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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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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观极度不正,请不要上纲上线
不想看过去或者接受能力低下的可以略过这篇章。
bgm:sweet dreams——范媛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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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少年合上书本,他长得十分漂亮,眉眼精致,垂下眼帘时显得颓靡又慵懒,可惜他甚至不能单独走下床。我乖巧上去扶着他坐上轮椅,少年抬起头看向我,那种审视的目光让人不舒服,虽只持续了几秒便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安抚般摸了摸我的头。
就像在摸一只宠物狗。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自己摆在与他们一样高的位置上,我认为我与外面那群女佣在身份上不存在任何区别,或许是少年的父亲怕他寂寞无聊,领养个年纪相仿的人回来陪读之类的角色。
我以为我至少是个陪太子读书的人,可还是高估我自己了。
他对我很好,好到一开始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会亲手给我打扮,让我同他一起学习,甚至允许我有自己的爱好,我叫他哥哥也不会挨骂。甚至与他睡在同一个房间内,只不过不是睡在他的床上,而是睡在被他精心布置的一个——金笼子里。
从那天开始就明白,我连做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只是被他圈养起来的宠物罢了。
起初这种生活我并不怎么排斥,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只要能赏一口饭吃,那就纯当是在工作了。
但随着时间流逝那个人的心理问题逐渐暴露,他对我的占有欲到达了一种极度扭曲的状态。从我12岁来到这里,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和我说过一句话,家里的女佣当我透明,父亲与母亲回来时也不会来见我,在这种环境里我只能与窗外偶尔飞过的小鸟交谈,以及时有时无的一道视线,那道视线一直在窥视着我,我不知道那是谁,也从不曾见过他现身。
他不会是想救我的人,更像是在等待着我发生什么。
我无数次趴在窗边呐呐自语,仿佛是被关在塔顶上的公主正向下面的王子不断求救着,停留在下面的也许还不是王子,是头凶暴残忍的巨龙。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吗?你带我走,我就全部给你。”无人回应我,更让人绝望的是,那个少年脸色阴郁地出现在我身后,他脆弱不堪的身体却有着能轻而易举摧毁我的力量,我看到他手里死去的小鸟,心都凉了。
那是每天我用偷偷藏起来的零食投喂的其中一只鸟,正因为被我喂了所以才死了,他温柔地摸摸我的脸,似乎是想安慰我,他告诉我。
他爱我,是世上最爱我的人。
我心里其实粗鲁到不行,那些美丽优雅的诗句与词汇向来和我格格不入,我当时只想反驳他一句放你的狗屁。只是他发起病的后果是我不能承受的,因为我惹他生气的事,母亲可是狠狠打我好多次,有次他把我摸过的一只小动物杀害了,我表现的非常生气,他闷声不吭垂下头一言不发,直到我发完脾气才发现他脸色惨白捂着胸口差点晕死过去。
那次我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才出来,他很心疼。
“你不看别的东西就不会被打了。”
我觉得他就是个神经病,我在这种恶劣环境下也快变成那样了。
只要不是活物,他都能满足我的要求,似乎是拼尽全力隔绝了所有活着的生命出现在我周围,而我的身边只剩余他一个人,看着他,照顾他,陪伴他,甚至是爱他,除去最后那个要求我都做得很好。
我后来甚至在极度寂寞中麻痹自己,我是爱他的,这也许就是爱。他用扭曲至极的样子接近我,我也同样用不正常病态的感情去看待他,也许变态着两个人就这样相伴一生了。
我认命过。
直到他父亲对我干了那种事后,不知道那位绅士先生那天抽了什么风,少年在楼下与他母亲聊天,也许随时都会上来,他的父亲却在自己儿子的房间对着儿子的宠物干龌龊的事情。我被按在布置精致的笼子里,像只垂死的飞鸟,窗外明媚阳光被牢牢上锁的金笼与这座坟场般的别墅彻底隔绝,没法得到救赎,甚至不知向谁呼救,我没有流下一滴眼泪,麻木又顺从接受了这场灾难,灵魂从身到心开始腐烂,我昂起脖颈,余光看到大开的房门,母亲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我。
心都在颤抖,她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仿佛那并不是在看自己丈夫出轨,而是正观看一场无稽闹剧,我莫名平静了下来,到结束后少年回来了,他抱着我轻声诱哄,梳平我长到腰迹的头发。
真是受够了,这一家子都神经病。
我彻底沉寂了下来,少年对我的其他要求向来百依百顺,我说。
“我要学微雕。”
他顺从答应了,温柔地说一声:“好。”
我一直表现的过于平静,这其实很不正常,代表我心理真的出现问题了,但没法管只能放任自流下去,我每天开始不和任何人说话,沉迷微雕不可自拔,每当进步一点我就感觉窗外那道视线更炽热一分,有什么东西即将来临。
等到我微雕技术连少年都给予至高赞美的那天晚上,我大概就已经觉醒了灵力,因为整个别墅里的佣人彻底对我视而不见了,平时他们虽然都当我透明,但不代表我拿着刀把他们主人一个个杀了也无动于衷的程度。
我起初并没有杀人的想法,就突然灵光一现,仿佛这是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情,当我有了这个想法时发现四肢百骸突然涌上一股气流,甚至连心底阴霾一并扫除了,接着佣人们就看不到我了。
别家审神者怎么觉醒的我不清楚,但我是有了杀意后才觉醒的灵力。
那抹一直窥视着我的视线彻底狂躁起来,撕裂开空间与时间,我感觉到他想来到我的身边。
我那时还去厨房挑了把最锋利的刀,有人在我耳边说话,那声音难听嘶哑。
【杀了他们。】
好的,我这就去。
我性格跳脱的那一部分在即将解脱这场噩梦后彻底活跃起来,提着裙子在走廊里边跑还想跳上一曲独舞。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恨,有的只是对首次杀人所产生的兴奋与雀跃。
我真的太想太想离开这里了。
觉醒后的审神者不能算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所以在以前看来无坚不摧的父亲还没发现我的接近,就已经死在我的刀下了,母亲也同样是如此。我恶劣地拖着那两具尸体走向少年的房间,一道红色血迹长长蔓延开来,在大理石地板上点缀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我打开那间关了我快十年的房间,少年在看书,门开了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即使我拖着他亲生父母的尸体也无动于衷。
“我是来杀死你的。”
他点了点头,看都不看一眼尸体,摊开手示意我可以动手了,少年颓靡又慵懒,眼底深藏着浓浓的厌世感,那种感情前所未有的强烈,他把我关在笼子里,他自己何尝不是也同样被囚禁着,此刻感情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终于要解脱了。
比起我,眼前这个人更恨他的父母。
少年驱动轮椅来到我的身边,虔诚地亲吻我的指尖,他依然病态又偏执,似乎整个世界里只在乎这一件事。
他的声音宛如魔咒牢牢钉在我脑海里。
“这是爱啊。”
手起刀落,他的头颅就滚落在脚边。
我的身边聚拢起一股小型风暴,我感到有人拥抱了我,那难听嘶哑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做得很好。】
两个声音相互交缠着,我突然就不满足于此刻满是狼藉的屋子,翻找出我的微雕刻刀,对着三具尸体进行雕刻,用骨为主题以鲜血上色,甚至连头发丝与眼球都被我精雕细琢出一大片繁复的花来,这可能是我这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也是最后一件作品了。
直到完成后,才发现一只狐狸站在窗台上,它歪着头问我。
“与我签订契约,成为审神者吧!”
我道:“无耻老贼,不签滚。”
当时刚刚看完魔法少女小○,它这种开场白我下意识就觉得它要坑我。特别是我还坐在鲜血与肉块堆里,那只狐狸却视若无睹,一看就有诈。
狐狸一时语塞,惊讶于我画风转变速度极快,明明刚刚阴郁的仿佛是个心理变态,下一秒就眼神清明反驳它。
“我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不签,快滚。”
这下我觉得它更可疑了,连开场白都和那只○b这么像,签了后估计会被坑到裤衩都不剩。
最后它怒气冲冲道:“你不签也得签,世界等着你去拯救呢!”说罢指了指底下和艺术品没差的尸体:“或者你想牢底坐穿?”
我考虑片刻,干这票肯定是死刑了,被它坑与坐牢都是死,结局根本没什么不同,正因为想通了我才答应下来。
它带我走时,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尸体旁边站着一个非人类生物,对着狐狸散发出强烈的杀意,却碍于它身边潜伏着多把付丧神而没有上前。
“那时你为什么……?”
“晚了一步。”枪爹这么和我解释。
枪爹给我分享他的记忆,简直是一部痴汉跟踪狂日记,看得我都不由自主擦了擦汗,过了会我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我可能真的心理变态,在杀了别人全家后,因为法律上我是养女的关系,他们一家也没有多余的亲戚存在,所以理所当然继承了人家全部家产。换做别人避之不及的记忆我却能坦然说出来,他们在搞我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钱我拿了房子归我了,人反而全坟头草五米高。
再说如果有什么多余的人来抢继承权,杀了。
枪爹是这么觉得的,我打心底里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这方面总是非常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