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篇十二 ...
-
我说那天怎么竹帘子动了一下，还真是梓晴在外面偷听。
之前还想过如果梓晴知道这事该不知怎样对她解释，现在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想象中那样艰难，我面对着梓晴，平静如水。
“是么，你知道了？”我轻轻问着。
“嗯，”梓晴抬头看着天，无云无风，秋雁南飞，“那天顾衫的话，我都听到了。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梓晴……”我唤道，她阻止了我，和我对望。
“芷笙，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她弯了弯眼角，“你也不必愧疚于我。”
娘曾经凶狠地对我说，芷笙，你若敢欺负梓晴，我就让你爹扒了你的皮。
我瞥瞥嘴说得了吧爹人都不知道哪去了你就别吓唬我了，凶女人当心长皱纹。
娘不怒反笑，把梓晴叫了过来，对梓晴吩咐好好教导教导少爷。
梓晴忙点点头，那笑容简直要甜死人了。
又一次顾衫老爹得了皇帝奖赏，顾衫从家里偷出来送给了梓晴，那时梓晴幸福的小女人样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从小到大，梓晴的一颦一笑我都记得，可是印象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无奈中带着悲伤，如最后一抹残阳霞光，无限凄凉。
我知道，我负了她太多，这一生一世，都还不尽。若有机会，我便是化做她身边的一根珠钗，一串手链，默默地陪在她身边一辈子也行，不离不弃。
梓晴，你知道么，你越是这样隐忍懂事，我越是难受，我一个男人，处处都要受到你的庇护，我到底算什么？
梓晴，对不起。
之后我心情一直处于低谷中，以致于季鸣清来的时候正好撞到枪口上。
他并没有戴面具，梓晴看到他的时候嘴巴都合不拢了，然后悄悄把我拉到一旁问我是哪里来的神仙。
我呸，有这么骚包的神仙么？
季鸣清优雅地对梓晴笑了笑，说有事要单独和我谈，梓晴会意忙说她到外面帮我爹去了。
然后就留我和季鸣清两个人在家里。
我转过头，不想看到他，只要一瞅到他那张荡夫脸我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然后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上的那个春意盎然的梦……
爷爷的，年轻人肝火旺。
“芷笙。”季鸣清柔柔地声音在我耳边荡漾，果然和在床上的时候一模一样……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有屁快放，我还有事要做。”我瞥过头死盯着窗纸上的小花。
“芷笙，你生气了？”他向前走了几步道。
“我生什么气？好笑，你没事就快走快走，我看到你就烦。”
季鸣清，季鸣清大侠，我求你快走好不好，你再站在这里我就要爆血管了，不要再用你那□□的眼神勾引我，小爷我不吃这套。
季鸣清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是吃醋了。”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腾地转过来，道：“放屁放屁！我吃个鬼醋，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要吃醋？！”
“果然，”季鸣清微笑着凑了过来，“你果然吃醋了。”
我顿时哑了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鸣清绕到我背后，搂住我的肩，蹭了蹭我的面颊，轻声道：“芷笙，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我喜欢季鸣清？没道理啊。
“为什么？”
他说：“因为，我一直都陪着你啊。”
这是什么破解释？我转过身，刚要骂他，嘴却被他给堵住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离我很近的脸，如羊脂玉般白净光润，秀气的眉眼，真真是个美男子。
季鸣清的唇瓣覆在我的唇上，轻柔缓慢地辗转吮吸，他的手指在我脸上摩挲着，温柔如抚摩珍品。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任他亲吻，心乱如麻。
终于他离开了我，嘴上还有残留着他的余温。
我狠狠地擦了擦嘴，□□道：“你很美味。”
季鸣清挑着眉，说：“你也是，甜得像花蜜一样。”
我脸顿时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这个人怎么这么□□下流。
我掸了掸衣衫，平静了心情，道：“你说也说够了，亲也亲够了，你说我生气也好，吃醋也罢，我也懒得跟你耗，你走罢。”
季鸣清点点头，面无表情道：“好，那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便开门走了出去。
晚上我爬到屋顶看天，月明星稀，秋风萧瑟。
想着季鸣清今日和我亲嘴我就窘迫得想去死，太过分了，竟然没经过我允许就吻了上来，难道他不知道本公子的吻要用钱来买么？以前京城里的大姑娘谁不垂涎本公子美色，个混蛋，我操你大爷的！
越想越郁闷，我干脆在屋顶上打起滚来。
爹从屋里钻了出来，破口大骂道：“混帐东西，没事跑到上面拆屋顶啊？你再弄得哗哗响我就上来扒了你的皮！”
梓晴跟在后面偷笑，她把爹劝了进去后也悄悄爬了上来坐在我旁边。
梓晴双手托腮，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天上，单纯地像个小姑娘。
我侧着脸看她把她看恼火了，给了我后脑勺一下，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我眼睛弯得像豆角一样，心想这自恋是会传染人的。
“梓晴，你真好。”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
梓晴翻了翻白眼，道：“废话！诶，我说你今天怎么了，一副蔫答答的样子。”
我沉默了，躺下身继续数星星。
一颗星，两颗星，一个季鸣清，两个季鸣清……
我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梓晴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是在害相思病么？”
相思病？我又没相思，何来相思病？
“好吧，我问你，”梓晴拍了拍我的大腿，一副正二八经的口气，“让本姑娘替你诊断诊断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嘿嘿一笑，点头默许了。
反正也无聊，找点乐子来打发时间。
梓晴清清喉咙，问：“你觉得季大人这个人怎么样？”
我一听，咬牙切齿道：“变态，龌龊，下流，恶心，□□，风骚，断袖……”
“停停停，”梓晴忙打住，接着问，“那你每次见到季大人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比如说，会不会脸红腿软心跳加快？”
我斜乜了梓晴一眼，原来她每次见到顾衫就是这样子啊，果然还是个小姑娘。
我不甘愿地点点头，又忙补充道：“我那是被他的变态给吓的。”
最后梓晴捧着脸，忒猥琐地问：“那你看到季大人对别的人亲密温柔会不会很吃味？”
季鸣清和别的人亲密……
季鸣清对错岫很温柔……
那个贱人，勾三搭四，水性扬花，你爷爷的，给老子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我一把抓住梓晴的手，吓了她一跳，忙问我怎么了。
我哭丧着脸对梓晴说：“梓晴，完了，我好象真的喜欢上他了。”
梓晴松了一口气，把手抽了出来，道：“喜欢就喜欢呗，他又不会吃了你，只要不让老爷知道就好了。”
“此言差矣。”我跳起来比划着，“锁和钥匙是一对，男人和女人是一对。如果有一天钥匙和钥匙配成一对，男人和男人配成一对，那会怎样？”
见梓晴迷惑的样子，我伸出两根食指对戳着，“你看，这就好比两只钥匙，既插不进去也开不了门，两个男人也是一样。就算插进去了，那也不是最舒服的地方……”
梓晴红着脸，跳了下去，道：“谢芷笙，你就留在上面喝风吧。”
我愣了一下，大叫着：“那什么，梓晴，你别这样啊，那你至少在下面接住我吧……梓晴！”
然后我一晚上都迷失在钥匙和两根棒子之中。
第二天我是被我家老头吵醒的。
吹了一晚上的凉风，身上也只穿了件单衣，我一从屋顶上坐起来就不停地打喷嚏。
最后我还是叫来梓晴把我带了下去，梓晴敲着我的头，凶巴巴地教训说既然爬不下来下次就不许上去。
我敷衍着，心想反正梓晴是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爹从屋里冲了出来，脸色发白，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床下面的帐本？”
“帐本？”梓晴重复着然后摇摇头。
我打了个哈欠，老头又不是做会计的他要帐本来做什么？
帐本？我一下子想起了，上次我从爹的床下摸了本东西出来，莫非就是它？
我跑到房间里把它翻了出来，交到爹手上。
爹立刻接了过去拿在手中翻了几页，如释重负道：“就是它，这东西可万不能丢。”说着又想到了什么，一拳砸在我脑袋，“臭小子，叫你乱拿你老子的东西！”
我摸摸头，委屈地说我又不知道这是什么。
爹摆摆手，道：“这本帐簿迟早会到圣上手中，我就不信那老儿能只手遮天。”
我没去问爹这些是非，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睡回笼觉去了。
头昏沉沉的，四肢乏力，我知道自己是感冒了，也懒得去管，抱住被子捂住头心道只要发了汗就好了。
哪知道我这一病却病得不轻。
不过我也因为这样而得了几天自在逍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篇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