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们幸福(转)》闲意

21、第十六章

　　米罗失踪了！
　　次日早上到天蝎宫的杂兵发现宫中没人，而整齐的床铺表情昨天晚上主人就没有在床上睡过了！
　　穆先生他们用小宇宙在圣域中搜索却没有发现米罗的踪迹，后来终于有个杂兵说昨晚上好象看见米罗往山下的小镇去了。
　　那小子！想让人操心到什么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吃饭时候已经把感情发泄出来了呢！
　　在我的坚持下，本来打算让米罗独自安静一下的大家同意让我下山去找找，不过必须让贵鬼陪着。我点点头后立刻夹带着怒火冲向山下。
　　找到米罗，已经是晚上了。
　　在一家酒吧里面。
　　昏黄的灯光下，米罗那宝蓝色的卷发波浪般撒在吧台上，显得媚惑，更是惹眼。酒吧中的人都对他投去注视的目光，有惊叹，有嫉妒，有猥琐。
　　但米罗完全感觉不到。他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手上那个酒杯上，不断将它斟满，然后送到嘴边。
　　“米……”
　　“等等。”
　　我抬手阻止贵鬼想要出声的举动。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你先回去，告诉穆先生们米罗很快就回去，让他们不要担心。还有，不要向其他人声张他在这里的事情。”
　　“但……”
　　“你要记住。米罗是八十八星座中地位最高的黄金圣斗士。他不会借酒消愁，也不会颓废地躲在这样的地方，明白么？”
　　“……我知道了。请放心好了。”
　　贵鬼露出一个明白了的表情后转身离开，我则走上前，坐在米罗旁边的位置上，示意在旁边想要向米罗搭讪的女郎离开后对酒保打个手势。
　　“Gewurztraminer。”
　　“还活着么？”
　　酒保将酒送上来后，我推了推一直将头埋在吧台上的米罗。
　　“……伊芙？是你……？”
　　“醉鬼，亏你还认得出来。”
　　“呵呵呵呵，我是醉了，但还不到那个程度……来带我回去？”
　　“不，我来陪你喝酒而已。”
　　“……陪我喝酒……？”米罗皮笑肉不笑地上下打量我，“你成年了么？”
　　“酒保愿意将酒给我就表示我有资格喝。所以请不要露出那种怀疑我绝妙好身材的眼神。”
　　“呵呵呵，你说话还是老样子啊……不过小孩子喝酒可不好，回去了要让穆好好管教你——”
　　我不确定自己现在是比较想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哪里还像需要别人管教的年龄还是比较想把手上的酒杯砸到米罗头上。唯一肯定的只有我头上必定顶着黑线无数。
　　“……我不是小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凭什么你可以喝却不让我喝？”
　　听见我的话，米罗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又笑开了。
　　“呵呵呵呵——这样的对话以前也发生过啊……”米罗看着手上的酒杯，“卡妙老是对我说喝酒对身体不好要我戒酒。而我，就总是用你刚才那句话回敬他。”
　　……这代表我的水平和米罗一样？
　　“……我真伤心。”
　　“和我一样应该很荣幸吧？”
　　对我脸上的凄楚挑挑眉，米罗将手上的酒杯摇晃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我自然也奉陪地昂头饮光自己杯中的酒，然后打手势让酒保再给我上了一杯同样的。
　　“酒量不错。”
　　“不及某人。”
　　我指指米罗旁边那堆只能用“山”来形容的空酒瓶。
　　“呵呵，我这算什么？卡妙才算真正的海量呢！”
　　往杯中再倒上满满的酒，米罗笑了笑。
　　“说起来好笑，其实卡妙才真正是不应该喝酒的。他的胃一直不怎么好，所以我经常提醒他，但他却总是满脸无所谓。今天提醒了，明天又见他拿着酒杯喝开了……有时候我会想，他是不是一直有预感，所以才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又昂头将酒一饮而尽，米罗的眼神开始有些迷蒙了。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曾经很怕卡妙的。和穆与沙加的静不一样，卡妙的静跟冰雪一样，让人觉得他好象可以将任何有热度的东西挡开……我总觉得他那种冷会将我给吞噬掉，所以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直到后来有一次，我在训练时候膝盖受伤，是站在一旁的他将我扶了起来，一直从训练场背回天蝎宫。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心中一直很温暖的，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玩着手中的杯子，任杯中的酒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琥珀的颜色。我默默听着，不再答腔。这时候的米罗只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已。
　　“你知道吗？我很后悔。要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放过冰河，将他杀死在天蝎宫，那卡妙或许就不会躺在那冰冷的地下了。或许时候他会生气，会很久不愿意理我，但那也比失去他好啊……”
　　“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嫉妒穆。他疼爱贵鬼，而那小子也非常敬重他，珍惜他。而我……伸出去的双手却似乎抓不住任何东西，拼命努力却没有任何回报……是不是没有珍惜的东西才不会觉得心痛？但如果什么都不珍惜，活着又有什么意思？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也会希望这个世界被毁灭……”
　　“你知道吗？我和卡妙认识接近十七年，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却不超过四年，而且还要除去因为训练等各种事情而没有在一起的那部分。有时候，我会想，我们这样真的算是朋友吗？昨天晚上我去慰灵地，想要问卡妙这个问题，问问他在最后那一刻到底有没有想到过我，但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我也得不到答案……”
　　米罗抚着头。插进头发间的手指微微发白，在灯光下显得刺眼。
　　胃部传来火辣辣的感觉，我好象也有些醉了。
　　“卡妙当你是朋友的，米罗。”
　　“呵呵呵——你才和我们相处多久？又怎么知道？”
　　“不当你是朋友，他何必痛苦？要是不重视你，他根本就不会对死亡有任何犹豫，也不会用虚假的承诺安慰你，而且绝对不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对！我知道！”
　　米罗大吼地跳起来，将手上的酒杯砸到地上。
　　“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还是不懂！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死？！既然当我是朋友又为什么不活下来！他在作重大决定时候从来不会考虑到我的感受又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被他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而我大概是因为醉了的关系，竟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对方可是黄金圣斗士啊！要是他点上我一指，那我的存在可就成为历史了！
　　“每一次……每一次……他都不会将我摆在前面的位置……混帐……这算什么朋友……”
　　米罗跪在了地上，是悲伤和酒精的混合作用吧？
　　看着他那样子，我走过去，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肩，将他抱在怀中。
　　昨晚我也给过穆先生类似的拥抱。和那时一样，米罗这次也没有推开我。他也需要支持么？
　　那么，我给你这个支持，虽然也很微小，但是只要你需要，我就给你。
　　“圣域的人都知道的，水瓶座黄金圣斗士卡妙一直都将天蝎座黄金圣斗士米罗当作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
　　轻抚着米罗颤抖的背，我吐出带着淡淡酒香的叹息。
　　“他只是……太不懂得珍惜自己，所以，连带自己喜欢朋友的心也忽视了。只是如此而已。”
　　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往往会抽中下下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