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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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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高兴说事儿的两人闻声扭头看过去,袭人狞着一张愠怒的脸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身子明明受了伤很不好,竟然还有这个力气闹脾气,她对杜炎只那一句话:“只能吃我的,别人的不准!”
如此大的脾气林黛玉没见过,况且对她的宝哥哥来说袭人是个下人,这等逆天的火气令她瞠目结舌,可总归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她不好掺和,黛玉站起身往旁边让了让。
谁知杜炎很不客气的回了袭人一句:“你的手艺吃腻了,我想尝尝林妹妹的,你也用不着与我闹脾气吧?”
“吃腻了”三个字一出口,袭人那是气的牙痒痒,回头瞥一眼黛玉指着说:“她是不是跟青楼里的姑娘一个样?又漂亮又温柔的讨你欢喜了?你就这样把从前答应我的事儿给忘了,亏我呆在你身边这么多年!”
身子疼,此时心里更烦,杜炎也不明白怎么会吵起来,他拉过被子往脸上一盖装作要睡了,袭人过去一把掀开摇着他要他说话,两行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杜炎疼的呲牙咧嘴,冲她高声一句:“你不疼啊?”
话一出口便闭嘴了,他看着袭人哭的梨花带雨,心里头顿时以为是自己欺负了她,袭人见他脸上稍显内疚哭的更凶起来,双膝跪地捂着脸看起来可伤心了。
林黛玉倒也不因为她刚刚那句话生气,反而过来好生劝她:“袭人姐姐别这样,我不做给宝玉吃就是了。”
袭人扯开黛玉的手,跪在地上抹眼泪,好久才说:“要是他亲口说了我还信些。”
黛玉笑笑,压着声音只能袭人听的见:“我知道姐姐喜欢宝玉,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只是姐姐别误会了生我气才好。”
小一闹算是把黛玉的心里话给揪了出来,既然对杜炎没有爱意,她的心里算是松一口气,可她不会承认,只说:“是我自己太孩子气,一想着宝玉再去那种地儿我就担心,怕他再受罪受委屈,着急之下话也不会说,得罪了林姑娘,还请林姑娘别记恨我。”
“我哪会呢?”黛玉掏出自己的手帕来给袭人擦眼泪,好生安抚了几句扶着她去另一间房休息了,直等到她睡着了,黛玉才轻手轻脚的关好门出来。
杜炎已经睡不着了,黛玉到他床跟前的时候还不忘瞥几眼袭人睡的房间,生怕她是装睡在里边偷听,好在没动静,但她依然压低着嗓音跟杜炎说了几句话,叫他也别生气,袭人那是太关心他了才会那样。
“随她去。”杜炎懒得管,掀过被子往自己脸上一盖也不吭声。
一觉睡到了吃晚饭时间,贾母带着两个丫鬟过来给杜炎和袭人送吃的,她要丫鬟去伺候袭人,还说吃完了送袭人回自己那边去。
杜炎受伤,贾母心疼的要亲手喂他吃饭,又说今晚就让他睡这间屋子,免得回头贾政还来多事。
喂饭这种事儿杜炎不肯的,他把饭碗抢了过来自己吃,贾母揪心:“你这手能行吗?”
杜炎嚼着饭,含糊不清的说:“手没伤,就屁股跟腿而已。”
他吃饭极快,没一下解决了两碗饭,连着菜盘子都见底了,贾母递给他手帕擦嘴,他随意抹两下,便听见晴雯喊自己,说是贾府外有个自称是宝玉的朋友要见他,可看那人手持长枪很奇怪,硬是没有答应。
杜炎愣了愣,来红楼没几日,认识有长枪的人不过是韩信一人而已,他想到韩信欺骗自己很生气,这下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管是何事,他总要见一见,于是拉着晴雯问:“那人走了吗?”
“看起来如此危险之人当然撵走了。怎么,真是你朋友?”
杜炎支支吾吾着,他不好把韩信的大名如实说出来,只说:“说是来找我的那便是我朋友。”
“别开玩笑了,”晴雯看着他,“你的朋友就那几位,我都见过,是又想趁机溜出去吧?”
“行了行了,人都不见了,先把伤养好再说吧。”贾母挥挥手,示意晴雯下去,然后又跟杜炎说,“记着交朋友要谨慎。”
杜炎含糊的答应下来,说自己想休息了,贾母才起身走,此时屋子里留着他一人不免会想的多,一连串搜集英雄的任务在脑海里乱窜,可偏偏自己行动不方便了,系统也是好久没出来蹦跶,没提示他都快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折腾了一天,想着想着睡了过去,天色暗沉下来,贾府内渐渐悄无声息,月亮从云层里露出脸来普照着院子,当所有的人进入梦乡,忽然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从屋顶上翻腾而过,悄然而平稳的落在地面。
是韩信,他的身影被月光拉的欣长,一袭红发披散下来,似乎是刚喝了酒,双眼朦胧透着水光,面颊绯红,一手还揣着酒坛子,盯着不远处屋子的门嘴角一勾,张口给自己灌了几口酒,随之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白天不方便进来,夜里总能闯入,他一点儿都不客气,到了门前直接推开,瞥一眼周遭没人一溜烟便躲了进去。
屋内只有杜炎平稳的呼吸声,桌上点着一根蜡烛,烛光静静的燃着,韩信小心翼翼的将长枪往门上一搁,垫着脚尖拱着两手如做贼一样,他来到床前眯着眼打量床上的杜炎,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抬手推推杜炎:“小白兔,醒醒,看看谁来了?”
本是不会醒的,但这一推恰好碰着了伤口,杜炎疼醒,瞧见一张脸出现在跟前那是吓的魂飞魄散,韩信捂住他的嘴巴拼命的“嘘嘘嘘”,杜炎这才安定下来,眨巴着一双糊着眼屎的眸子望着韩信。
“跳跳?”他闷着声音,“怎么会是你?”
韩信在赵云那儿把事情唠嗑完了觉得没劲,才打算来找杜炎玩玩,要说他是如何摸到此处的,那是因为他聪明,在人称杜炎为贾公子时他就知道是贾宝玉,有钱有势的大户不就贾府吗?找到还不容易?
他放开手,一屁股往床上坐,习惯性的一把勾上杜炎脖子,杜炎来不及躲闪,“啊”了一声浑身发颤,韩信举起手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问到此处,杜炎才用一种“上了你当”的眼神瞅着韩信,他卷起背上、腿上的衣服裤子给韩信看:“见着没?我挨打了,而且差点儿没命了!”
韩信盯着那伤好一会儿后长叹一声,白天在集市上荡悠时听几个人说贾府老爷这几天总是在挑粪,当时觉得有趣,大户人家的一老爷竟然会挑粪?不是这个人勤快肯做,那便是里头有故事,他凑热闹去问,旁人告诉他说因为打了贾母的心头肉得到的惩罚。
心头肉无非就是杜炎,作为朋友,挨了打无论严不严重总要去看看的,这就促使他来的理由十分充足了。
不过他不知道挨打的原因,便问杜炎:“你为何挨打?”
杜炎差点儿被他气死,毫不客气的将贾政怪自己的话全向韩信吐了出来,又委屈的低声说:“你个好家伙,说好的送我回来,还会替我出面挡着,结果倒好,骗了人家此时还装傻。”说完,他在自己身上乱指一通,意思是“你看着办”。
听了这话,韩信一拍脑袋全想起来了,换做别人大概是深表歉意之类的,而他却是根本不当一回事儿,万分厚脸皮的说:“咱们朋友一场计较什么?我呢,能请人帮你快速疗伤,这就算把我欠你的都还清了,还有还有,我帮你收拾你爹?”
其实要说银子吧,杜炎也不是非要韩信赔给自己,他只不过是气韩信当初说的话不算数而已,可听到后面,杜炎惊了:“跳跳你逆天啦?使不得!”
韩信擦一把鼻子:“罢了,他都挑粪了。”
当时听贾母那样说,杜炎还以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这下听了韩信,他不思议的问:“真挑粪了?”
“我韩信亲眼所见,能有假?”
顿时心里乐了,杜炎“嘿嘿”笑了两声,还想说话之时,韩信起身拿了长枪,回头蹲到杜炎跟前让他上来,说是此时就带他去治疗伤势,杜炎缩回去不肯:“为何不明日一早向老祖宗他们说一声再走?”
韩信回头看他:“就白天那样子,你觉得府里头的人会待见我?更别说是我带你出府了。”
杜炎一方面要在贾府混下去,另一方面也要与英雄美男们拉好关系,他想起白天贾母说的话,便担心起他们会阻止自己与韩信交朋友,真是左右为难起来,谁料韩信揪起他往肩膀上一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