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们幸福(转)》闲意

32、第五章

　　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却让我实实在在地愣住了。
　　……今后……么？
　　这个词汇，对现在的我而言，已经是非常非常遥远的存在了……遥远到我即使睁大双眼也没法看见，伸长的双手纵然再努力，也都触摸不到的地步了……
　　“伊芙？”
　　对我这突如其来的沉默，穆先生不解开口了。注视着我的墨绿色眼眸中漫溢着的，除了关切，还有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温柔。
　　我有了些恍惚。
　　胸口竟突然好象塞进了什么东西一样，闷得难受，叫人无法呼吸。在那一刹那，我竟有些想要开口，想要将心中那层层包裹着的秘密说出来。
　　当一个人承载太多沉重，最后达到其承受极限时，都会想用倾吐的方式将感情宣泄吧？记得过去穆先生曾有过这样的时候，那次，在白羊宫，他也说他会累……
　　累么？现在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守护的秘密，好重，也好累……好想找个人倾吐……但，我不能。只有这件事，我绝对不能说。
　　舞去心头的阴翳，我努力展露出一个和平时一样的笑。
　　“这个嘛……我想，我大概也会暂时留在圣域吧。既然难得来到了这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不好好逛光岂不是浪费？之前因为种种事情都完全没心思好好玩过。现在安定下来了，我自然是不会再错过了。我可不希望自己今后对别人提起希腊的印象就仅仅是大理石地板跟菜市场啊。”
　　“……”
　　是我笑得还不够自然么？怎么看穆先生的表情，似乎还打算追问我刚才失神的事呢？
　　还好，一个声音及时打断了他。
　　“穆，你还真不解风情啊。”史昂摇摇头，然后以一种无比悲伤的表情注视着他一手栽培出来的高徒，“你怎么会想到叫人家伊芙一个十八岁的花样女孩去考虑那么远的事情？对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而言，二十年以后的情况只怕还是要等上一辈子的事情。鲜花还在盛放，谁会去考虑凋零时候的事？唉，虽然我不想说你但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你这二十年真的的白活了，居然一点都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
　　“……”
　　“……你怎么好象很清楚女孩子的想法似的？”
　　数了数据说白活了的穆先生头上的黑线，我很认真地看向史昂。
　　史昂挑眉一笑。
　　“呵呵，经验所至，熟能生巧，也不用太崇拜我。”
　　“……”
　　……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一条重大八卦。
　　我悄悄拉过米罗的耳朵。
　　“教皇……好象是不能结婚的吧？”
　　米罗茫然又肯定地点点头。
　　“按照原理上来说……应该是没有错……”
　　“……那刚才……？”
　　“……按照现实来说，大概……可能……或许……咳，伊芙，你必须明白，男人……有些事情还是说不清楚的……”
　　“……谢谢你形象的说明。”
　　看着米罗开始泛红的脸，我理解地点点头，放开他的耳朵，然后将头扭到一边狂笑。
　　如此一来一往的闹剧下，没有人再去在乎刚才那一刹那的紧张气氛了。
　　因为史昂的鼎力相助；因为我和他皆是完美的演员。
　　谢谢。
　　我对史昂投去几不可察的一瞥。
　　不用客气。
　　史昂很自然地笑了笑，将一口酸奶米饭送进口中。
　　“你们议论完了，那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反正战争是彻底结束掉了，那这圣域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不过就算想要将它解散掉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具体安排上还有很多繁缛的杂事需要处理，也必须要联系罗马教皇等商讨一下后面的事宜。所以，我应该也会暂时留下来，直到把这些事全处理完吧。对了，你这次别想给我偷闲，老老实实留下来帮手。”
　　最后那句是针对眼神已经开始飘向窗外蓝天白云处的
　　童虎说的。
　　“呵呵……这个问题嘛……你知道，我神经很大条，对这种需要礼节和细心的事情最不拿手了，不像你那么精明，所以……”
　　用从茶杯里面冒出的雾气作为掩饰，童虎开始用眼角悄悄观察周围。
　　“呵呵，你怎么这样妄自菲薄呢？你的能力我清楚。凭一己之力坐守封印两百多年的你，这种小事处理起来还不像吃根大白菜一样简单？别假仙了，当我们这相处了两百多年的相处是假的么？”
　　史昂边说边心情很好地移了下身。角度不大，只是刚好将童虎设想中的逃跑路线遮住而已。
　　环视，再环视。在确认逃生无路了，童虎只好干笑回头，看着史昂那写明了不怀好意的脸。
　　“这个……其实是你一直高估我的实力了啦。想当初圣战之后，整个圣域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所以雅典娜也只能没鱼虾也好地将就了将就了……”
　　“我警告你，别想溜回庐山过你的那偷得半日闲暇浮云生的悠哉日子。”史昂很危险地眯起他那紫水晶的眸，“要是你敢将这大摊的烂摊子丢给我一个人收拾的话，我就以教皇的名义通缉你。”
　　“……你这是在威胁。”
　　“很正确的判断，证明你没有老眼昏花。”
　　“……你不能滥用职权。”
　　童虎的声音已经倾向绝望了。
　　“我想用就用。”
　　史昂的声音完全是无赖了。
　　“考虑得如何？会留下来么？”
　　“这个……当然。”
　　“当然是，还是当然不是？”
　　史昂漂亮地一挑眉，摆明了不上当。
　　“呵呵呵呵呵呵……”
　　……
　　首次看着两大元老相处模式的众人众志成城地黑线对片刻，然后将目光移向……
　　“……我一没作奸二没犯课，你们又都看着我干什么啊？”
　　“咳，伊芙啊，他们以前就是这样……呃……这样相处的么？”
　　边说边抬手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一滴，费伊斟酌了一下，还是很客气地将形容词吞了回去。
　　“……为什么问我？”
　　各位，你们看我像戴着墨镜吗？身上穿着复古风的长褂吗？还是发现我手上正拿了个写着“神算子”的招牌？
　　“……你不是一直很清楚我们的事情么？”
　　这次开口的是惜言如金的修罗。可见大家的好奇心已经高涨到什么程度。
　　而我也总算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是了。因为我之前那等等的表现，在场的各位已经在我身上贴上了“伊半仙”“伊神算”诸如此类的标签。要是还有其它的，那一定是“无所不至”“神机妙算”“鬼谷子”之类的。
　　怎么回答？
　　结论往往只有一个。
　　“佛曰：不可说。”
　　我吐出这样一个文绉绉的回答后，众人的视线开始飘向沙加。
　　沙加摇摇头，表情是无比诚恳。
　　“我什么都没教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