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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绝对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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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为徐州百姓请命的消息传到桥蕤这边,桥蕤吃惊不已,忙问手下,“果真如此。”
手下点头,“同行的官员都听见了,那陈登还亲自出城迎接呢。”
桥蕤听后面色不定,亲信问,“将军,咱们要不要……”
桥蕤没答复,他虽是袁术任命,可自己心中也有一把尺子,刘备仁德,于公于私他都下不了手,可问题是他这要是灰溜溜回去,指不定要被袁术大骂一顿。
要不……
桥蕤咬牙,“再看看,那孙策只说休战,没说不打呢。”
结果没几天孙策拔营起寨,走的干干净净。桥蕤是连对手都失去了,搅屎棍都没处做去。
他还欲在此停留,那头陈登派人来,话说的很客气,说是广陵这边愿意为将军践行,实则是让桥蕤早点滚。
他们忍桥蕤很久了。
桥蕤就处于是要打个败仗回去给袁术骂,还是直接灰溜溜回去,让袁术骂。
一犹豫就是拖,等桥蕤缓过来,就听说孙策领着大军攻打豫章了。
豫章的边上就是长沙,打下豫章基本是和袁术贴脸,桥蕤想起出发前的消息,表情越发难看。
袁术,把大半兵力投在了荆州,加之徐州和江东起冲突,豫章根本没部署多少兵。
思及此处,桥蕤当即吩咐道,“传我命令,即刻返程。”
大军启程行至不过三里,便听到号角之声,周瑜领兵出现在不远处,笑道,“桥将军,恭候多时。”
桥蕤几乎气个半死,他住在广陵,身在江都的周瑜怎么可能知晓自己的去处。肯定是广陵这边通风报信,他指着周瑜大骂道,“无耻之徒。”
周瑜可不与他玩什么光明磊落,说的也客气,“将军若是投降,瑜定不会为难将军。”
此等奇耻大辱怎能容忍,桥蕤当即出兵,双方纠缠到一块。远处金乌将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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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刘备前往徐州后,徐州种种臧洪皆入耳,他打定主意作壁上观,孙策攻打广陵,臧洪是比徐州士族还挂心。待刘备入主徐州,被迎为徐州太守时,臧洪有种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玄德公大义,为徐州百姓请命,甘愿背弃长公主。此等重举,徐州不做个表态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和孙坚结仇……
臧洪琢磨了会,和从事商量起来,“我欲上书于长公主,替玄德公求情。这妥还是不妥?”
毕竟还是青州太守,臧洪做事还要为青州考虑。不过他这个举动遭到众人一致同意。大家纷纷感叹,“玄德公仁德,不该受非难。”
臧洪挺高兴的,觉得自己看人眼光高,不过表章还没写完,臧洪接待了一位熟客。
去徐州又回来的郭嘉。
臧洪有些意外,他记得刘备经过青州时,理由就是接郭嘉回冀州,现在刘备都成了徐州太守,这郭嘉……
自己回去?
两人见面郭嘉热络得很,亲昵向臧洪打招呼,“使君,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臧洪脸上挂不住,主要没郭嘉脸皮这般厚,他在心底叨了句郭从事奇才,不能以世俗目光相待。好说歹说压下心头怪异,将人迎到屋内。
不过臧洪与郭嘉也确实多日不见了,两人坐下后臧洪率先问起徐州近况。郭嘉听后笑道,“嘉无良驹,消息怕是没有使君来得快。”
如此一来反倒是臧洪向郭嘉说起徐州种种,听到刘备已经是徐州太守时,郭嘉并不意外。他将面前的酒水饮了大半后,似笑非笑道,“看来使君很是敬佩玄德公。不知使君可有想法……”
臧洪眼皮子一跳,他记起自己当时和郭嘉许下的约定了。当日郭嘉前来,说袁术和长公主相争,青州在兖州和冀州之间,作为青州刺史的他要投靠谁。
他怎么说的?
好像说要等徐州方面的消息。
问题是现在徐州的太守都成了长公主的人了,他还等什么?
不多时臧洪不太情愿回道,“袁术无德,洪身为汉室臣子,自当要为长公主效力。”
忠肝义胆是肯定的,主要是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郭嘉并不点破这一点,他顺着臧洪的话说下去,“那不知使君,可愿出兵?”
屋内并不是臧洪一人,另有别驾从事等坐于下方,他们望着郭嘉,耳朵里钻进几字。
“攻打兖州。”
当下众人目光相接,郭嘉续道,“使君也知晓,袁术大半兵力安排在荆襄。兖州遭黄巾之乱,兵力不足。倘若使君趁此机会一举拿下兖州,无须嘉美言,长公主自会对使君另眼相待。”
能建功立业自然是好机会,可臧洪担忧一件事,冀州后边有个虎视眈眈的幽州。他舔了舔嘴角,“公孙瓒狼子野心,洪远在青州,恐难护长公主安危。”
他怕自己这头刚打下兖州,那头冀州就没了。
不想郭嘉放声大笑,“使君,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冀州易主,公手握两州,再遇新主时,新主亦会厚待使君。再来……”
这话说的,不就是说万一长公主完蛋了,冀州被公孙瓒拿下……臧洪简直心惊肉跳。
“你……”
郭嘉停下笑声,神色镇定到可怕,“长公主决不可能输。”
麹义作战经验丰富,而后勤,是郭嘉见过最好的。
“公孙瓒好大喜功,与长公主多有龃龉。若是长公主不利,怎么不听公孙瓒碎语。”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极大可能是麹义这支队伍钳制了公孙瓒,使得他忙于战局,无空对外发声。
说到最后郭嘉低语道,“使君,今孙坚攻打豫章,袁术必定分身乏术,公不动手,又要等到何时?”
臧洪掌心发烫,不可否认,他确实心动了。
**
桥蕤大败的消息还未传回,袁术就先收到了孙坚攻打豫章的军情。送羽书的健步跪在大厅中央,往日的靡靡之音在今日听来甚至有几分恐怖。
袁术,已经很久没有发话了。
美人靠在袁术膝上,娇媚道,“将军。”
“滚!”
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袁术一脚踢开美人,大骂道,“江东村夫!”
那美人胸膛被结实踹了一脚,剧痛难忍,却也不敢多言,只默默跪在地上,等候袁术发落。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孙坚居然放弃徐州,转攻豫章。眼下他大半兵力在荆州附近,调集兵马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这功夫孙坚怕是要打到长沙来。
“去请众将来。”
姬妾与乐师知趣退下,那位受了伤的美人落在最后头的,同行者见了不忍道,“你也知将军心情不佳,怎还打扰他。”
美人簌簌落泪,“以往羽书来,将军不曾多看一眼,哪知今日……”
他人摇头,这位怕是恃宠而骄,昏了头。
人群一一散开,一位乐师搁了手里的乐器,他看了看天色,趁着黄昏往外走去。
这府邸乃是袁术居住,平民百姓极少往这头来,乐师踩着脚下的青石,在拐角处遇上一人。
“豫章传来羽书,袁术大怒,言语中谈及孙坚……”
他与对方低声交谈几句,接过对方递来的钱财后,很快离去。
又过半柱香,隐蔽处走出一人,面上无须,服饰不甚起眼,他看了看四下,这才匆匆离去。
这份消息很快被呈到刘协面前,他摩挲着上头的内容,照着刘意曾经给他讲的,一点一点推出外头的情况。
代表江东的势力长驱直入,最后停在长沙。刘协弯起嘴角,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宫人的说话声响起,禀告司马朗已经等候多时。
刘协收起纸条,兴致高昂问,“仲达来了吗?”
这是刘协争取来的,他与司马朗闲聊中,得知司马朗有位弟弟,便让司马朗带他一道来。
殿外司马懿跟在司马朗身旁,气氛不怎么融洽,司马朗早就有辞官离去的打算,然而频频受阻,一来刘协不肯,二来袁术也不答应。结果受困于此,如果这是外部因素,没法更改。司马懿的态度就让司马朗很火大了。
司马懿希望他留下来,因为天子无人照顾。
简直不可理喻。
司马朗只觉这个弟弟白养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清楚也就罢了,还看不清局势。
袁术非成大事者,留在这有什么好。
不多时司马朗带着司马懿前来,一个是老师,一个是陪读,三人相处倒也愉快。闲暇时间,就是司马懿陪着刘协一同玩耍。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司马懿活泼多闻,刘协很是喜欢他这位老师的弟弟。
昔日动乱,司马朗带着家人避难。逃亡途中仍不忘教导幼弟,这让刘协想起刘意来。
当年刘意将他接出长安,几乎是一有空就教他知识。
可惜的是他与阿姐聚少离多。因此见到兄弟两人,刘协心中羡慕更多。
这会趁着司马朗和宫人交谈的时机,刘协拉着司马懿往外跑,后头几个宫人追的气喘吁吁。刘协恍若未闻,他将司马懿拉到长廊上,指着宫殿外的屋宇。
“我想救个人。”
刘协眼中发光,“仲达你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