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
“说话！”见杜炎咬唇不吭声，贾政的棍子直接打在了他腿上，杜炎吃痛大喊，仿佛觉得是要断了一样，眼看第二棍又要打下来，他也顾不得编谎言了，只能如实说欠了银子，但保证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儿。
可这不足以平息贾政心头的怒火，反而是越烧越旺，他说了句“不是东西”，抄起棍子劈头盖脸的打下去，袭人见状扑过去，抱着杜炎一同挨打。
宝玉身边的另外几个丫鬟没处着手便去找了贾母，贾母听闻后大惊失色，险些晕厥过去，她十分疼爱宝玉，看不得他受一点儿委屈，当下赶紧让人扶着去慈禧堂，没进门口就喊了起来：“住手！你给我住手！”
没想到老太太来了，压制宝玉的下人们纷纷退下去，贾政也丢了手里的棍子迎上来，话未出口，贾母的巴掌直接甩了上来，她颤抖着手指着贾政半天没说出话，回头要紧去看杜炎。
丫鬟们跟随着上来扶起杜炎，他身上的衣衫被打的都裂开了，皮肉上模糊的血迹触目惊心，贾母的心瞬间抽痛，两行热泪滚落下来，她抱着杜炎哭的可伤心可心疼了，而杜炎身上碰不得，他推开说：“别碰，疼死了！”
贾宝玉简直是块心头肉，贾母听了忙闪开手：“好，我不碰不碰。”接着一个白眼朝贾政瞥过去，冷哼一声说，“自己的孩子，你怎下的去手？以往我没跟你计较，如今你差点把宝玉给打死了！”
“母亲，”贾政全然没觉得自己有错，教育孩子明明是本分，他冷着脸试图说服贾母，“要不是宝玉犯错我岂会出手？他逛青楼不说，还住一宿？这不是败坏了咱家的风气吗？他把我们的脸都给丢尽了，我要是不管，让别人看了岂不是笑话？”
贾母倒是没觉得杜炎做错事，反而说：“宝玉长大了，分寸他知道，你就爱听别人胡说八道，宝玉从小敬重你，你冤枉了他他也不敢话，你倒好，拿捏起来就是你教训他的理由了？”
贾政知道贾母疼爱宝玉那是没的说，他也不想浪费口舌，直接走过去把杜炎从丫鬟手中拽了出来，急的贾母吆喝一声抬手就抢，贾政一手挡着贾母，一手拎着杜炎的领子说：“母亲，你好好闻闻，他身上尽是些胭脂水粉的味道，要不是干了那种事儿，怎么会粘上？”
贾母闻是早就闻到了，可她不可能帮着贾政一块儿教训杜炎，她就一句话：“你给我把宝玉放下来。”
“母亲！”
“放下来！”贾母的音调朝上提了提，贾政没法子只能放下杜炎，她防着贾政，忙示意丫鬟把杜炎和袭人扶去自己的荣禧堂，而后对贾政说，“空口无凭的就冤枉宝玉，我看你是活的太舒服了！我要罚你挑粪一个月！”
后面惩罚的话一出口，贾政愣了：“挑……挑粪？母亲，你这样护着他会惯坏他的！”
“惯坏自有我收拾，用不着你操心。倒是你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没有，”贾政谦虚低头，就当自己是个孝子般说道，“哪怕母亲让我吃我也得吃是不是？怎么敢不听母亲的话呢？”
贾母看他一眼：“那就好。”
☆
杜炎被扶进了贾母的房间里安抚在床上，袭人在另一个房间，贾母进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要走的大夫，她问了几句杜炎的情况，大夫说并无大碍，擦些药膏好好休息就是，贾母谢他，托人拿了些碎银子给了大夫。
“老祖宗……”杜炎听见贾母的声音便扬起了颈子，根据系统方才的提示，他改口了称呼，“老爷那边……还生气吗？”
说到贾政，贾母就来气，她坐下来拉起杜炎的手握在手心里，挺心疼的说：“你呀，还担心他生气不成？我帮你惩罚了他，让他挑粪一个月！”
作为不是真正的贾宝玉，杜炎对贾政当然没什么好感，当然也说不上怕他，这下听见贾母说罚他，杜炎的心里突然觉得挺高兴，好歹有人帮自己出气了，他挺不好意思的摸了把脑袋“嘿嘿”的笑了：“其实……我就是问问，还是老祖宗疼我！”
贾母见心头肉高兴便也高兴，于是招了丫鬟过来说了几句悄悄话，丫鬟点头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带着一袋子东西进来，贾母接手放到杜炎枕边，压着声音说：“我知道你是去玩了，又欠钱了吧？都拿着，回头伤好了你就给人家还回去，但是你要答应我，往后可不准再去赌钱了。”
杜炎心头一颤：“老祖宗，你都知道了？”
贾母拍着他的手好生说：“从小看着你长大我怎不知你？可我只想看着你高兴，你爹那股子脾气怕是改不掉了，我也不能帮着你一辈子，以后啊，你自己注意就是。”
说了好一会儿话，贾母便让杜炎好好养身子，后留了两丫鬟下来看着，袭人在另一间房一直等到贾母走了，才托着受伤的身子来看杜炎。
杜炎正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听有人叫了一声又睁开眼睛，扭头见是袭人来了，他睡意全无，要是换了刚穿过来，他肯定是撵她走了，可此时却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于是轻声的道了个谢，还说：“自己都伤着，回去躺好吧。”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袭人的心里头挺暖的。
身上疼，杜炎没有那个心情多说几句劝人的话，打算闭上眼睛安心养身子，袭人眼尖，发现了他枕边装银子的袋子，心里那份好奇心便涌了上来，过去抓起袋子拆出来一看，里边竟然有五十多两，她“呀”了一声，开玩笑说：“宝玉你这么大了，竟然还伸手要钱呢？”
换做平时，杜炎肯定跳上去就抢过来藏着，眼下他浑身疼，也没力气去争，想着袭人是贾宝玉的贴身丫鬟，于是随口说了句：“欠债的钱。”
他不知此话说不得，袭人果然脸色大变，手里的钱掉了地，她听说宝二爷去了青楼本还不信，这回可听出了苗头，不高兴的问：“你当真去了青楼？去了赌钱？是不是还有很多姑娘？”
杜炎没发觉袭人这股醋坛子的味道，闭着眼跟说天气一样说了句“是啊”。
“好啊宝玉，我帮着你，你竟然欺瞒我？”袭人觉得委屈极了，两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抬手抹了一把，问道，“你到底还记不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不去青楼了？也不赌钱了？更不会吃别人嘴上的胭脂了？”
杜炎猛然睁眼，要不是疼痛提醒了他，他差点儿从床上滚了下来，才想起了自身携带的贾宝玉这个色坯躯壳，见袭人一行泪一行泪哭的伤心，他也无从下手去劝，更没明白袭人这是翻了醋坛子，他只当是担心：“不就是欠了银子吗？回头送过去便是。”
此时林黛玉刚来到荣禧堂，老远听见屋子里闹的很，她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才知道是袭人闹脾气了，不知自己此时进去妥当不妥当，谁知袭人突然冲出了屋子，没走几步因为身子受伤摔了一跤，哭的更伤心起来。
既然都看见了，也不能袖手旁观，黛玉过去扶了她起来：“袭人姐姐小心些，摔疼了吗？”
袭人伤心着，见了黛玉没给好脸色，耍着性子挣脱开，自个儿忍着疼站起来往回走，进了屋子里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黛玉早听说袭人是与宝玉一块儿挨打了，要是不来探望显得自己不懂事儿，没想到一来却吃了袭人这样的脸色，不过她不计较，转身去看杜炎。
“宝哥哥。”细细的嗓音跟着脚步一块儿进来了，杜炎闻声扭头，黛玉怀里揣了个钱袋，走过去塞到他枕头底下了，“这是我刚刚做好的，希望宝哥哥能快点好起来。”
“多谢林妹妹。”
黛玉瞥了眼另一间房的门，稍微露着点儿缝隙，她就知道袭人会偷听，打从一开始接触袭人，她便清楚这个女人喜欢宝玉，而且心机还挺重的，虽对自己不错，但并不表示会一直这样，尤其是自己跟宝玉热络了，她肯定会闹心嫉妒。
黛玉不怕这样的人的，想说什么只管说了，她问杜炎：“大夫说有没有事？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无非擦擦药膏，补补身子罢了。”
“那宝哥哥想吃什么？我有些手艺的，回头我给你做去。”
“既然林妹妹这么说了，我还真想尝尝，叫花鸡？”
黛玉乐了，用手帕遮着半张脸笑起来：“宝哥哥真清楚我拿手的东西。”
在另一间房的袭人按耐不住了，自个儿心里难受，听他们欢声笑语的她很生气，推了门出来对着杜炎呵斥一句：“你不准吃她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