腾,全部聚在脸上,涨红的讷讷说不出话。

      关姝趁着这机会挣开他的怀抱,跑到斑的面前。

      兽形化的妖怪身体巨大,她站在他面前,只觉得是站在一座小山前。

      仰着脸,关姝仔仔细细的看着斑。

      斑的兽型十分漂亮,身体的流畅优雅,白色皮毛被风微微吹拂,他低下头,眯着眼睛,审视着这位大胆的人类。

      关姝的长相在人类中算佼佼者,在以美貌出名的妖族中也不遑多让。

      谁都喜欢漂亮的人,所以斑对于这位也多了许多容忍。

      夏目跟她同班,斑作为被夏目常常召唤的界人也因此有了许多和她相处的时候。

      在大多数时间里,关姝对于他圆滚滚惹人发笑得招财猫样子很友好,偶尔也会在他缠过去时温和的摸着他的毛。但那只是在人前。

      斑曾在学校后面偶然遇见过她,那时他刚抬起爪想要与她打招呼,关姝便面不改色的从他面前走过。

      不是没有看到,而是在看到之后选择了无视。

      傲慢。

      冷漠。

      疏离。

      这个人在人后显得十分不好相处,也是在那之后斑知道这位少女绝不是她外表那样柔弱,真正柔弱的人可没有胆子敢无视一只妖怪的界人,哪怕界人的外表蠢笨。

      “斑?”

      关姝柔柔的唤着他。

      斑被打断思绪,扯着嘴角,做出一个笑的表情。

      “你能趴下来吗?”

      即使斑低下头,也比关姝高出许多,她仰着头觉得很累,又是逆光,看不清斑的长相,所以提出了这个要求。

      如果照斑往常的性格,此时肯定哼一声拒绝她。现在,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他竟然按照关姝的意思,趴了下来,前爪收回胸前,头颅垂在地上,好让关姝能够仔细观看他的长相。

      做完这一切,斑才惊觉不对。

      太不对了。

      像他这样的大妖怪平时跟夏目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为什么会对这个一点也看不上他的弱小人类也言听计从?

      不爽。

      这太不爽了。

      关姝的手摸到了斑的鼻子上。

      “湿漉漉的。”关姝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一双黑色的眸子一如往常般沉静。

      斑沉默着缩小了自己的身形。

      当关姝举起他的时候,他已经变得如同动物幼崽那般。虽然长相没有变化,但体型的大小还是让他原本凶悍的形象一去不返。

      斑并不在意。

      他抬起前爪压在关姝手臂上,问道:“现在能看清了吗?”

      “能的。”

      关姝回答。

      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对,记忆中的那只妖怪变成兽类不是这幅模样,脸颊没有他的尖,眼睛也没有他的细,甚至脸上的纹路也不正确。

      那只妖怪,是更强大,更让人感到恐惧的一只。

      关姝很清楚的记得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从心底升起的发寒和胆怯。

      她以为那妖怪会吃了她,因为他看起来并不是和善的类型,但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他不仅救了她,还救了其他人。化作人形之后更是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始于美貌,陷于品格。

      至此之后,关姝的眼睛里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想再遇到他,想再见到他,想再和他说一句话。

      那一句她已经想了近十年的话。

      十年。

      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所以在那之前,她要活下去,活的更长一些,再长一些。

      关姝看着看着,便落下了泪。

      这股情绪不受控制,突兀的涌上心头,连带着她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

      “喂、喂你这是怎么了?”

      斑惊慌的叫了起来,“哭什么啊?我吓到你了?”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从关姝手中跳下,化作一直肥胖的招财猫冲着她举了举爪,“喵,喵,快点来看我!多轨看到这样的我都会笑!”

      “猫咪老师。”

      关姝果然破涕为笑。

      她抹着眼泪,略有些羞耻的拿手盖住脸,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再次用平稳的语调说:“真是对不起啦,吓到了吗?”

      “……没有。”斑很明显感受到关姝冷淡下来的情感。

      她望着他,不再如刚才那般热烈,眼神平淡的仿佛在看一个物品,里面无波无澜,似乎将他的存在彻底抹去。

      斑皱着眉头。

      他现在心里很不爽。

      烦闷又憋屈,想要做些什么好好发泄掉这种情绪。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夏目从后面追了过去。

      无法,斑只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那样对夏目道:“你太慢了!”

      夏目双手合十,做抱歉样。

      斑没有打算原谅他,在吃不到七过屋的馒头之前,他绝对不会原谅他。

      关姝看着夏目。

      这个在女生中颇受好评的温柔绅士此时却不是那么稳妥。他的衣服被树枝划破,脸颊上也有两道细小伤痕,嘴角有一处淤青,头发乱糟糟的还有一片树叶。

      关姝笑了起来。

      夏目无措,愣了半晌,也跟着笑了。笑完之后,他正色道:“我要跟你说对不起。”

      “嗯,我知道了。”关姝点头。

      她指着那边已经化作石头的夏目玲子,说:“玲子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大概知道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

      “对付暗的话,以我的实力还是不够,但是我可以召唤出更强大的界人,以此弥补实力上的短缺是吗?”

      “暗?”夏目疑惑地打量着她,“那是什么?外祖母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咦?”

      被这么说的关姝也愣了,她想了想,对夏目简单说了玲子告诉她的事情。

      “你信了……?”夏目的眼神一言难尽,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关姝简直要迷糊了,她迟疑的回道:“我为什么不信?这难道不是现在发生的合理解释吗?”

      夏目后退一些,可能是牵扯到伤口,他嘶了一声,难受的捂着肚子。

      “不,不是的。”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即使道:“那边的那个并不是我的外祖母夏目玲子,而是一个混杂着外祖母灵力和记忆的石怪。”

      石怪。

      怪。

      在异界之中数量第二大的怪,多出于山野之间,力大无穷,相貌怪异,石怪最为常见。

      课本上的介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关姝点了点头,继续等待夏目说下去,见夏目实在难受,索性扶着他到一旁坐下,又不顾他的躲闪,伸手为他揉着肚子。

      夏目的身材很瘦弱,并没有多余的肉,将衣服撩起也不见肌肉,只有常年不见太阳白皙到让人羡慕的皮肤。

      “外祖母去世的时候很年轻,似乎是因为年轻时灵力太过强大,年长后身体太过透支没能撑下去而去世。”

      夏目见挣扎无用也就只好放弃,他斟酌着语言来告诉关姝事实。“外祖母死后,因执念太深并没有消失,化为鬼继续留在我母亲的身边,以母亲的灵力供养她,直到我父母也……”他停了停。

      关姝抬眼看他,问道:“难过吗?”

      夏目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这么些年早就已经习惯了。

      他温和的笑了笑,接着说:“母亲之后,便是我了。外祖母因母亲去世受了很大刺激,灵魂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再加上她排斥我的灵力,于我小时就已经消散于人间。只是我本来以为的事情。”

      “三年前,我找到了祖母记录妖怪名字的友人帐,这些在人间游荡的妖怪们为了不受我驱使,纷纷前来要回名字,这个石怪就是其中之一。在我将名字还给他的时候除了一点差错,我没有想到外祖母会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归还名字的时候,连外祖母的也一块还了回去,于是,石怪的身上便有了外祖母的名字。”

      关姝啊了一声。

      夏目无奈的说:“因为不是完整的名字,她的记忆经常发生混乱,所以会以为自己高寿,会以为田沼受伤,其实那都是错误的记忆,你不要放在新生,外祖母灵力很强,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打败她夺回名字。所以我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要请你们帮我将石怪身上的名字剔除,让外祖母安心成佛。”

      关姝没有回答,静静的看着她。

      她面无表情,唇角惯有的微笑也因此消失。

      夏目与关姝明亮的眼神交汇,心中大为触动,他猛地移开眼睛,盯着身边的草地,等待关姝的回答。

      “可以……”关姝开了口,在夏目期待的目光中说:“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了,好吗?”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田沼确实受了袭击而卧床在家,这件事情作为同校校友的我还是有所耳闻。你也曾向我提出过去帮忙,只是那个时候不是要犬夜叉,要的是银仙。更重要的是……”她伸出手捏着夏目的脸颊,略有些恶作剧的往两边扯去。“你一点也不会撒谎啊,夏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田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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