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个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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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被封的那三天是许念念最提心吊胆的三天，出去办事的弟子随时都有可能发现皇甫高的逃走，如果一汇报给石观音，那么她绝对会成为石观音手下的亡魂。
石观音对弟子很好，她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给这些无依的女子一个栖身之所，给她们干净的水源，干净的衣衫，高绝精妙的功法。
但她在某些时候又会展露出无情的一面。
仅仅是因为一个女弟子对她尚未玩腻的男人笑了一下，她便能挖出那女弟子的眼睛，任她鲜血流尽。
面若观音，心似蛇蝎。
——许念念一直以为自己有系统加持可以无所畏惧，但是当她真的看到那个女弟子无助地倒在漫山遍野的罂粟花中，变成毫无生机的尸体时，她忽然开始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丝融入感。
她在心里告诉那个不知道名姓的女弟子。
——石观音一定会死。
…………
第三天的时候，本以为能顺利熬过封号期的许念念却不得不离开石观音的那座石阵老巢，坐上了那艘能在沙漠中如履平地的‘飞船’。
她们此次的任务是去一个沙漠中依附于石观音的小国，收取国王上贡的贡品。
许念念本来是没必要跟着一起的，石观音的弟子们各有分职，按理来说，她只需要喂好那些沉迷罂粟的男人就可以，但是之前那个被挖去双眼而死的女弟子死后，外出的人员空出了一个，石观音念在她来这里后还没有出去过，便大发善心地让她也上了船。
至于她的工作，自有旁人暂时代替。
铺天盖地的鹰群拽着木船在沙漠中飞驰，遮天蔽日。船外黄沙飞舞，沙砾铺面，船内却如同江南春日般充满着果香与花香。
许念念窝在房中，不染丹蔻的手仔细地剥着葡萄皮，长孙红在一旁托颊看着她，带她剥好了一个，便伸手拿过去咽下，神色坦然。
“你虽然容貌不堪，但仪态却知礼守序，全然不似一般女子，想必家世不俗，为何当初会出现在沙漠中？”
许念念剥好最后一颗葡萄，在桌旁的小盆中净了净手，方不紧不慢道：“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师父救我使我重获新生，过去的那些事，我也不想再提了。”
她垂下眸，神色莫名哀伤：“反正，我这一生或许也回不到我出生的地方了。”
许念念的这番话语带了几分真情实感，长孙红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那张娇艳如花的面庞上露出一抹明显的无趣，她含着留着葡萄果香的指尖，笑的没心没肺：“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着路途漫漫，能从你这得些趣味呢。”
【哇，她居然就这么明说出来了！】
小智有些不满。
【念念，我讨厌她！】
人工智能在情感方面直白的像是个小孩子。
许念念安抚道。
【没事，她把我当乐子寻，我又何尝不是对她有所图呢。】
长孙红性格狠毒，却爱伪装成烂漫少女，对于许念念一些不着痕迹的试探也不太放在心上，她们在船上同居一室，很容易便能套出些信息来。
譬如方才二人宛如闺蜜好友般投食时，她便套出了她此刻最想知道的信息。
曲无容不是天生貌若无盐，而是被人为划花了脸，而始作俑者，便是收养她的石观音。
一个女人，被划花了最珍视的容颜，她的心中岂能不恨？
但石观音却也养育了曲无容。想必在曲无容的心里，也是在纠结吧。
曲无容需要一个导/火索，背叛的导/火索。
或许，她不是不想报复，只是明知不可为所以不为？
许念念觉得自己有必要试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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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观音这次来到的地方是一个足有两日路程的不大的绿洲，虽然地方不大，上贡的珠宝美玉倒是有很多，许念念稍微打听了一下，便明白这片绿洲里居住的大都是石观音手下的沙匪。而这里的小国国王也不过是个被扶植的沙匪头子。
有人的地方总会有家庭组建，尤其是在沙漠这种寂寞荒凉的地方。因此这里的女人倒也不少，甚至自发组成了交换物资的集市。
偶尔也会有穷途末路的商人来这里，冒着被刮光油水的危险，只为了换取一袋清水。
此番上贡的贡品里有几名颇为秀丽的异域少年，让石观音兴趣大增，索性多留几日，因此随船而来的女弟子们大可以在此地随意游览。
大多数女弟子都是言笑晏晏地结伴去集市买一些新奇的织物，只有寥寥几名选择独自出行。
长孙红这次倒没有拉着她，而是一个人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柳无忆也是一个人离开，许念念没有关注柳无忆的动向，而是悄悄缀在了曲无容的身后。
眼看着她进了一个武器铺子里，许念念在一处无人的角落调高了容貌值，再把小包裹里带着的鹅黄外衫套在了白裙外，然后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武器铺。
曲无容正在铺子内垂眸看着一柄镶嵌着猫眼石的袖剑，忽听得身前老板传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她抬起头，转过身。
双眉不禁微蹙。
曲无容还记得这张脸，任何人见过这张面容一次，恐怕一生都难以忘记。
她没有说出许念念的名字，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许念念踏着黄昏的余晖进入店铺，她还指望着曲无容靠着她在石观音那里的信任值做任务，自然不会露出认识她的模样。
那武器铺老板仿佛痴了一样盯着那张脸，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一步，谦卑至极道：“石娘娘……”
在他心中，此时此地，能有如此面貌的女人，除了那蛇蝎心肠却又美若观音的女人，不作他想。
许念念似笑非笑地瞥了那老板一眼，声音泛着凉意：“不要把我认作那个老女人！”
正要屈膝跪下的老板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抬起头，颇具异域特色的深眉浓眉显露出一片愕然之情，他抬起手指着许念念，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震惊的不是这么美的女人竟不是石观音。而是在震惊竟会有人敢在大漠中说出这样的话！
望着那张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潋滟双眸，老板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勉强站起了身子道：“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说罢，他又指向曲无容：“你可知道，这位是谁吗？”
曲无容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指着自己的食指，直到后者瑟缩地收回了手。
许念念不答，她忽然伸出了手，没人能看清她的动作，下一秒，那把剑柄处镶嵌着猫眼石的长剑便落入了她的手中。
曲无容一贯古井无波的双眼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明显的惊讶情绪。
她知道许念念的易容之术高超，但没想过她的武功也这么诡异莫测，不论其他，单是那方才展露的手上功夫，便能称得上冠绝江湖。
那柄剑从她手中被取走时，她除了手上一轻外，竟毫无其他感觉！
“华而不实。”
掂量着那柄剑，容貌绝美的女子嗤笑了一番，下一秒，那袖剑蓦地一震，旋即抖落出一片齑粉。
那武器铺的老板仍是痴痴地看着许念念，这次是被吓痴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曲无容终于冷冷开口道。
“你不觉得，石观音也同此剑一样，华而不实吗？”她微掀眼帘，毫不掩饰眼中的深意。
在知晓一个武力不弱于石观音的人想要找石观音的麻烦时，你会做些什么呢？是依旧漠视，还是……有所行动？
许念念微勾唇角，看了那武器铺老板一眼，旋即飘然离去。
她转过身，听到了长剑出鞘的声音。同时闻到了鲜血的气息。
许念念努力忽视着那一股血腥味，迅速找了个地方换下了衣服，将容貌值调了回来。
你要习惯这些。
许念念安慰自己道，你总有一天会习惯的。
【念念……】
小智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许念念在心中故作轻快地回道，【我们去买些衣服吧，难得可以不掏钱旅游呢。】
【好！】小智也努力轻快了语气，【顺便找一下有没有能够发展一下的玩家！】
【曲无容已经确定是中立偏善良了，不如我们顺便去看看柳无忆？】
许念念记得柳无忆去的方向便是卖织物的地方，她对发展柳无忆并不报什么希望，毕竟柳无忆也没被毁容，石观音对她又那么好。因此只决定顺道看一眼她在做什么。
没想到，顺道却顺出了一个惊喜。
“那个姑娘不是来买东西的。”手中叼着烟斗的老婆婆微眯着眼打量着许念念，语调慢而悠长，“她是来卖东西的，她用黄金珠宝，换了一条出沙漠的商队路线图。”
她呼出一口烟圈，笑着露出满嘴金牙。
“那姑娘我认识，你们应该都是石观音的手下吧？不知道我把这事情报上去，能得到多少赏？”
“那位师姐可是师父眼前的红人，你仔细斟酌斟酌，倒时候报上去，是得赏的可能性大，还是被师父迁怒一掌打死的可能性大？”
许念念冷下脸庞，看到那老婆婆脸上的皱皮蓦地一哆嗦。
“我其实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连威胁带哄骗，终于堵住了那个老太婆的嘴，许念念回到自己暂居的营帐，长孙红正用浸着皂角的铜盆梳洗着长辫，哼着异域风情的小曲，显然心情极好。
她怀里露出了信纸的一角，许念念心想，看她这般模样，怕不是收到了情书？
少女怀春再正常不过，许念念没有重视，她一心只想着柳无忆。
柳无忆或许并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与石观音感情不错。她没有拒绝石观音的照顾和亲昵的举动，或许并不是因为她喜欢，而是因为……畏惧。
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个任务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