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abo发展史调查》丝路鹤翎

24、chap.24

　　听出他问得更加隐私，林柯没有回避，但也避重就轻地道：“你也觉得他特别冷淡？”

　　“上学的时候虽然有点敬而远之，但起码在咱们这几个朋友之间还算乐观开朗吧。但今天看到他，我就觉得，和上学的时候不太一样。虽然和绯绯比起来，他还算正常了。只是，就是，”青石抓了抓头发，想了半天一拍手道，“就是那种对生活的热情，我总觉得他没有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我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了，还能做什么？林柯万分郁闷，他觉得他对泊汀已经做到言听计从了，他摆摆手：“谈正事的时候不要说这些家长里短。”

　　青石嗤笑一声：“你还真以为军部要是变了，你我一时半刻能做出点什么正事？”他懒懒地靠在护拦上，仰头看向边境星总透点紫色的天空，“别做梦了！现在情况不明，你我手上加起来，充起来几个人而已，你再商量也没用。一动不如一静。”

　　“你和泊汀真是……”林柯疲困地捏了捏鼻梁，“他也是，大事面前，总是先顾着自己。”

　　“说真的，林柯，我觉得泊汀才是对的。大事面前，你不顾着自己，那就只能是自乱阵角。更何况，你顾着别人没有用，那些人，就算你救了他，他只会觉得你为什么没把他的行李也救上来。”青石冷笑一起。

　　林柯压着怒火：“你怎么能这么想？身为联盟的工作人员，为联盟的公民服务，尽己所能，是我们毕生需要做的事。”

　　青石怔了一下，突然就狂笑出来，他体重上升，这么一笑，似乎要把栏杆都震断：“林柯，我才震惊，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能这么理想主义？难怪泊汀和你过不下去！”

　　林柯被了一说，怒火几乎要压不住。如果这是对手，他只会冷笑一声，觉得干你屁事。但是青石是他军校时的同学，好友，此时的指责只能让觉得世事无常。

　　他还没有开口，楼梯间里传来一个声音：“我和他过不下去不是因为他是理想主义。”

　　青石的笑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他不由呛咳了一声，尴尬地看向泊汀：“你，那个，不是已经下去了吗？”

　　泊汀不以为意地闪身出现：“你这栋楼不知道为什么锁了，也没有守卫，出门还需要门禁卡，我出不去。”

　　青石微垂头挠了挠了，骂了一声娘：“守卫肯定不知道哪鬼混去了，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他说着，带着两个人往下走。

　　“你听到多少？”林柯跟着他身后，回头对最末尾的泊汀道。

　　“没多少。”泊汀道，青石不由竖起耳朵，以为这前夫夫准备打哈哈的时候，就听泊汀道，“就听到你说我们大事在前，先顾着自己。”

　　哇，这是要算总账了吗？模范情侣算起账起来会像其它人一样，吵得不可开交吗？怎么周围只有他一个人，连个打赌下注的人都没有。青石心里抓耳挠腮。

　　“哦，那差不多，如果你下去一趟再上来，时间也和我算得没什么出入。”林柯心中不知道算了什么，微笑着说了一句，转过头去，走了几步，又道：“这个楼梯太陡了，你小心点。”

　　　青石听着泊汀嗯了一声，两个人没什么话了，只能在前面默默地走着。一个八卦戛然而止，当八卦源头和你说你猜错了我们没事，这可太坏情绪了。而且你们夫妻俩，都听到对方在背后说坏话了，居然也不置疑，也不吵架，这个婚结得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结了婚之后的日常生活就是讨论均速前进的时间吗？

　　更没想到的是，林柯接着对泊汀道：“狐绯也在这个星球上，你要去见一见吗？”

　　“我就不见了吧？当年他追求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们俩见面说什么？告诉他我已经对你放手，他又有机会了？”泊汀困惑地道。

　　青石下楼的步伐一顿，差点把自己绊了一跤。他转头看向同时住嘴看他的旧日同学，干笑一声：“林柯说得对，我们这个楼梯就是太陡了。”他顿了一下，却又严肃地道，“不过如果你们有时间，确实应该去看看狐绯，他的生活，阿里萨和他在一起，”他说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阿里萨？”听到这个名字，泊汀竟还有点动容，甚至挑了一下眉，“阿里萨不是追求他多年，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不就抱得美人归了？我记得他以前还发誓，要做个比林柯还能干的人”他淡淡地说，看着青石刷开了门禁。他们一走出控制塔，立刻被风沙卷起石粒刷了一脸。他抬手挡住风砂，跟着青石快跑几步，进入另一个通道，才见青石皱眉摇摇头。

　　这件事似乎让青石确实不知该如何说，背后议论他人并不是优点，即使在一个星球，他似乎和狐绯也没有亲近到可以像泊汀林柯这样乱开玩笑。但他犹豫了一会儿，显然狐绯的状态让他实在是担忧，这才终于道：“我们这里，风气比较传统。而阿里萨，”他哼一声，“当初嘴上抹了蜜糖，结果他是什么德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狐绯自从和他结了婚，现在孩子都有这个数了。”他说着，比了个三。

　　林柯微微吃惊：“我记得狐绯半中间退了学，后来就没了消息，难道那时候他们就结婚了？”

　　青石嗯了一声，接着道：“他们结婚后没多久就搬到这里，但本地的特点是，如果内人不听话，主外的可以任意处罚。”他说着，皱了下眉，似乎觉得这样一个风俗，非常难以启齿。

　　这让泊汀都错愕了：“联盟婚姻法有规定，如果出现婚内暴力，可以上诉，也可以求助，何况还有Omega保护中心。”

　　“亲爱的，这是边境，我们有民法自治权。”青石夸张地摊了下手，表情却有点无力，“你就算求助到Omega保护中心，对方也只会对他的A说，回去要疼爱老婆，不要这么粗鲁。然后告诉你，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肯定是惹到了你A，否则他为什么要动手呢。”

　　泊汀还没说话，林柯就咬牙道：“去他的！不知道玩乎职守，联盟可以追责吗？”

　　“你去追责？”泊汀冷淡地道，看他转过头来道，“大学的法学课都学到宇宙边际了是吗？无上诉无追责你都让你消化了然后排出体外了是吧？”

　　“你不泼我冷水就不开心是吧？”林柯转头不太当真地抱怨，说罢又道，“那我还是抽空去看看他，如果能让他转转念头，脱离现在的生活也是好的。”

　　“你去吧。”泊汀淡淡地道，“别失望就行。”看青石和林柯都转头看他，他才接着道，“这种事，要么就是第一次的时候就打回去，如果没有，日后脱离的时间会漫长而曲折，尤其有些人习惯了有暴力的生活，你叫他脱离，他还会说你多管闲事。”

　　说得好像你多擅长这种事。林柯嘀咕着，却看泊汀微垂下头，显然他确实遇到过多次。他过去所驻守的凌乱局也是边陲星系，想必感同身受。想到这里，林柯忍不住再次劝到：“要不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

　　泊汀停在实验室门口，没有推门，却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和军校时期相比，变化大吗？”

　　“没有什么变化。”林柯莫名其妙地回答，想了想又道，“比以前好看，而且更镇定了……吧？”看着前O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最后的奉承说得越来越没有底气。

　　“多谢你的夸奖，但是林柯，你可能不在意，但狐绯那个人，比起过去，他现在的生活恐怕非常糟糕，而面对没有什么大变化，甚至可能比以前更好的我，你觉得他介意不介意？”他说着推门而入，丢下最后一句话，“你最近是没带脑子，还是被什么新技术替换了脑子？”

　　“谁要换脑子？义肢替换，人工智能芯片，应有尽有，熟人八折。”门内的颂善铎随口接道，他戴着宽大的口罩，声音听着有点闷，正在解剖驾驶仓的原驾驶人员。

　　林柯抬眼看了一下，卢克尔脸色有点发青，显然他在凌乱局的时候不经常接触到死尸相关的案情。而松飘飘居然乖乖地坐在一边，拆着一包零食，看着他解剖。他不知道该叹息还是摒弃形象翻个白眼，这种环境，飘飘居然能吃得下去。看他看向自己，飘飘居然还举了一下手中的零食袋，示意问他吃不吃。

　　泊汀替他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走到颂善身边：“怎么样？”
　　“一切都好，和我猜测得基本一致，等会儿做个基因综测。”颂善说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补充般说，“所有的样本一起。”

　　泊汀立刻明白了他要说什么，他们手中还有一颗意外丧命的Omega的牙齿标本，确实可以一起实验。死亡的Omega陈尸的地方离逃生仓太近，在逃生仓被炸掉的时候，尸体就毁于当场，幸亏保存下来的牙齿。他正想说什么，却看见飘飘一脸委屈地啃着零食，便随口打趣了一句：“怎么，又开始考虑新的直播目标了？”

　　没想到飘飘摇摇头，声音透出几分虚弱：“我想泡个水，我缺水了。”
　　　颂善此时才抬起头来，醒悟地看他：“你们是水生物进化？”
　　“别管我什么进化的了。”飘飘抱着零售接着啃，声音如他的名字一样飘乎，“我现在全靠食物在支撑。”

　　这就可以解释他在驾驶仓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在吃东西，从那时开始他就缺水了。几个人同时看向青石，后者想了想，苦笑道：“我们这个星球水资源也不丰富，不过基地里有一个游泳池，可以让你泡一泡。”

　　飘飘一听，先看了泊汀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立刻眼巴巴地看向青石。后者看他这模样，也只能哭笑不得地叫卫兵把飘飘带下去，才好奇地看着解剖样本：“能解释一下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