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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风云激荡 ...

  •   当普丝珊娜缓缓睁开惺忪睡眼时,她在陌生的哈图萨斯迎来第一个清晨。
      埃特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寝殿,等候主人的吩咐。她给公主送来了新衣裳,按照王子要求,从内衣到外衫都是全新的。
      一套湖蓝色的荷叶袖长裙吸引了普丝珊娜的目光,为何她有似曾相似的感觉呢。在她若有所思打量着长裙时,埃特米提醒:“湖蓝色是伊坦美尔殿下最钟爱的颜色。”
      她不禁想起了在奥伦特河畔第一次遇见哥哥时,他挺拔身躯所裹的湖蓝色腰布。她的心弦似乎被谁不经意拨动一下,心湖也被人投进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埃特米帮主人把她娇美的身躯裹在湖蓝色衣杉里。公主迫不及待地走到铜镜前欣赏完全属于自己的新装,欣喜的脸庞泛起粉红色云彩。她步履轻盈地来到床边,摸出了昨晚临睡前小心翼翼放在枕边的黄金胸针,扣在胸前。在满足地发出了一声低叹后,她转身笑着对埃特米说:“谢谢你,埃特米!”
      埃特米一脸惊鄂。当了20多年的奴婢,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谢谢。
      普丝珊娜在埃特米引领下,开始了对哈图萨斯的探访。
      母亲的寝殿,哥哥的,祖父的。。。。。。
      埃特米逐一为新主人介绍。在路过另一个寝殿时,普丝珊娜没有注意到埃特米的脸变得僵硬,只听到一句淡淡的话:“这是你生父萨洛尼卡生前的寝殿。”
      萨洛尼卡?这个陌生的名字并没有在普丝珊娜心里激起涟漪。毕竟她刚来到哈图萨斯,她没有这里的任何记忆。
      她们来到国王觐见室。从宽敞的觐见大厅走出去,沿着走廊又来到了王宫档案室。
      “埃特米,你把我带到这是想让我看里面浩瀚如海的档案么?”公主厌烦了穿越一个又一个走廊与大厅。
      “恩,公主自小长在阿勒坡,如果能阅览档案熟悉赫梯的历史,将是大有裨益。”
      “好,那我们进去吧”她也正有此意,并且很高兴埃特米的安排超越了一般侍女的职责。
      王宫档案室里布满一排排巨大的梯式木架,记载着这个帝国历史的陈旧泥板一声不吭地躺在里面,这里凝聚了数代书记官的心血与智慧。他们用精练动人的文笔将风起云涌的古老过往,将每一位伟大君主的傲人功绩一丝不苟地刻在泥板上。一些泥板由于年代久远,已蒙上厚厚的尘埃,但它们穿透历史来到了普丝珊娜的面前。
      她在第三排的木架上发现了一个“有关哈图施利事迹”的椭圆形标签。这显然是记载祖父功勋的档案。想起一直对他板着脸,到现在还没正式和她说过话的祖父,她怀着强烈好奇心吹掉泥板上的一层灰,看了起来。
      她的灵魂在慢慢接近自己那显赫家族的过往。
      “。。。。。。他中了箭后,挥舞宝剑发出雷鸣般怒吼,带领人马继续前进。诸神保佑,他像露爪的狮子一样势不可挡。他向哈西什城倾泻泥土,掠走该城的财物填满哈图萨斯都城,金银多得不计其数。。。。。。”
      这段是祖父年轻时越过托鲁斯山攻占叙利亚哈西什古城的事迹。她仿佛听到兵马扫过古城时,妇孺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命运让他们在一夜间沦为赫梯的奴隶。在流淌的热血与挥舞的刀剑中,一个又一个城邦臣服在祖父马蹄之下。
      她忽然悲哀地想起她所生长的阿勒坡正是这样被祖先征服的。不过阿勒坡早已成为赫梯的一部分,现在的人们似乎对赫梯的统治并无异议。
      在她陷入沉思时,埃特米恭敬地递来一块更古老的泥板。
      “公主,这里是您不得不看的哈图萨斯的历史。”埃特米的眼神别有意味。
      这块年代更老的泥板很快让她心胸激荡,产生了完全不一样的感悟。
      200年前,一个叫阿尼塔①的外邦国王征服了哈图萨斯。
      帝国首都竟曾有被征服的屈辱历史?她惊奇地轻咬下唇,忙看下去。
      残暴的阿尼塔用胜利者张狂肆虐的大火把哈图萨斯烧了精光,他的士兵把城市洗劫一空,鸡犬不留,所有的人们成了阿尼塔的奴隶!鲜血在每一条街道上流淌,死尸遍地。
      那一天,哈图萨斯上空看不见太阳!
      阿尼塔想把哈图萨斯变成一座彻底的死城、废城。他不惜命人在满目仓痍的城市里种上草,并大声对天说道:“我攻占了哈图萨斯。我发誓,在我之后谁成为国王且又在哈图萨斯建立居民点,愿暴风雨之神击死他!”
      哈图萨斯成了一座被诅咒的城市!
      哈图萨斯被众神遗忘了100多年!
      她的祖先没有理睬阿尼塔的诅咒,重建了哈图萨斯并把它定为都城。是她的祖先带领着赫梯人开田拓地,垒房造屋,修建神庙,并指挥勇敢的军队把哈图萨斯的荣光向四方扩展!
      哈图萨斯在灰烬中复活,重生!
      看到这,普丝珊娜心中忽然腾起一股古老的勇气。她胸口剧烈起伏,热血似乎也在沸腾燃烧!她感激地看着埃特米,再一次对她说了声“谢谢”。
      从档案室出来,普丝珊娜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她为祖先们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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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吉玛撅着嘴失望地走在王宫里,身上的铃铛一步一响。她今天特意来王宫想找伊坦美尔,可是却找不到他。他一定又是去参加无聊的旁库斯会议了。
      自从两年前那不幸的事发生后,她觉得伊坦美尔变了,变得冷漠与成熟。而昨天,他又突然带回来一个和米菲丽一模一样的妹妹。她也是才知道原来米菲丽有个孪生妹妹。不过,这个新来的公主好象和她非常不投契。哼,一个乡下的牧羊女居然一夜变成公主。
      米菲丽死后,“赫梯的明月”就只能是她!连续两年了,都是由她担任国王远征节的领舞祭司,她不会把这个荣耀让给新来的乡下牧羊女。
      正想着,她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普丝珊娜和埃特米。
      普丝珊娜抬头看着前面的黑发姑娘,立即感到了她毫不掩饰的敌意态度。两个年轻的姑娘谁都不开口。
      索吉玛眼睛也不斜,仿佛对方不存在一般,直直地从普丝珊娜旁边穿梭而去,表情僵硬而高傲,留下阵阵叮当声。
      普丝珊娜心里倒抽一口凉气,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这王宫里,还隐藏了什么。她这张和米菲丽姐姐一模一样的脸还会带来什么呢。
      她在埃特米带领下又来到王宫南部的人工水池,坐在那小憩。一个湖蓝色的高大身影走到了她身边。
      看到伊坦美尔穿着湖蓝色松垂的长袍!普丝珊娜不禁想起了早上埃特米的一句话。
      “在想什么呢?”伊坦美尔低头望着妹妹,满意地看着她身上的湖蓝色衣裳。“我刚刚开了旁库斯会议。我提议在哈图萨斯的西北角建一座万神殿,把帝国境内各地的神明都供奉在此,不管是主神还是次神。”
      “是要感谢众神对哈图萨斯的垂青么?”普丝珊娜觉得哥哥的提议很奇特。
      “是的,让众神保佑帝国境内的土地都风调雨顺。我要让帝国最出色的建筑师造出安纳托利亚高原上的人间奇迹!”
      普丝珊娜一抬头看到高原上空一只翱翔的雄鹰,想起她荣耀的祖先,她脱口:“我现在很想变成一只鹰,在天空飞!”
      “我有办法!”伊坦美尔清澈的眼里透着兴奋的光芒。
      “呃?”她惊讶地扬起脖子,看着哥哥阳光下灿烂的脸。自他们相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暖灿烂的哥哥。
      “跟我来!”伊坦美尔拉起妹妹柔软的手,在埃特米的无奈注视下,两个蓝色的身影向北奔去。
      她不知哥哥要带她去哪,穿过走廊,登上重重台阶,她跟着他不知奔跑了多久,终于得以停下。
      “看,这里是哈图萨斯的最高点!”
      从这可以俯瞰三面环山的整个都城!
      往下看,褐色桀骜的高原,蓝色蜿蜒的哈里斯河,郁郁葱葱的森林,金黄色丰收的农田,红色的果园,墨绿的莽原尽收眼底。抬起头是广袤的苍穹与漂浮的云朵。
      高原上强劲的风呼啸而来,兄妹俩褐色长发与湖蓝色衣袍迎风飞扬,在风中热烈交缠。这劲风让普丝珊娜心情舒畅,她眯着眼睛享受着,把刚才的不快全都抛在脑后。
      “你张开双臂,闭起眼睛,听风的声音!”他鼓励道。
      普丝珊娜照做,将双臂舒展向上,荷叶长袖飘舞着仿佛是张开的蓝色翅膀。
      “你在心里念:‘我在哈图萨斯的最高处,世界的最高处!’记着,千万别睁开眼睛!” 在呼啸的风中,伊坦美尔大声地嘱咐妹妹。
      “恩”。普丝珊娜继续享受着烈风的洗礼,她感到心中的勇气在不断升腾!
      突然,伊坦美尔迅速地将闭着眼睛的妹妹拦腰托起。
      “不要睁开眼睛!”他再一次大声嘱咐。
      双脚离地,整个人儿悬在空中,普丝珊娜没有睁开眼睛。
      “哥哥,我真的感觉在飞!太棒了!”
      头上的苍鹰发出了嘶鸣,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它的翅膀。它像骄傲的王者在自己的天国里任意翱翔、纵横!
      “世界很大,普丝珊娜。”伊坦美尔放下妹妹后,搂着她的肩换了一种沉重的口气:“我们的南方是米坦尼,埃及,努比亚;东方有巴比伦,亚述,埃兰②,加喜特人;北方有卡斯卡人③和黑海;西南方的爱琴海里有密若亚④。我不知道世界到底有多大,但我相信处于黑海,地中海与爱琴海包围的安纳托利亚是这个世界的中心,是这个世界的最高处!我要让赫梯成为最强大的国家!”
      普丝珊娜看着哥哥豪迈地说着,内心激荡不已,她的哥哥继承了祖先们坚忍的意志与猛狮的雄心!哥哥对她说真心话,让她感到很骄傲。
      “走,我还要带你看圣石窟。”伊坦美尔今天的兴致特别好。
      兄妹俩来到了高地下面的石窟。
      几十座气势雄伟的巨大雕像在天然的褐色石壁上阔步前进!这是祖先们留给后代的宝物!雕像上的人身携巨大的弯剑,头戴锥形冠,有的还身着松垂的长袍。
      “这里是哈图萨斯的圣地。”他骄傲地向妹妹宣布。
      雕像就附在参天的峭壁上,辉煌而奇特。
      伊坦美尔忽然抽出腰间所佩的长剑,面向石壁,单腿跪地。他把剑柄抵在额头,虔诚地用双唇亲吻锋利的剑锋。他睁着坚毅闪亮的双眸,庄重地看着祖先的雕像,缓缓开口:
      “伟大的祖先们,我是你们的子孙伊坦美尔。愿你们赐予我狮子般的勇气,能洞悉一切鹰的双眼,给我天神般的智慧让我看透敌人的一切诡计。我伊坦美尔以众神的名义发誓,要让哈图萨斯永远巍然屹立,让它成为世界的中心!”
      普丝珊娜震惊地看着哥哥狂热的举动。然后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天神将赫梯王位给予哥哥。她想要和哥哥并肩作战!
      石壁上的祖先无语,默视着下面虔诚祈祷的兄妹俩。太阳西斜,把神圣的光芒投到石壁上,祖先们仿佛跃然而动,呼啸的风声是他们开疆拓土时的呐喊。
      苍穹上,云层飘移,安纳托利亚高原风起云涌的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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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加贡拉亲王的府邸依然亮着灯光。
      亲王端着酒,皱着眉头深思。丝毫不理睬女儿索吉玛要求他向老国王配婚的要求。虽然他只剩下这个宝贝女儿了,但这个要求他是不能答应的。他必须要为了日后打算。
      一个仆人进来报告:“亲王,您等的人来了。”
      “索吉玛,你下去吧。”亲王厉声打断了女儿乞求声。
      黑法姑娘撅着嘴悻悻下去,阵阵铃铛声逐渐消失。
      “何夫斯奈,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亲王用平静地语气面对来者。
      一个有着突起的肩胛骨的中年男子,跪向亲王:
      “我的主人,我奉命连夜赶到哈图萨斯。对不起,你交给我的任务失败了。”
      “这么多年来,你为我奔走,辛苦了。”冰冷的话语自口中缓缓吐出,连说声“辛苦了”时,都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的命是主人给的,你随时都可以拿走。”男子低头淡淡地说。
      17年前,他还是个冲动的年轻人,有一副好身手。他真诚而热烈地爱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奴隶,就是他现在的妻子。他家里人强烈反对,固执的他为此与家里断绝关系。为了取得足够的赎金,让心爱的姑娘恢复自由,他铤而走险去偷神庙里的财物。第一次得手了,第二次却失手被捕。
      偷神庙财物是件非常严重的罪行,他也许会被吊死。在大臣法庭上,前来参与审判的加贡拉亲王那时也还是个青年。他饶有兴趣地听着犯人的供述。这个奇怪的犯人为了娶女奴隶竟然甘愿和亲人决裂。
      从那天起,加贡拉决定了,他日后一定需要这样的人。他利用手中的权力给犯人找了替身,把何夫斯奈秘密救下,让他带着心爱的姑娘离开哈图萨斯。
      那一晚,何夫斯奈激动地跪在高贵的加贡拉面前,吻着他的脚,发誓用一生忠于他,帮他成就大业。
      离开时,何夫斯奈与妻子意外地捡到了被扔在荒地里的女婴。他们觉得那是仁慈的上天带给他们的礼物,他们给她取名普丝珊娜。
      “想必你已知道,你的养女普丝珊娜是赫梯的公主,如今她正住在哈图萨斯的王宫里吧。”亲王叹了口气,依旧缓缓地说道。
      “。。。。。。命运的捉弄.。”男子尽量不显露出脸色的变化。
      “我需要你再为我办件事。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次你是九死一生。你愿意么?”
      “为什么还要把任务交给我?”
      “因为我信任你,你是我肝胆相照的助手。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亲王看着他,自信地说道。
      “我不是她的父亲,却永远是你的仆人。”他惶恐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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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里到处是火,肆虐地焚烧。
      加贡拉亲王头戴王冠,一旁的索吉玛猖狂地笑着,刺耳的铃铛声来自地狱!
      亲王目露凶光,狰狞地冷笑着,举剑刺向倒在血泊中挣扎着的伊坦美尔。
      普丝珊娜手里拿着弓和箭,她要救哥哥!可是,她就是拉不开弓,天那,为什么拉不开!她拼命地使劲,使劲!就是拉不开!她眼睁睁地看着亲王滴血的剑扎进了哥哥的胸膛。
      “不!”
      她惊得一骨碌坐起,满头的冷汗,脸上挂满泪水。无边的黑暗让她颤栗,黑暗中似乎有双诡异的魔眼紧盯着她。她来不及披上外衣,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冲出来,想都没想奔向哥哥的寝殿。
      她推开哥哥寝殿的门,里面灯光昏暗。
      房里响起一个女子勾魂的呻吟声。
      昏暗的灯光中依稀看到一个女人的裸背。这个女人此刻全身赤裸地窝在伊坦美尔哥哥的怀里。纤长的腿架在哥哥的腿上,一股充满情欲的空气在王子的寝殿弥漫,在这暗夜里释放。
      女子听到门外的动静,转过脸。
      普丝珊娜分明看清那是在宴会上跳舞的妖媚舞姬!是哥哥攻占阿尔扎娃带回来的女奴!
      她的心像被扎进了利剑,仿佛能听见一个恶魔在心中上窜下跳,发出冷酷的嘲笑。它在说:你这个傻子!傻子!愚蠢的姑娘!
      她为什么要奔出来,要撞见这令人不堪的一幕!刚才的不过是个梦,是个梦啊!
      伊坦美尔显然没料到有人在他寻欢时猛然冲进来。他下意识地大喝:“谁这么放肆!”
      当他看清闯入者是妹妹时,他错愕不已。
      普丝珊娜羞得一声不吭,跑回了自己的寝殿,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她扯着自己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为什么要冲到哥哥那,为什么!” 这叫她以后如何面对哥哥。
      终于,她难受地啼哭起来。她承认看到有个女人在哥哥怀里时,她很不舒服!
      一双大手在黑暗中摸着她的头发。
      她惊叫出声,却看到了哥哥的目光。
      “嘘。”他做着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
      “普丝珊娜,你怎么了?”他轻轻地问,坐到床边。
      公主不回答,她羞得无脸面对,把脸埋在枕头里。
      “我没怪你啊。你怎么哭了?”他扳过妹妹的身子,看着她,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火热的呼吸喷着她的脸。
      “你一定是做噩梦了吧?”他凝望着她。
      “呃,哥哥怎么知道的?”她正好给自己找个台阶。
      “我小时侯做噩梦就有跑到母亲的寝宫里。”他轻叹口气:“我会梦见全身是血的父亲。”
      全身是血?普丝珊娜抖索不已。
      伊坦美尔把妹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脑袋:“你是个勇敢的姑娘啊。这个噩梦一定很可怕吧。别再想了,我在这儿。”
      普丝珊娜的脸被埋在哥哥的胸膛里。哥哥身上传来一股浓烈的香油味,她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舞姬千娇百媚地窝在哥哥怀里讨他欢心的样子。
      这是那女人的味道!
      她用力推开哥哥!
      “我没事了,哥哥请离开吧。”她故做镇定地说道,双肩却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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