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们幸福(转)》闲意

20、第十五章

　　夜晚的圣域静得诡异。
　　雪白的大理石反射着月光，阴森森的惨白，让人联想到骸骨。夜风从地板和石柱之间的缝隙上挂过，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将整个环境衬托得跟墓地没什么区别。
　　心虚地看看周围，我摸摸手上的鸡皮疙瘩，开始佩服那些选择偷盗当作终生职业的人。看来那项工作可是很需要很大的胆量啊……果然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
　　又一阵冷风吹过，直接扑进我的领口。那冰冷的感觉吓额我差点没将手上的花束全给丢在了地上。还好，仅剩的理智让我没有做出这种事情。
　　建造这个圣域的人八成有病，将一切设计得阴森森很有趣么？
　　我愤然地环视周围的环境，那清一色的石阶，那清一色的黑暗，那清一色的冷风吹拂……说起来，我刚才是从哪走到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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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会吧？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这个时候谁还管她形象不形象？！
　　“慰灵地在哪里啊……”
　　这句话我是对着旁边一块半毁的石像说。当然，我还没有弱智地认为石像会回答我的话。所以当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时，我真的差点晕了过去。
　　“你要去慰灵地？”
　　“啊啊呜唔唔唔————”
　　“……是我。”
　　为了防止扰民而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的我终于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穆先生？”
　　“恩。”
　　被放开后我几乎用摔的坐在了地上。
　　“先生……我承认你的声音既清雅又温柔又有磁力……但半夜从一个孤身少女身后突然发出声音可实在是不人道的选择。”
　　“吓坏你了？抱歉。”
　　“……没事。”
　　再有事，面对穆先生那张温润的脸谁还气的起来？要真有人能这样做，那就一定要把他或者她拖到研究所解剖一下，因为那八成是潜伏在地球的外星人。
　　夜风从穆先生身边拂过，带出淡淡的茶香。我发现自己刚才心中的惊骇竟一下平静了下来。
　　穆先生看了看我手上的花束。
　　“你是要去慰灵地吧？”
　　“恩。”
　　“我也是，一起走吧。”
　　如果说夜晚的圣域是静地诡异，那慰灵地的安静就是一种沉重的安详。
　　秋天的气息仿佛远离了这里，四周一点虫鸣都没有，即使侧耳倾听，也只能勉强辩识出远处淡淡海潮的声音。就连包裹在周围的花的香味竟也充满了一种稳重，开得含蓄，开得安静，不忍打破这片安详。
　　没有多言，也没有眼泪，我默默将六束花分别放在了大家的墓碑旁。
　　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点檀香的味道。沙加刚来过吧？
　　卡妙的墓旁已经有一瓶红酒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放的。
　　穆先生一一抚摩过那冰冷的石碑。他的肩膀有些颤抖。
　　在经历一切时候从来没有落泪，他只是微笑着。因为他不能哭泣，更不能倒下。
　　穆先生，他是大家眼中的支持。
　　最接近于神的沙加太过超然而给人一种不染尘色的感觉，所以他给不起这个支持。只有穆先生那波澜不惊的微笑作得到这点。
　　悲伤的人都依靠着他，如果他一倒下，那那些以他的冷静为依靠的人们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吧？
　　为了能给大家这份水之丝线一般的支持，穆先生连哭泣的权力都没有。
　　好可悲的身份。
　　智者，贤者，圣者，多半都要咀嚼这份苦涩吧……
　　我走了过去，从后面轻轻环住穆先生的腰。
　　“……伊芙？”
　　我摇摇头，没说话。但穆先生并没有推开我，只是默默地接受了我这个小小的拥抱。
　　是他不忍拒绝？还是说，他已经累得连如此无力的支持也需要了？
　　我抬头想从穆先生脸上寻求答案，却只看见他脸颊上一颗滑落的晶莹。
　　是天上的星光落在穆先生的脸上了么？
　　“……穆先生，我不需要你的支持。”
　　“……”
　　“所以，我给得起你一个依靠。虽然很渺小，很苍白。”
　　求求你，不要再故作坚强，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