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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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当然是没有洗的。
颜栩讪讪地收回手，收下了王八蛋这个骂名，只小声叨叨：“一母同胞，我是王八蛋，你是啥？”
“嗯？”颜如玉挑眉看着颜栩，右手的鞭子举了起来。
“我是说阿玉你真厉害，好棒哦！”颜栩赶紧双手举起比了两个大拇指，“你是怎么知道那个路人甲也有问题的，我都没发现！”
颜如玉得意地甩了甩鞭子，本想说一句不告诉你，转身就看见身后的外祖母和亲娘了。
“外祖母，娘，”颜如玉赶紧走过去，笑容开朗地说，“让你们担心了，我都解决好了！”
然而刘老夫人并没有被安慰，她和何夫人来得晚就听了后半程，虽然外孙女揪出了破绽解决了这次的诬陷，但是下一次呢？越想越觉得京城是个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颜如玉瞧着她们一脸的凝重，眼珠子转了转，开始吹嘘起自己的明察秋毫来：“我跟你们说啊，我一看那个妇人就知道她有问题，试想一个刚刚丧夫的女人，尤其是还有个襁褓中孩子的女人，失去了家中顶梁柱，怎么有心情精心描绘妆容呢？”
颜栩同她一左一右的地走在刘老夫人与何夫人身边，立刻就接上了话，尽职尽责当起了捧哏的：“不对啊，我看那个妇人没有化妆啊？”
“在你这种糙汉子眼里，只有涂了大红唇脂才算是化妆罢？”颜如玉毫不客气地鄙视道。
这倒是事实，颜栩不以为耻，反问道：“难道不是？”
“她精心描绘了眉毛，脸上还敷了粉，因怕眼泪哭花了妆，还一直小心地用手帕擦着泪痕。”颜如玉冷哼一声，“故意画了个楚楚可怜的妆，也是很用心了。”
颜栩用他直男的审美想了想，那个妇人哭诉的时候是挺楚楚可怜的。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但也许她只是爱美而已？”
“所以我让人开棺了啊。”颜如玉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了颜栩一眼。
“外祖母你们看她，再不敲打敲打，尾巴都要上天了！”颜栩转头就找刘老夫人告状，“目无兄长！”
“我们阿玉聪明，骄傲一点怎么了？”刘老夫人心偏得很，一脸的我家阿玉就是聪明，做哥哥的怎么能打击妹妹呢：“你做兄长的要大气一点。”
面对外祖母的教诲，颜栩点头表示受教。然后收获到颜如玉一个感谢的小眼神。唉，从小到大为了配合颜如玉，他也不知道自己头上戴了多少帽子。但是怎么办呢，自己的妹妹还是得宠着。
刘老夫人听颜如玉讲到一半，好奇心被高高吊起，也顾不上担忧了，把心思都转移到了颜如玉破案上，连连催促：“接下来呢？”
燕州军中有精通验尸的军士，颜如玉小时候好奇心旺盛什么都想学一点，她胆子又大，就跟着学了一点皮毛，没想到技多不压身，今日就用上了。
验尸过程不太美好，颜如玉一概而过：“我那么聪明自然就发现了李管事不是伤重而亡的啦。”
颜如玉扶着刘老夫人回了正房，安顿好外祖母和亲娘，又叫侍女了上茶和点心，这才接着往下说：“李管事既然是被人谋害的，最为可疑的就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我就一直留心着李管事的妻子，发现她每当心虚慌乱的时候会不停地看那个路人甲。”
“原来如此，”刘老夫人恍然大悟。
何夫人想起那个路人高大的身材，灵机一动：“你说踢伤李管事的是个比他身材高大的人，所以是那个路人？会不会是奸夫！”
“娘的猜测很有道理，”颜如玉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何夫人，满眼的娘你好棒哦。
唉哟，真是受不了。何夫人忍不住笑了。
颜栩一旁看着，心道小马屁精，他就是吃亏在脸皮不够厚，不好意思跟妹妹争当贴心小棉袄，以至于常常被嫌弃。
既然报了官，最后自有官方定论。
刘老夫人与何夫人也不再纠结此事，她们比较忧愁的是，依着颜如玉这一出门祸事就找上门的体质，难道要给她画个圈圈关起来才安全吗？
颜家直接递了名帖，找的大理寺的王少卿，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
王少卿接到颜家的报案一看，竟然是上回静安仙师打人事件的后续，先给自个擦了擦汗。长宁县是他去的，没收拾干净首尾让人找上门给静安仙师添麻烦，就是自己办事不力，落在圣上和陈阁老眼里，恐怕要怀疑他的能力了。
听说李管事死了，王少卿不敢怠慢，赶紧叫人准备升堂。
大理寺下设少卿二人，另一位徐少卿见王少卿行迹匆忙，他心中微动，抬脚跟了上去。
大理寺升堂与寻常衙门差不多，都是主官坐在堂上，由差役将原告被告带上堂来。
王少卿刚坐下拍了惊堂木，徐少卿就慢悠悠走了进来：“听闻出了命案，我正好无事就来听听，王大人不介意罢？”
大理寺卿年事已高告老在即，下一任大理寺卿的人选就在王少卿和徐少卿之间，加之徐少卿是钱首辅门下，两人各为其主，素来有些龃龉。
听得徐少卿这话，王少卿脸色不变，只道：“既然徐大人得闲，就为帮忙写个卷宗罢。”
记录卷宗是文书小吏的职责，王少卿让徐少卿来做，等于把他当作下属使唤了。徐少卿气得想走，但他听说王少卿接的是颜家的人命案子，就迈不动脚，厚着脸皮一甩袖子坐下了：“本官只旁听，并不干涉王大人断案。”
王少卿心中冷哼，拍了惊堂木。
压着李管事妻子白氏和路人杜某到大理寺报官的颜家家将名叫陈勇，有军职在身，不必下跪。他站在堂前，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经过交代清楚了。
再加上李管事的尸体铁证如山，根本就翻不出花来。
那白氏毕竟只是个寻常妇人，进了公堂抖如筛糠，只知道垂头哭泣。杜某胆子要大得多，扬声喊冤：“草民只是路过，被这妇人蒙蔽说了几句公道话，就得罪了颜家，被抓来见官，实在是冤枉啊！”
本来徐少卿听了这个简洁明了的案子正觉得无趣，听到杜某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赶在王少卿发话之前道：“颜家有些跋扈啊，怎能无故抓人见官，还不快放人。”
“徐大人僭越了。”王少卿根本不给徐少卿的面子。这种杀夫的案子王少卿见得多了，多半还有个奸夫。
他没有理会喊冤的杜某，转而问白氏：“白氏你可认罪？”
认罪了就是个死，白氏疯狂摇头：“冤枉，不是我杀的！”
“白氏一介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杀得了身强力壮的李管事。”徐少卿给白氏提示，“这定然是有人杀了李管事，栽赃嫁祸！你仔细想想，李管事可与人结仇？”
白氏还没反应过来，杜某听明白了，立刻道：“草民也觉得奇怪，颜氏打伤了李管事，然后李管事就被人谋害了。”
白氏听了杜某这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反口道：“一定是颜家害死了我丈夫！不然颜氏一个女子，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先夫是怎么死的，一定是凶手告诉她的！”
“大胆刁妇，谋害亲夫，还攀扯无辜，来人啊先打十杖杀威棒，再来审理！”王少卿想要快刀斩乱麻，这种人就不能同她唧唧歪歪。
“且慢，”徐少卿不肯让步，质问道：“王少卿是想屈打成招？”
“徐少卿干扰公堂，是要与本官为难么？”王少卿怒目而视。
“不敢，本官只是不忍见人蒙冤受屈而已。”徐少卿是站定了反立场，“此案存疑，应传唤涉案诸人到场问询。”
徐少卿是钱家的人，巴不得有机会给颜家添堵，好到钱首辅面前邀功。直接就把涉案人的范围扩大到了颜如玉身上。即便最后能够证实颜氏清白，一个妇人被传唤过堂，总归不是好名声。
王少卿自是不可能同意：“此案证据确凿，徐少卿一直故意阻挠究竟是有何私心？”徐少卿目的都这般明显了，王少卿哪还不明白，他甚是看不起徐少卿这种拿女子名声做文章的人，简直恶臭。
“难道不是王少卿心存私念？”徐少卿冷笑。
“既然你认为我存了私心，不如各自查明案情，写了卷宗，禀明圣上裁决。”王少卿心知这个案子没有疑问就是白氏伙同奸夫杀夫嫁祸，根本不怕闹到圣上跟前去。
徐少卿稍微有些犹豫，因为这个案子眼看着根本没有翻案的可能，他只是想给钱家卖个好，并不想在这个竞争大理寺卿位置的关键时刻，让圣上质疑他办案的能力。
“此案是王少卿主审，本官不敢越俎代庖，只不过案情存疑，王少卿还是仔细斟酌为好。”徐少卿决定先拖着，等他给钱家递个信儿再说。
王少卿也不想落人口实，同意了延后审理，只把白氏杜某收监，随后亲自带人去了长宁县查找线索。
而徐少卿的拜帖递到了钱家，落在了钱定伦手里。
钱首辅子嗣艰难，只有钱定伦和钱太后一子一女。钱定伦小的时候，钱首辅忙着专研升官，忽略了儿子的教育问题，等到钱首辅腾出空儿来教育儿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儿子既愚且贪，眼高手低，就连读书都不成。
钱首辅为了防止被儿子拉后腿，也懒得给钱定伦谋求官职，是以钱定伦身上只有个荫封的闲职，平常也就斗鸡玩鸟，无所事事。结果钱太后发达了，钱定伦靠着女儿封了伯，顿时抖起来了。
他一心想要办件大事，听说了静安仙师打人事件，顿时就来了精神，出了个昏招。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