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 空言（卡卡西BG）》阿肆404

42、40 第十班

　　空言站在窗前，清晨的木叶笼罩在一片寂静的青色中，她身边是已经整理完备的行囊，腰间的铁器在晨光中折射出清冷而悲伤的光泽。
　　空言盯着那副拳刃看了一会，将它们紧紧握在手中。

　　“时间差不多了，鹿丸。”丁次侧头看向一旁的青年，鹿丸咬着烟，淡淡道，“再等等。”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一刻，十班三人远远看见了从村子里走来的空言。井野和丁次都略显惊讶，而鹿丸则显然是意料之中的模样。
　　“空言……你来做什么？”井野拧紧眉头，“这是我们三个人的决定，你没必要和我们一起冒险……”
　　“无论怎么说我也是阿斯玛老师的学生。”
　　“对方是晓，很有可能这次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空言摇摇头，“我要用老师的刀，亲手划开那个人的喉咙。”
　　十班三人都沉默了，鹿丸将烟吐了出来，“到时间了，走吧——”
　　“你们要去哪？”
　　四人回过头，发现纲手站在不远处单手叉腰，眉头紧紧地皱着。
　　“搜索晓组织的任务还在继续，眼下另外十八支小队还在分头行动，我们要继续完成阿斯玛班未完成的任务。”鹿丸平静地说。
　　“我不许你们擅自行动！我会让一支整齐的小队去执行任务。”见四人不说话，纲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将目光放在最理智的少年身上，“鹿丸，你要加入我新整编的小队，等制定好详细的作战计划再行动……”
　　鹿丸面色平静地打断她，“我们已经想好了战略，需要的只是一会儿的增援。”
　　“适可而止吧！”纲手忍无可忍地看着这些顽固的年轻人，“阿斯玛已经死了！”
　　四个年轻中忍静静地站在原处，面容仿佛被剔除情感一般木讷呆板，目光没有一丝波澜地看着说话的人，仿佛地崩天塌也不能动摇。
　　“小队的基本标配是需要带队上忍的，你们四个去能做什么？”
　　鹿丸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阿斯玛与我们同在。”
　　“你们是去要报仇吗？这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这样去和白白送死有什么两样？”
　　“我们不是笨蛋，不会平白无故地送命，只是……”鹿丸一直散漫的眼神坚定起来，“我不想再逃避了，一直生活在浑浑噩噩中……不想再过那种麻烦死了的生活！”
　　空言忽然想起了曾经鹿丸说过的话，没有斗争，没有激情，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衰老死去，他曾经以为那就是他的梦想。但自从阿斯玛死后，空言在他眼中看到了从没有过的强烈情感，这个一直如同云一般没有方向的年轻人终于从云端跌落，双脚踏在了熊熊燃烧的土地上。
　　纲手疲惫地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长大些吧——忍者就是与死亡为伍的……有时候也会碰到难以接受的死亡，但是如果克服不了这些，就没有未来……”
　　“我来做他们的带队上忍吧。”卡卡西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他似乎在远处站了许久。
　　“卡卡西——你不是在指导鸣人开发新忍术吗？”
　　“反正你也拦不住，不如就让我跟着去，我也好管着点他们。”
　　纲手想了想，最终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算了……随你们的便吧！”

　　获得准许的第十班飞速前进在木叶外围的森林中，鹿丸找了个间隙调整战略，“因为卡卡西老师的加入，我不得不改变一下作战方案。”
　　卡卡西很好奇，“那空言呢？”
　　“空言一直跟着阿斯玛老师学习风遁忍术，已经和我们很熟啦。”丁次充满信任地看向她，“而且鹿丸肯定料到了空言会和我们一起，所以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为了这次行动，我特地对飞雷神进行了改进，也是为了更好地和十班作战方式协调，这么多年的相处，默契度也不用担心。”空言解释道，鹿丸借着她的话继续说下去，“所以在我们五个人中，和卡卡西老师比较有默契的只有空言，所以还要卡卡西老师多配合我们一下。”
　　“没问题。”

　　角度和飞段缓缓走在木叶的森林里，行走了一段时间后，视野渐渐变得开阔起来。四处是高大的枯木，入眼皆是没有生机的枯黄色。二人环视四周，发现他们到了初代火影与宇智波斑终结之谷战场的遗迹，传说正是因为两位忍界之神在此交战，才使数平方公里内茂盛的古木变成了荒原。
　　空言藏身在远处的一棵树上隐蔽了气息，从这个角度清晰地看见黑底红云衣着的两人，和宇智波鼬的打扮一模一样。
　　前方的鹿丸微微探出头，双手结印，影子仿佛变得有生命一般朝两人潜行而去，晓组织二人立刻察觉到了埋伏，躲开了影子的攻击范围。鹿丸突然闪现，将带有引爆符的苦无朝两人投射过去。意料之外没有爆炸，而是扎在了两人的影子上。
　　当飞段察觉到动弹不得时已经来不及了，鹿丸稳稳落地，“影子模仿手里剑——成功。”
　　飞段因为被牵制而怒气冲冲地朝角度大喊起来，“你怎么也被抓住了啊！喂喂！这样可不太妙啊！”
　　“不太妙？”鹿丸扬起一抹冷笑，“依照我的计算，你们被我束缚住的时候就已经完蛋了。”话音刚落，飞段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举起武器朝同伴飞奔而去，目标直指角都的头颅，“快躲开啊！”
　　巨镰从角都的侧脸划过，男人几乎是贴着刀刃避开这一击，而另一边的土地里一只手破土而出，解开了封住影子的查克拉刀。角都将右手收回手臂，无数黑线缠绕的连接处有什么东西在有力地跳动着。
　　“你嘴上说着我们已经完蛋了，实际上我的能力对你来说还是未知数，所以才保持着一段距离……不同于我的同伴，你很聪明。”角都平静地看向鹿丸，声音就像击打在腐朽枯木上发出的沉闷声，“不过要知道，在实际战斗中，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飞段不满地大声嚷嚷起来，“喂喂！你这家伙，什么叫做和我不同啊！”
　　鹿丸明显没有料到对方的能力如此诡异，不给他喘息的时间，控制着飞段朝他发起一连串进攻。直到将对方逼到死角，此刻埋伏多时的丁次翻滚着直冲而来，发出巨大的轰隆声。
　　一阵烟尘过后，不出鹿丸所料，对方果然和阿斯玛对战时那样硬化了身体，即使是破坏力如此惊人的肉弹战车也不能伤其一丝一毫。
　　角都站直身体，“你分析得不错，没有什么攻击能伤害得了我——”
　　刺耳的雷鸣在耳后炸开，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卡卡西用雷切刺穿了胸膛。角都咳出一口血，艰难地转过头，“怎么会……你竟然能那样悄无声息地从我背后——”
　　“你那能使身体硬化的术，从结印来看应该是土遁。”
　　“竟然能看清我的结印——那双眼睛，还有这么强的雷遁……我明白了，你就是……”
　　卡卡西语气没有一丝波澜，“雷能克土，你完了。”
　　丁次兴奋道，“不愧是卡卡西老师！”
　　“不先解决掉他的话，会很麻烦……”鹿丸抬头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目前为止晓的人还没有发现树后隐藏的人。
　　卡卡西将手从对方身体里抽出来，角都失去了力气，倒地不起。
　　而此刻鹿丸也察觉到自己的影子束缚术到了极限，飞段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锋利的目光扫过对面的木叶忍者，“现在，该我——”
　　一道劲风扑面，他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噎住，一道金色闪光从眼前陡然出现，紧接着剧痛从脖颈传来，极其锋利的刀刃划过，鲜血喷涌而出，飞段睁大眼睛的瞬间对上一双饱含杀意的蓝色眼睛。
　　攻击从右方袭来，空言的身影凭空消失，出现在十米开外，而她原来站立的地方被暴起的角都砸出一个深坑，土石飞溅，本该死去的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对她进行攻击。
　　空言有些后怕地看着那碎裂的地面，心想如果刚才没有躲开脊椎绝对会被砸碎。
　　“好痛啊！——你这个，该死的小鬼！”飞段捂住血涌不止的脖子，被飞燕切开的刀口深可见骨，但是他却没有丝毫要断气的样子，朝着她咆哮不止，“啊！我看见了——你的武器和那天那个上忍一模一样！是想要为你老师报仇吧？”
　　空言握紧了手中的飞燕，眼神冷得可以冻结阳光，“下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角都探究的目光投向她，“刚才的速度——我差点就以为是木叶的金色闪光出现了。”
　　“管他什么闪光，自从上次那个上忍之后我就没被人划开过喉咙！”飞段不耐烦地打断同伴的话，恶狠狠地笑着，“我决定了，就由你来做我今天的祭品！——你不是想为你的老师报仇吗，没关系，等会我会用解决你老师的办法送你去见他！”
　　卡卡西拽住空言的手臂，“冷静！”
　　空言的双眼因为愤怒而通红，胸膛急速起伏着，锋利的眼神仿佛要将对面的人千刀万剐。
　　是他杀了阿斯玛老师。
　　因为那个人，阿斯玛老师再也不会回来了。
　　泪水使视野朦胧，想到曾经那个温柔的导师凄惨地死在这个人手上，想到那天葬礼上憔悴的红老师和泣不成声的木叶丸，想起他留给自己的武器，内心的愤怒与悲痛勃然爆发，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杀死对方。
　　“废话说得够多了。”角都将外袍脱去，露出背后四只触目惊心的面具。他的背部皮肤由密密麻麻的黑线缝合，突然从内部开始涌动，一股庞大的诡异查克拉突破外皮涌了出来，四个巨大的查克拉怪物出现在了角都身后。
　　其中一个嘶吼了一声轰然倒地，卡卡西认出那个就是被雷切贯穿的面具。
　　“到此为止了。”角度话音刚落，一个怪物口中蓄积大量的查克拉，在片刻的安静后勃然爆发，以势不可挡的破坏力横扫而来，所到之处皆变为废墟。
　　望着这铺天盖地的攻击，即使是鹿丸也有些不知所措。空言双手结印，天明门结界就在狂风袭来之时平地而起，冲击力在结界之上，整个大地都在疯狂颤抖。她猛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硬撑着维持整个结界的完整。
　　“还真是小看他们了……”角都换了一个结印，另一个面具张开嘴，一团炙热的火焰喷涌而出，与风融合仿佛要将整片大地点燃。烈火与结界相撞，灼热的温度使空言的手心通红，手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但她依旧咬牙坚持着。一双手贴上了她的手背，情急之下卡卡西用查克拉将她的手包裹住，隔绝了高温的伤害。
　　感受到后背紧靠着男人的胸膛，空言睁大了眼睛。
　　明明眼前是正熊熊燃烧明亮到能使人失明的大火，但是空言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了。
　　卡卡西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查克拉附着在空言手上，少女皮肤破裂的手臂格外刺痛眼球，然而隐藏在大火后刺耳的电流声使他大惊失色。卡卡西猛地推开空言，手中雷切暴起，与角都的雷遁相撞，那一刻的震耳欲聋仿佛世界末日。
　　“卡卡西老师！”
　　等到雷电的光芒熄灭，卡卡西喘息不止，“我没事……”
　　丁次眯起眼睛，很是迷惑，“那个戴面具的家伙，刚才卡卡西老师明明击中他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死？”
　　“你看到的没错，我的确贯穿了他的心脏。”卡卡西的声音沉冷下来，“但我打倒的其实是他身体里出来的怪物中的一个——那个怪物顶替他死了。”
　　“什么意思啊？”
　　鹿丸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也就是说，恐怕包括本体在内，以及他身体里分裂出的怪物，都有心脏——而且都是他的心脏。”
　　空言眯起眼睛，“也就是说，他有五个心脏？”
　　“这不符合常理！”井野不可思议道，“一般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脏。”
　　鹿丸冷笑一声，“上次那家伙连头都被阿斯玛砍下来了还能活，现在我已经对这种事情不感到惊讶了。”
　　卡卡西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他已经在写轮眼开启的状态下用了四次雷切，不能再耗下去了，他将目光转向身后眉头紧皱的少年，“鹿丸，怎么办？”
　　“把他们分开，逐个击破才是上策——首先要止住他们的合力攻击，然后集中攻击那个还剩四个心脏的家伙……”
　　“这么说，必须有人去拖住那个飞段……”
　　井野鼓起勇气，“我去吧，眼下我的查克拉是最充足的，战斗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可以用身心转换术……”
　　“不行！”鹿丸直接否定了她，“身心转换术只有在我影子模仿术封住对手行动的时候才能使用，万一你失败了就需要几分钟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太冒险了。”
　　鹿丸客观分析着眼下的局势，坚定道，“还是我去吧，用我的影子模仿术把他拖离这里——”他转向空言，“但是我的查克拉已经不多了，而且对方已经多次见识过我的术早就怀有戒心，想要困住他我一个人很困难——空言，我需要你来协助我。”
　　“好。”
　　“对方的攻击很猛，速度也很快，你自己要小心。”鹿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定要记住我说的，千万、千万不要被对方得到你的血液！”
　　空言神色冷峻地看着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五人对视了一眼，鹿丸突然施展影子模仿术，角都和飞段立刻向后躲避，“又是这一招，已经没用了！小子！”
　　飞段还在嘲笑鹿丸的时候，空言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锋利的飞燕急速而下，切在镰刀之上，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挡住。飞段错愕于对方的神出鬼没，让他很是心烦，就在他疯狂挥舞起镰刀的时候，女人又凭空消失了，然后下一秒从他的死角发起进攻。
　　“窜来窜去！你这只该死的老鼠！”
　　不理会对方的咒骂，空言朝飞段投射出无数苦无，皆被镰刀弹飞。鹿丸打算乘着这个空隙捉捕对方，无奈飞段已经有了戒心，几次被对方逃脱。
　　空言和鹿丸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落到地面，而飞段则追着她直直砍来，“乖乖站着别动，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的老师！”
　　空言一边抵挡对方的攻击，一边用余光计算好刚才苦无落地的位置，在飞段踏入某一范围的时候快速结印，插|在地面的苦无泛起查克拉共鸣的蓝光，当飞段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了，平地而起的狂风席卷了他，锋利无比的风刃以一种不可想象的高速割裂着他的皮肉，鲜血炸裂，他因为剧痛而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空言神色平静地看着前方庞大的风场，脑海中是她第一次完成新术时阿斯玛对她露出的自豪的笑容。耳边飞段的咒骂还在继续，空言的神色哀伤起来，泪眼朦胧中全是阿斯玛在世时的身影。
　　阿斯玛老师，新术的名字已经取好了。
　　她因为大量消耗查克拉，疲惫地闭了闭眼睛。
　　这个术的名字——叫做猿飞猎场。
　　你说过，没有人能逃过风的围猎，我终于可以用您教给我的忍术来猎杀那个夺走你性命的人。
　　以你的姓氏命名，是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教导。
　　阿斯玛老师，你能看到吗？
　　在风即将平息的时候，忽然在气流中传出了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狞笑。飞段浑身是血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风之刃割除的刀口深可见骨，他几乎是浸没在血中的死神。
　　鹿丸大喊一声，“空言！快躲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空言因为脱力而延迟了一步，影子模仿术终于接触到了飞段的影子，但是镰刀因为惯性已经逼近眼前，剧痛传来，她能感受到侧颈传来疼痛，大量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
　　鹿丸立刻接住她的身体，用手死死按住她脖子上不断涌血的伤口，大声喊井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