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格蕾思琳

6、杀手之路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白色，后背软绵绵的，感觉像躺在了天堂。
　　终究还是逃不过么，我也到了天国？
　　不……全身好疼，每一根骨头都好像散了架，如果已经死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醒了吗？”
　　右手边传来一把温柔的男声，我循声望去，门口站着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正和蔼地对着我笑。
　　“我还活着吗？”
　　“是啊，还活得好好的哦，只是受了点擦伤而已。”
　　“哦……”我回过头，继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咦？你不问问我是谁，这里是哪里吗？一般昏迷的人醒来都会问这些问题的吧。”
　　我垂下了眼睛：“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除了家里之外，我谁也不认识，哪里也不知道，所以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哦，这样啊……”中年男人挠头笑了笑，“你这么说让我很有挫败感哦，就在你昏睡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要怎么回答这些问题呢。”
　　呵呵，这位大叔真可爱。
　　“那好吧，请你告诉我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大叔看来兴致勃勃，拉起张椅子坐在床边，清清嗓子正要开说。
　　“那个……不好意思，能不能给我点水喝，我喉咙好干。”
　　“啊，真对不起，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站起身，走去帮我倒了杯水，扶我坐在床上，看我把水喝完。
　　“那么……”他用真切的眼神询问我，“我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吗？”
　　我点了点头：“请讲。”
　　“是这样的，其实我是一名访问学者，专门研究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这次来日本，是专门来拜访隐居在京都山间的伊贺一族的，我听说他们家族流传着一种‘飞针杀人术’，可以杀人于无形，所以想实地了解一下这种秘技的真实性。不巧的是，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听见里面杀声四起，两帮人正拿刀互砍，看得我胆战心惊。不得已，我只好原路折返，改日再登门拜访。那么车子开上山路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昏迷在路边的你，在没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就把你带回来了。这里是我名下的一家医院，你可以安心地住下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直到你康复为止。”
　　我重新审视眼前这位大叔，中年亚裔人士，一米七五上下的个子，相貌还算不错，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嘴边有亲切的笑容，西装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上班一族，他说起这些杀人的东西，感觉就像闲话家常一样。
　　“大叔，你真的只是研究杀人的方法而已？”
　　“呵呵，研究的东西，最后还是要用于实践的。”大叔用中指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两道寒光，遮住了眼睛，“其实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是一家杀手集团的经营者，专门为客户清除一些碍眼的家伙。公司里的杀手都是世界一流的哦，全是我亲自培养的，听起来很不错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加？”
　　“听起来好像拐带小孩啊……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嘛……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人哦。”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像把锐利的刀子，每个字都让人听得惊心动魄，“包括那些害你母亲惨死的人，伊贺少爷。”
　　我心里一惊，这家伙……是有备而来的。
　　“告诉我，想不想报仇？”男人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像是伊甸园的毒蛇在诱惑人吃禁果，“想不想看看他们临死前的恐惧？想不想听听他们最后一声哀嚎？想不想感受仇人的鲜血喷在脸上的快感？”
　　一番话说得我热血沸腾，仿佛眼前的我正拿着刀，亲手将仇人们一个个地送往地狱！
　　“想……”我颤抖着笑出了声，“想！想！！”
　　“很好。”男人亲切地摸了摸我的头，“那么，我会遵照约定，把你培养成一名出色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