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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真发生怪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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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身着白衣,外面还搭了件类似医生白大褂的短袖长衫,与他黑得发亮的长发形成极鲜明的对比。而他本人也长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俊秀而不乏英气,加上一身凛然气度与右眼角一点迷人的泪痣,风采出众,气宇不凡。
白玉堂飞扬的长眉微微拧起。他理应不认识这个人,却莫名觉得他很熟悉,真是奇了。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人已经气势汹汹走向闹成一团的混乱中心,冷眼扫过参与者和旁观者,他迫人的气势与冰冷的眼神让这些人畏惧地缩了缩身体。
“闹够了吗?”那人把接住的东西用力扔到地上,一声不大不小的“砰”却让众人集体哆嗦了下。他从口袋里掏出笔和本子写了几个字,而后冷声道:“打架的两位同学脱掉玩偶服自行到辅导员办公室等我,其他人可以散开了,不要影响社团招新工作。”
说完,他拔腿就走,也不担心玩偶服里的两名学生偷溜。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听话地散去,不敢多做逗留。
“哇。”白玉堂抽了抽嘴角,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目送他快步远去。支着下巴想了想,他好奇地问:“这人谁啊?这么厉害?一句话hold住全场啊!”
展昭默默盯着他的侧脸不说话。
白玉堂等半天没等到回答,转头想问却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展昭双手揣在裤兜里率先抬脚往前走,“我们回去吧。”
“哦。”
回到宿舍,庞籍和包拯都不在,倒是比平时安静很多。这是当然的,因为只要他们两个在就会不停地斗嘴互怼没个安宁,虽然大多时候白玉堂当乐子听,但是听多了也会觉得无奈。
真不知他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第N次发出类似感慨而想不出答案,白玉堂往书桌前一坐,开始填写自己拿回来的社团申请表。
展昭想了想,也走过去坐下。
“臭猫,把固体胶给我递一下。”飞快地填完一张,白玉堂拿出不愿示人的一寸证件照,偷偷摸摸背过身去。
“嗯。”展昭也在填表,只是写字速度没有白玉堂快,一张还没写完。顺手从自己书架第二格取下固体胶丢过去,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白玉堂做贼似的躲着自己贴照片,一向不注意别人的事的他忽然起了好奇,“你在干嘛?”
“我贴照片啊。”白玉堂眉梢眼角都写着对自己正在贴的东西的嫌弃,随便拿胶水在照片背面涂了两下就往上粘。
展昭轻轻咬了下笔头,伸手戳戳他的后背:“给我看看。”
“看什么?照片吗?不要!”白玉堂一把抱住贴好照片的申请表,警惕地往旁边挪了几下。
可他越是抗拒展昭就越是好奇,听说盛世美颜都是毁在证件照手里的,白玉堂长得这么好看,展昭很想知道他的证件照长什么样,是不是也是毁灭性的。
“反正到时候交表也要给别人看的。”展昭丢掉笔伸手去抢,闪闪发亮的眼睛一边写着“好”一边写着“奇”。
白玉堂一脸严肃的拒绝他的要求并拍掉了他的手。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的证件照都是高一时拍的,那会儿的他还是个有婴儿肥的清秀少年,用班里那群逗比的话来说就是一点儿都不爷们,gay里gay气的。要不是实在不喜欢拍照,他才不会留下这套一度被自己视为耻辱的照片。
展昭却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黑眸一眯,直接扑了过去。
“喂臭猫!你干什么啊!”
“我就看一眼,等一下也给你看我的。”
“谁要看你的啊!你放开我!”
展昭抓住白玉堂的双手,用上了全身力气,整个人几乎贴到他身上。白玉堂也不甘示弱,为了保护自己岌岌可危的脸面,他奋力挣扎躲避。只是两人都忘了他们还坐在椅子上,打闹中不慎弄倒了椅子,白玉堂跟着倒在地上,而展昭还抓着他的手臂当然也一起倒了下去,把他压了个满怀。
“好痛!”白玉堂后脑磕在地上,眼前顿时星光乱闪。
展昭手忙脚乱地要起身,只是手掌撑在地上时莫名滑了一下,结果与他贴得更紧了,肢体相撞时两人不约而同地闷哼。
世事就是这么凑巧,刚好在他们以极度暧昧的姿势倒下时,一路拌嘴回来的包拯和庞籍推门走入,目光落到他们身上的瞬间,他们……不,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画面与声音都静止了。
在蟹黄包二人组的眼里,此刻的展昭正压在白玉堂身上,两腿搭在他身侧单膝跪着,双手撑在他头顶,实际距离绝对不超过五厘米。那交缠的气息,流转的眼波,只差一丁点就贴上的嘴唇,简直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浓浓的“情意”啊!
“你们别误会!”听到门开的声音,两人第一时间就看了过去,并异口同声地说道。只可惜他们说的还是太迟了。
包拯目瞪口呆,手上的书和申请表掉了都没能唤回他的神智。庞籍愣了三秒,一脸歉意地带上门,并非常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打扰了,你们继续”。
白玉堂又羞又恼地推开展昭站起身,揉着撞得生疼的后脑勺狠狠瞪了他一眼,原先拿在手里的申请表掉到了地上。展昭的眼神心虚地飘到一旁没敢与他对上,左右瞎看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地上的申请表……以及表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白玉堂与现在有六分相似,只是更稚嫩清秀,皮肤在那个完全没有磨皮滤镜的年代也白得发光,对着镜头笑容灿烂。
揉完脑袋的白玉堂这时才想起自己的申请表,可是弯腰去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看到展昭略显呆滞的目光,他捂住脸,没脸见人了。
捡起表,展昭一本正经地拿照片中的人与现在的白玉堂做对比,好一会儿才正色道:“照得很漂亮啊,为什么不让我看?”
“……你自己都说了原因还问我干嘛?还有,别以为你声音毫无波动我就不知道你在忍笑,麻烦把抽抽的嘴角停下来啊!”
“噗——”展昭笑了。这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灿烂,眼底盛满清澈的笑意。
白玉堂挫败地叹气。
高中三年白玉堂的外号都是“白富美”,原因有三。第一他很白,第二他家很有钱,第三他长得很漂亮,对,就是很漂亮,虽然这么说的人都被他脸朝下按到地上吃土了。
白玉堂发育晚,一直到初三他都还是个小矮子,容貌也没长开,精致秀气,偶尔穿宽松点的衣服还会被路人当做女孩子。上高一的时候个子虽然拔高了,但人太瘦,脸也显得隽秀,所以才得了那么个坑爹外号。后来虽然越长越偏英气俊帅,可是跟他同期升学的人却习惯了这么叫他,同时带偏其他不知情的人,于是这外号他就摘不下来了。
劈手夺过申请表,白玉堂沉着脸扶起椅子坐好。展昭见他好像真生气了,笑容一敛,也跟着坐下,小心翼翼地斜眼瞥他脸色。
“你生气了?”半晌后,展昭低声问。
“没有。”白玉堂板着脸。
明明就是生气了……
展昭撇了撇嘴,从没哄过人的他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使用这不熟练的操作:“那……我请你吃聚福楼的全鱼套餐算是道歉?”
“不要,那是你爱吃的,又不是我爱吃的。”白玉堂一口拒绝,语气却松动很多。
展昭何其敏锐,听出有戏立马乘胜追击:“那你喜欢吃什么?我请客!”
白玉堂长眉一挑,似笑非笑地问:“真的?”
他拖长上扬的尾音低沉魅惑,像一只奶猫的小爪子轻轻挠过展昭心头,有点酥又有点痒:“真的。”
“那好!我要吃……”
白玉堂心满意足地点头,正要报出一长串菜名好好坑展昭一顿,就听见外面有人敲了敲门,随后庞籍的声音略带小紧张地响起。
“那个,你们完事了吗?我们要进来咯。”
“你瞎说什么!展昭是那么快的人吗!”
“死包子你怎么这么流氓!呃……要是还没好就继续哈,我们可以再等一下的。”
展昭默默缩回凑到白玉堂身边的身体,假装自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白玉堂青筋暴突,怒而咆哮:“你们还是永远别回来了!”
……
社团招新仍然进行得如火如荼,每天都会闹出一两场风波,不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大部分人就当交会费之前看场戏了。
但已经加入社团的233宿舍几人却没有再关注这方面的事。
加入社团,确切地说是白玉堂三人加入推理社的第三天,天气预报上晴空万里的预示到了现实却是满天乌云,从早上六七点开始就断断续续地下着绵绵小雨。
“这什么破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嘛!我还要去参加推理社的活动呢!这可是本学期的第一次活动!”包拯探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愤而拉上窗帘气呼呼地说。
正在与江子云短信聊天的庞籍闻言,语气凉凉地道:“一个濒临倒闭的推理社能有什么靠谱活动?说不定就是让你们过去发个呆喝杯茶,你激动个啥?”
“胡说!社长说了社里每个月都会有一次大型的集体推理活动!”包拯想也不想地反驳道,还瞪了他一眼,“你少在那边妖言惑众!”
庞籍嗤笑一声,发完短信翻身背对他:“你要是不信自己过去不就知道了?”
“过去就过去!”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吼回去,包拯说做就做,立马下床换衣服穿鞋顺便拿伞,但一抬头才发现跟他一起加入推理社的白玉堂和展昭都不在,顿时懵了,“诶?鱼塘和展昭呢?”
庞籍懒懒地回答:“他们早上有课,早就出去了,那个活动你还是自己去吧。”
“切!自己去就自己去!”包拯虽然遗憾,不过并不在意,拿着伞就昂首挺胸走出了宿舍。
回头看了他背影一眼,庞籍摇摇头。
中午十二点十分,白玉堂和展昭拎着全宿舍的午餐外卖回来了。他们刚上完两节思修课,感觉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两个人看起来都蔫巴巴的。
“诶?包拯去哪儿了?”把外卖分到每个人的桌上,分到包拯的那份时,白玉堂抬头看向他床上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今天不是没课吗?”
庞籍边拆外卖包装边漫不经心地说:“哦,他去参加推理社的活动了,都去了一个多小时,怎么你们没收到通知吗?”
白玉堂与展昭对视一眼,同时茫然摇头。
“不应该啊。”庞籍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臭包子是收到短信后出去的,他还给我炫耀……虽然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怎么你们没收到通知?”
三人正疑惑着,突然见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出去时神采飞扬的包拯现在一脸菜色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啥都没说直奔床上掀起被子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跟帕金森发作似的抖个不停。
“你怎么了?”白玉堂扒着他床沿奇怪地问,“不是去参加活动了吗?”
“别提活动!那活动真是吓死我了!比咱们高中经历的那件还吓人。”一说起这个,包拯的脸色更难看了,差点连头也缩进被子。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