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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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说归说，闹归闹，但很快换了潜水行头，速度麻利的比秦羽他们快了多少倍。
除了潜水装备，几人也都各自领到了一套沟通设备，怕是官方最先进的科技了，不比对讲机的笨重，形状类似很精巧的蓝牙耳机，只是挂在耳朵上，机身有两三个很便捷的操作按钮，防水，也防水下重压，充满电大约能用二十小时，信号很强，也能有效屏蔽一些地下磁场。
另外还有三四部摄像机，和各类精密仪器，按理说这种东西只有程绯用的上，不过到底是个文职，怕最后他体力会跟不上，就由叶璃的几个手下分散背着，他和副手就只背着一些最传统的考古工具，和一部专业级的水下相机。
几人分散的上了船，程绯打开相机，相机内部早已安装好了同步传输设备，轩辕恒和楚河等技术人员就待着芦苇岸上最大的一座帐篷里，看着面前四五台显示器上传过来的画面。
画面摇摆不定的对着河面，此刻他们已经飘到芦苇荡最中心的位置，也是水脉龙睛所在。
邻船的高虎看了叶璃一眼，叶璃看了乌生一眼。
而乌生正站在船头，左手背负，右手托着罗盘，他若是敛了平日不正经的神色，那眸光就难得深沉几分，最后想必是确定了墓葬方位，左手细长的食指一指水面，高虎就站起身来，检查了一下背包两侧小巧的氧气瓶及装备皆都无误，也不浪费时间，拉下氧气面罩就一头扎进水里，水花扑通一声。
镜头拉近，程绯给了个特写：“乌相师找的不错，这也正是我们这两日用仪器探测到的穴点方位，教授，我们要下水了。”
轩辕恒紧盯着屏幕，闻言回道：“水下墓葬难免诡谲，又似乎是个墓葬群，去吧，都小心点。”
这句话是无差别发出的，所以所有戴耳机的人都听见了。
仿佛一个信号，扑通扑通的水花四溅，以叶璃带领的军人为先，一个接一个的跳进水里，元珉和秦羽她们算最后的。
秦羽已经装备完毕，此刻心里有点小紧张。
也不乏一些小激动。
这激动和紧张导致她手有点颤，甚至心脏都有点麻酥酥的。
元珉一手拿着长物，眼角扫过她，仍旧很不放心，现下便问道：“之前教的水下手语可记清了？”
秦羽氧气面罩都戴好了，自然不能说话，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待心跳平复一些，她点点头。
“记住便可，不过有些记不清也没关系，你只管记住最重要的便好，比如救命，也比如时刻紧跟着我。”
语毕，再不做一丝犹豫，元珉拉下自己的氧气面罩，背朝后，抓着秦羽的肩膀摔入了水。
水暗沉，可又清晰，一入水，透过氧气面罩的镜片，元珉就看见水中浑浊漂浮着的无数秽物。
秽物多是绿色，很小，小的像粒粒苔藓。
又有比苔藓大的，坚硬，削薄，幽绿色，又有些透明，元珉捞起一片看了看，记忆重叠，这东西竟然像是某种大型鱼类的鳞片碎角。
鱼鳞。
元珉的眸色一下子就晦涩很多。
她恍然记得恶鱼湖的水就是从芦苇荡引下来的。
有些不妙啊。
回身捞了秦羽的手，元珉拉着她向下面不远处浑水中若隐若现的队伍游去。
叶璃和程绯是游在队伍最前的，几乎已经到了水底，程绯打开面罩上的潜水手电，微弱的发出光来，堪堪驱走了下面阴暗，映出怪石嶙峋的河床。
这一幕也落在程绯拿在手上的摄像机里，镜头划过，教授等人看见石缝中的反光一闪而过。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面罩里的耳机传来声音，程绯双腿摆动，游了过去，拽出卡在岩石缝隙中的一片鱼鳞。
鱼鳞给了特写，另一边被技术人员截图下来，交给楚河等人分析研究。
不远处叶璃也捡到一片，却照比程绯发现的鱼鳞还大了很多，足有两个巴掌大小，她不知在想什么，拿着鱼鳞往回游了游，先来到陈千羿的身边，这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医生，存在感委实不小，可能职业与环境原因，她对一些稀奇生物也有很深研究。
但有些失望的是，拿着鱼鳞翻看两下，陈千羿摇头，这鱼好像是她没见过的种类。
这也正常，毕竟谁都不是百事通，没道理什么都知道，何况这鱼八成与墓葬有关，说不准就是墓穴阴诡千百年下滋养出的什么妖邪物种，光看这幽绿的鳞片都叫人很不舒服。
不过叶璃目光一闪，忽而又来到元珉两人身边，元珉看都没看鱼鳞就冲她打了个手势。
——危险。
自然危险，看这鱼鳞的个头就知道了。
不过从未听说这芦苇流窜过如此大型鱼类，不然早就被发现了。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众人的脸色一时间都有些慎重，但探索还是要继续的。
豹子从水下嶙峋的怪石之中发现了一个隐秘的洞，洞很深，手电照进去都望不见底，幽幽沉沉，又满是漂浮的水藻秽物，细细小小，洞口也并不大，直径一人多宽，若游进去在其中转身恐怕都很困难。
总而言之这是个令人万分压抑的水下深洞，没人会毫无理由的主动下去，只看一眼秦羽的幽闭恐惧症都要犯了。
所以体贴的叶大队长给了他们一个理由。
——这是个内方外圆的水下盗洞，且是新挖掘出的，很有可能就是地龙一行人的路线。
可以的，这个理由很充分，没道理拒绝。
毕竟他们下水的目的就在此。
不过准备还是要有的，程绯将镜头转向自己，比了一个手势，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微小的定位装置，看着大屏幕上闪烁的红点，轩辕恒会意，拿起桌上的对讲机。
“位置确定，A组可以把东西放下去了。”
船上的人收到指令，捡起脚边软管就从众人头顶垂直的水面上探了下去，这管子惊人的长，怕是有几百米，末端连接着船上的一个显示设备。
管子探下来，乌生一眼就认出了。
——这是一个管道生物探测仪，可以深入水下洞穴等崎岖环境，通过镜头声波红外线等探测手段先人一步将捕捉到的画面传回岸上，安全有效。
和一些固守陈规的老古董不同，大概因为年轻，接受能力强，这乌生虽然是个相师，那也是个见过世面能融入现代社会的相师，见这阵仗不免有些咂舌，所以说下墓这事儿最占优势的其实还是官方，人力物力什么的若有需要是真舍得往里砸，也并不怕同盗墓贼一般被人发现，有理有据大张旗鼓，眼下动用的这些设备少说就上千万了。
羡慕不来。
探测仪伸进洞里，传回画面，洞里很黑，隐约只能看见一点光亮，那光的颜色也很诡异，说蓝不蓝，说绿不绿，本来只有零星几点，但随着探测仪的深入，那光点也越发密集了，最后连成了片，一片片的扎根在坑洼的土壁上，像是水下磷光。
这就不大妙了，考古这行都知道，磷光总是很多尸体堆积腐烂后才形成的。
此刻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很亮，磷光甚至照明了壁面上用铲子挖掘出的纹理，不过探测仪却不动了，好像卡了太多弯弯绕绕，没办法再轻易的推送进去，这就有些尴尬。
这时探测仪已经前进二十米左右，好像还没有什么危险，精瘦的豹子自告奋勇，叶璃也同意了，隔着面罩，他嘿嘿一笑，然后一头就扎进洞里，搅出一片浑水。
他很快就游到探测仪卡住的位置，这果然是个拐角，转折很大，几乎九十度了，怪不得探测仪弯不过去。
抓起探测仪向下拉扯一下，管子就长了很多。
岸上看着屏幕的工作人员屏息凝神。
好像期待着某些事情发生。
豹子的动作有些粗鲁，没有什么过渡，见管子够长了，就一下子把探测仪弯进拐角。
于是屏幕上，一张惨白浮肿的死人脸是几乎突然出现的。
肿胀的眼珠，肥大的舌头，张开的嘴。
这是很有冲击性的一幕。
也太突兀了。
像是恐怖片镜头猛转下忽然出现的鬼。
无比认真又专注的轩辕恒楚河等人被吓的心脏都一哆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