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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暗夜狂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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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暗杀来得顺利,让我们增添了信心,接二连三地完成工作之后,帐户里的存款也节节攀升,年纪轻轻的我们就成了千万富翁,过着杀人如草芥年少轻狂的日子。
我和宁雪晨成了默契的搭档,紧要关头随机应变,来不及言语交流,仅凭对方的眼神,也能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这是属于我们的暗号,是一种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对方手上的信任。
凭着紧密的合作,好几次身处险境,我们都死里逃生。
平常悠闲的时候,我们过着不同的生活,就像背道而驰的两个人,性格习惯南辕北辙。
我喜欢尝试新鲜事物,他喜欢恪守原则;我喜欢午夜才睡,他喜欢早早休息。
我觉得做这行朝不保夕要及时行乐,总是把手头上的钱当仇人一样花掉;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打开电脑查帐户,数数上面有多少个零。
我每天都要穿着光鲜才敢出门,他一年四季都是那几件黑裤黑衬衣;我嘲讽他是守财奴,他讥笑我是败家子。
我们互相瞧不起对方的生活方式,即使如此,却是谁也离不开谁。
我和他,就像两条相依为命的鱼,在干涸的池塘里相濡以沫,形影不离。
我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是幸福也是折磨,他从未给过我朋友以外的任何东西,而我对他的爱意,却一直深埋在心底,并且像一颗发了芽的种子,随着年月的久远,早已长成了一棵畸形的树,枝叶繁茂,却无法开花结果。
这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积累到一定时间就会爆发,看得见得不到的痛苦,就像千万只蚂蚁啃咬着我,这种郁闷无处发泄的时候,就去当地最豪华的舞池跳舞买醉,或者去纸醉金迷的赌场一掷千金。刺激总是能带来短暂解放,让我逃避和他独处一室的压抑,当我尽兴而归的时候,天色微微发白,打开门,那盏为我守夜的灯还亮着,随手把它关上,宁雪晨也起床了,他每天都要晨练的。我们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我像只脸色苍白的鬼,快速地溜进了房间,他则转身出了门。
我用被单蒙着头,感觉糟糕透了,他一定觉得我是个任性堕落的人吧?呵呵。
我们唯一相处的时候就是晚饭时间,吃过晚饭,各自寻欢。
这是我来这座城市逛的第五间酒吧了,我坐在阴暗的角落,旁观眼前的五光十色。
一杯蓝调一根烟,女歌者带着磁性的低低嗓音,哀伤的情歌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地割剜着我的心。
并不是我喜欢这里,而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要能让我避开他,什么都可以。
可惜即使如此低调,还是引来了苍蝇,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混混,大喇喇地坐在我旁边,后面还跟着几个小跟班。
“美人,怎么只有一个人,我来陪你解解闷吧。”
看来我该走了,熄灭手中的烟,我把他们当成空气,站了起来。
“喂,”男人拉住我的手,“别不给面子嘛。”
我回头,冷笑:“想泡我?下辈子投胎换张好看点的脸吧。”
“你说什么!”男人暴怒,“在这个地头还没有我泡不到的!”
男人粗鲁地把我拉过去,我借势从袖口处抽出一根针,狠狠地扎了下去。
那家伙一声尖叫,随即倒地,双眼翻白,口吐白沫,不停抽搐。
“臭小子!对我们大哥做了什么!”
喽啰们随即打了上来,我正满腔郁闷找不到人泄愤,五六个人简直小菜一碟,三两下功夫正好松动下筋骨,直打得他们哭爹喊娘,我才停了下来。
我掏出一叠钱递给侍者,当是刚才不小心砸烂玻璃和桌椅的赔偿。
谁知那侍者吓得双手直摆:“先生你快走吧,得罪了他们……不用给我们钱了,他们会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不要就算了,我收好钱,拍拍手往外走,想要到外面截一辆出租车,谁知刚刚车水马龙的街道,竟然一下安静起来,偶有几辆车,也是呼啸而过。
周围的店铺纷纷落下闸门,行人匆匆退散,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见几群人从四面的街道汹涌而来,人人手持长刀铁棍,敲得“叮当叮当”地响。
我叹了口气,看来惹上这里的流氓了。
身手再好,也斗不过一群耗子,我转身就往后面的巷子里跑,那群流氓见状追了上来,在后面喊打喊杀。
转弯拐角跳过高墙,幸好我练过,这些都难不倒我,但是那帮流氓熟悉地势,有的竟然跑到前面堵截我,一人拿着铁管砸了上来,我转身避开扣住他的手,抢下他的铁管一脚把他踢开,用手中的简陋武器和他们搏斗,四五个人被敲打得趴地不起。
继续拔腿奔逃,那群家伙就像闻到腥味的狼,虽然被我抛下了一大堆,剩下的还在后面穷追不舍,看来他们是这里最大的帮派“黑狼组”,据说十分难缠,一人被欺负就会全部出动,打到欺负他们的人不动为止。
我足足被追了九条街,体力开始下降,路上遇到的出租车没有一辆敢停下来,行人见到了也没有报警的。
就在我快要被后面的家伙追到时,突然传来了摩托车尖锐的轰鸣声,一辆红色的CBR400冲破黑夜跳跃在我面前,车上的人扔给我一个头盔,不用细看我也知道是谁,二话不说跨上后座,搂着他一路向前。
那群流氓竟然还不死心,纷纷跨上当地最常用的摩托车追了上来,像是一条长长的尾巴甩也甩不清。
宁雪晨怒了,突然急刹车调转车头,轮胎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车身往回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横亘在流氓们的面前。
流氓的摩托车也紧急刹停,差点就撞在了一起,他们警惕地盯着宁雪晨,摸不清他想干什么。
突然,宁雪晨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对着流氓们头顶一排闪烁的霓虹灯哗啦啦地一番扫射,弹壳从枪膛里疯狂地跳出,击碎的玻璃好像暴风雨直接砸到了那群流氓的头上,吓得他们屁滚尿流抱头大叫。
约摸过了一分钟,扫射停止了,周围一片黯淡,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还有断了的电线发出“卡滋卡滋”的声响。
这种平静大概停顿了两三秒,见宁雪晨没有再开枪,忽然几十辆摩托车好像约好似的重新启动,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然后以比刚才多出十倍的速度,齐齐调转车头,疯也似的逃窜去了。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远,确定他们不会再追上来,宁雪晨启动车子,载上我风驰电掣地向前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