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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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迟到了。”
转到一座老旧的公寓楼下，一个格蕾丝不认识的女人悄然出现。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肌肤也是性感的古铜色，格蕾丝生分地看了她一眼，后退一步躲在杰罗姆身后。
“她是谁？”对方显然也不认识格蕾丝，已经进入了警备状态。
“放轻松，塔比莎。”杰罗姆对她使了个眼色，托着格蕾丝在她面前表演了一个热吻，“我的女人。”他说道。
被称为塔比莎的女人不屑地撇撇嘴角：“我对你的感情生活没兴趣。”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格蕾丝，“只是，既然你敢带来，那就管好她。否则……”她没有再说下去，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们上了楼，悄悄地潜入其中一间房间里。
“那老家伙还没回来。”杰罗姆拉开冰箱门，随手拿了个苹果出来啃了一口，表情立刻皱了起来，“Ew，真难吃。”他把苹果随手扔出窗外，楼下立刻响起一连串无谓的叫骂。
“砰。”他毫不犹豫地往楼下开了一枪，下面的人马上安静了，仅仅留下一阵窸窸窣窣，仓皇逃离的声音。“看到了吗格蕾丝。”杰罗姆勾着手/枪前仰后合地笑了一会，然后回过头，对着格蕾丝慵懒地道，“人，会屈从于恐惧。”
“哼。”冷漠酷女塔比莎没有出言否认，只是对于杰罗姆幼稚的行为不屑一顾。
格蕾丝静静地靠在窗边。
她要是再不知道杰罗姆是带她来干什么的，那就是真的傻了。
这是一个任务。
所谓的疯子帮如今已经可以说是名存实亡，很明显杰罗姆加入了另一个组织，而帮助他逃出阿卡姆疯人院的应该正是那个组织的头目，他想要通过杰罗姆而达成什么目的。也许是造成哥谭的恐慌，从而打破哥谭目前大局已定的形态，再在其中浑水摸鱼。这样杰罗姆既能得到大闹一场的机会，对方又能够从中汲取利益，可谓双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格蕾丝本能地通过与杰罗姆交流后所掌握的情报思考着。尽管长年深居简出，然而作为政客之女，她可谓十足地继承了她父亲敏感的嗅觉。
可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还没等她再深入地思考，一串明确彰显着老态的脚步声逐渐接近。
杰罗姆拉着她，和塔比莎一起隐在角落中屏息等待。
后来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塔比莎从老人的身后偷袭成功，他们一起将老人绑在椅子上，从杰罗姆和他的对话中，格蕾丝得知了那是他的父亲。
杰罗姆神色癫狂，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嘲讽，甚至他的面无表情，无一不在诉说着他对他父亲深深的、刻之入骨的恨意。纵使如此，格蕾丝却能感受到，那浓烈的情感中，掺杂了些许别的杂质，弥漫在让人窒息的空气里。
她无法辨别出那是什么，就像她永远都无法参透杰罗姆的想法。
所以，杰罗姆紧接着的做法，又一次出乎她意料之外。
“对了，也是时候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了，老爹。”突然间，杰罗姆过来牵起格蕾丝的手，径自走到被绑在椅子上的盲目老人面前，“这是我的未婚妻，格蕾丝。”他转头朝着格蕾丝笑了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消息对于格蕾丝好比平地一声惊雷。
在来这里之前，杰罗姆执意要求换了一套衣服，格蕾丝本以为那是因为他一身沾了血的警服穿起来太过难受，便为他挑选了一身介于庄重与休闲之间的礼装。衣服很合身，完美地衬托出杰罗姆修长的身材，他看起来就像一位随时等待参加晚宴的贵族，只要不是太过出格的行为，举手投足间都带了几分优雅的气质。
但她绝对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啊，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仪式。”杰罗姆像是才想起来什么，恍然大悟地从腰后摸出一样事物，递到格蕾丝眼前，“那么，格蕾丝·希尔小姐……”他认真地望向她，浅色的瞳孔闪动，“请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挥霍余生呢？”
格蕾丝的视线移回杰罗姆的脸上，她震惊地望着他，就连靠在角落远远地看着他们的塔比莎也目瞪口呆。
“你是……认真的吗？”格蕾丝迟疑地道。
“你傻了吗？”杰罗姆勾起嘴角，催促她的回答。
……她果然不懂杰罗姆到底在想什么。
这难道是梦境吗？格蕾丝恍惚想到，杰罗姆握住她手腕的手指渐渐收紧，轻微的疼痛传来，她如梦初醒。
接着，席卷而来的情绪，是狂喜。
“我愿意。”
她颤抖着嘴唇说。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她的双眼盈上泪水。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那个杰罗姆，在向她求婚。这样的事实令她陷入了疯狂。
杰罗姆抬起她的左手，格蕾丝的目光机械似地移动过去，他将一枚戒指缓缓地套进格蕾丝纤细的无名指——说是戒指，其实也不过是一圈简洁的银环，看起来十分朴素，显然是出于仓促之选。但是此刻，并没有人将关注点放在它的身上。替格蕾丝戴上了戒指，杰罗姆轻轻弯腰，双唇轻柔地落在格蕾丝的无名指上。
从此以后，她就是杰罗姆的未婚妻。
但是……
“为什么？”
在兴奋吞噬一切之前，与喜悦同时涌动在身体里的，还有疯狂的杀意。
“为什么……”她歪着头，脸上带着笑，带着泪水，气息微弱地问道。
为什么要让我越来越喜欢你？
为什么……要让我越来越想伤害你？
是她的问题吧。
是因为她，所以才不能好好地在一起。
本来以为可以避免的事情，却再一次超乎她的想象。
那诅咒，是绝不可违背的。
“为什么？”杰罗姆吃惊地望向她，“没有理由不行吗？”他反问道，又嗤笑一声，迅速摇摇头，“算了，我自己都不信。”他走到格蕾丝背后环住她，迫使两个人都面对着他的父亲，“当然是……为了这个啊。”
他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格蕾丝的掌心，骨节分明的手指包裹住格蕾丝的手。
那老人蒙着一层白色的眼睛，浑浊而无助地望着他们。
“杀了他。和我一起。”杰罗姆贴着格蕾丝的耳边，他低沉的声线里夹着气音，甘甜和辛辣混合着，宛若恶魔的蛊惑，细细融化在格蕾丝的周围，“或者……我就杀了你。”
格蕾丝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间，恢复过来的时候，反而感到的是一种如释负重的欣慰。
杰罗姆，果然还是杰罗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