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遇妖录》鱼目

14、13

　　13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带着双无神的眼睛，背着满兜满袋的水果和点心，马玉生被一辆不算太招人侧目的小车带至离着学校大门两百米外的街口，当然，同行的还有他目前的“金主”——诸葛思源。

　　一下车，诸葛思源双手插兜，甩着两条长腿，没几分钟就走得见不到背影。马玉生生怕别人见到他和校草一同出没，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乐得落着后面，龟速向校门口踱去。

　　过去的两天，那日子对马玉生而言过得真可谓是痛并快乐着。虽然偌大的屋子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打扫卫生，但买菜做饭却全都落到了马玉生的肩上。

　　偏偏那位诸葛大少爷舌头灵敏得跟分辨器一样，哪道菜的盐多了半克，哪道菜的醋少了几毫升，不用半分钟，他就能尝出来。然后大少爷就会摆出鄙视的神情，挑着眼角瞥向马玉生，仿佛对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事一般。

　　有道是事不过三，一次可以无视，两次硬是忍耐，等到马玉生第三次领受到类似的眼神后，就算他是个软泥捏的，这回也被烧成了硬陶。可是世事偏就如同小说般凑巧，正当马玉生“卷袖子，挺脖子”打算和诸葛某厮一争高下的时候，陈天关就带着大把的吃食出现在家门口，说是前来探望他们两个 “新同居人”。

　　望着这位儒雅温和、笑态和蔼的老人，马玉生即便是憋了一肚子的邪火，也不好当着长辈的面发泄。所以他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给陈天关端上了一杯香片，顺手接过了陈天关递到面前的一封存折和同账号的银行卡。

　　打开红色的硬质封面，马玉生意外地发现这个存折上的名字正是自己，细细数了数上面的零之后，发现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大数目的存款。按陈天关的说法，这里除了有马玉生一整年的“工资”外，剩下的那些就算是照顾诸葛思源周末饮食的酬劳。

　　马玉生望着手里薄薄的存着，觉得沉重无比。他暗自算了算自己过去两年打工赚回的钱，再比较着各种各样的客人和诸葛思源的脸色，决定坦然收下那笔“巨款”……

　　“马玉生，你家里还好吧？”一声关切的问候打断了马玉生的思绪。马玉生吃惊抬头，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寝室楼下。离着自己两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贾晓鹏。

　　贾晓鹏拎着两个热水瓶，显然是刚打水回来。马玉生冲着他点点头说：“嗯，没啥，都解决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学校？平时不都是周一早上才回来的？”

　　贾晓鹏无所谓的笑了笑，走到马玉生的身边和他并肩走进了寝室楼。上楼梯的时候，马玉生发现贾晓鹏总是有意无意低下头来往下看，似乎在打探着什么。等两人开始在屋里收拾各自的东西时，杨斌背着个半人高的登山包，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他刚一放下书包，眼角的余光就瞧见了马玉生的戒指。好奇之余，杨斌立刻大声问：“哟呵，老马，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些东西。这尾戒挺特别，看着很帅气，借我玩几天吧。”

　　贾晓鹏原本在整理洗晒干净的衣物，听杨斌这么问，立刻从床沿上跳了起来，瞪着眼“虎视眈眈”看着马玉生，那架势看着比杨斌更为关心那枚戒指。

　　贾晓鹏如此的举动，把近在咫尺的杨斌吓了一跳，他看着有些异常的贾晓鹏，没好气地说：“我说，歪鸟，我正和老马聊天呐，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不行！瞧你那激动样，别人还以为那戒指是你送的呐！”

　　“你胡说什么呐！”被杨斌这么调侃，贾晓鹏的脸立刻变成了番茄，连耳朵尖上都透着红晕，“我不也只是好奇而已……”

　　“行了行了。”杨斌有些嫌弃地甩甩手，打断了贾晓鹏的辩解，“不过是句玩笑，你还当真了，没意思。老马那戒指一看就是女孩子送的。来来来，给兄弟们说说，是哪里的红颜知己给的？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咱认识不？下次带出来介绍给大家吧……”

　　见杨斌完全陷入了红粉菲菲的幻想中，马玉生不由暗中苦笑。直到今天出门前，他算是明白了为啥那天诸葛思源不愿带上戒指。这玩意儿就是一大坑啊！

　　马玉生原本打算将戒指收到兜里，以免被人看见后，惹来更多八卦的眼神。哪曾想，不论他用多大的气力，就是不能将戒指摘下来。惊诧之余，马玉生以为是戒指太小，便打算借助润滑物。洗碗液、橄榄油、护发素、沐浴露，不管是稀的稠的，还是天然的合成的，就连冰箱里的黄油他都试过，可那枚戒指如同生了根、长了牙一般，死活咬着他的手指不撒嘴。

　　马玉生看着这个仿佛有自我意识的戒指，恨不得找个大力钳，“嘎嘣”一声将其拧断……

　　“咦，奇了怪了。这戒指怎么取不下来？”杨斌见马玉生没答话，就乘其不备，抓起马玉生的手，想将戒指脱下。马玉生见他好奇渐盛，连忙说：“喂，快放手，这戒指是取不下来的……”

　　杨斌虽然清楚听到了马玉生的话，却完全不信，手上暗中加大了气力，马玉生则是着急将手指抽回。两厢较劲之下，小手指上的皮差点就此被揭了去，痛得马玉生嘶嘶直吸冷气，“你TM倒是松开啊，手指都快被你废了……”

　　“杨斌，你快松手，我看这戒指古怪得很，别胡来。”贾晓鹏见马玉生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连忙上前劝阻。

　　杨斌见真是难以取下，只好耸耸肩放弃，“老马，你搞什么鬼，弄了这么个戒指把自己套上……”

　　马玉生揉了揉表面发红的手指，对着杨斌喷着粗气说：“你懂什么，这是护身符，等过段时间就会自动脱落。”

　　贾晓鹏听马玉生如是说，了然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杨斌见他表情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加之自己也试过，对马玉生的说法也无法提出异议，于是只是唠叨了一声，“老马啊，你带护身符也行，但以后打篮球可得小心。万一被砸到小指，就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了。”

　　“我知道，尽量注意就是。”现下马玉生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打个哈哈混过这个话题。

　　在学校内安静过了三天，这期间始终不见诸葛思源的身影。要不是每天抬手就能见到指上的尾戒，马玉生还真会在大脑里直接将关于这人的一切删除。

　　这天下午，没课的马玉生打算好好睡个午觉。他才脱完外套就被杨斌一下子从床上捞了起来，“老马，快快，跟我去学生会，有大事发生。”

　　“哈？”马玉生揉了揉眼角，连哈欠都没来得及打，就被丢过来的衣服来了个“泰山罩顶”。等两人赶到学生会办公室，发现不算太大的屋子里已经满满当当坐了十几名学生。马玉生放眼望去，发现在坐的大都是自己打球的队友，剩下的便是几位学长以及上次和他们队伍较量的一年级新生。某人大大咧咧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别人一踏入房间就能见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见到这人也在，马玉生先是紧张地扫了眼对方的手指，发现上面空无一物后便轻嗤一声，转身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没过一会儿，学校的体育老师出现在众人视线中。他洋洋洒洒说了半个多小时，大家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两周以后他们要组队和别的学校进行篮球友谊赛。因为四年级生都开始忙于毕业论文，因此这次的主力就是二、三年纪的学生，外加新生中的佼佼者。

　　经过毛遂自荐和激烈讨论，队员名单很快就定了下来。杨斌，诸葛思源呼声最高，担任队长和副队长之职，而马玉生却名落孙山，成为了后勤保障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