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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chap.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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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雌雄共体二人组,泊汀转向林柯的房间。他在门口犹豫着,但不等他将手指敲上门板,林柯就拉开了房门,皱着眉看他。泊汀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善的表情,不就是打扰你的休息让你做了个活,至于给我摆个脸色吗?
“你最近怎么回事?连个中和剂都不用,就这么飘着一身信息素四处乱窜?”林柯让开门让他进去,正是在房内就闻到泊汀的信息素,他才先一步打开门,“你从船上的医务室里拿的药呢?”
那个药效奇差,根本不顶什么事,早就被他吃完了。而且他还没过发情期,本以为到了中转星可以有大一点的药房,谁知道半路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没有来得及。他也不认为这么边陲小星有他要的那种药物。
摸着微微有点凸起的腺体,他微微皱起了眉:“味道很大吗?”他倒不在乎别人能闻到,事实上,由于他没有做婚后去除标记手术,除了林柯以外,根本没有人能闻到他身上的变化。
林柯尽量在这窄小的空间中离他远一点,然后冲着他沉痛地点了点头,完全避之唯恐不及:“你要不先找点药,我们再谈正事?”
泊汀看着他那个模样,大概为了工作的时候清醒点,林柯冲了个凉水澡,身上还泛着凉意。他躲得远,看着温雅,但泊汀的眼睛就落到他手臂上,他知道他上面的力道。他眼神在林柯身上转了一圈,最终盯着他的颈边,那长过肩微卷的黑头发还带着湿气,贴在颈边,掩住了Alpha的腺体,即使隔着这么几步远,也让泊汀有想去咬一口的冲动。
他突兀地笑了一声:“找什么药?我早说了,来个临时标记,一劳永逸。”
林柯心中警铃大作,他忍不住开始研究着如何能越过泊汀,夺门而出。但看着泊汀含着笑,眼睛里却如锋如芒,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忙别过眼去:“我和你说过了,我不和不准备与我发展恋爱关系的……,”
他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一阵风过来,本能让他选择格挡,但是泊汀太快了。Omega的体力上是有弱势,但是泊汀强化了速度和反应力,他似乎永远能猜到对手在做什么,尤其他拿稳了林柯不会伤害他。不到几招,林柯就被压到了床上。
泊汀偏头看着他,这让他看上去可爱而乖巧,但林柯知道他这种伪装之下的爆发力和决断力,仍然劝道:“泊汀,亲爱的,冷静点,你是开玩笑吧?!我和你说,”
“这时候说什么说。”泊汀打断他,凑到他面前,轻轻地亲在他鼻尖上,然后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颈边,在船上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深深地咬下去。但这没用,O不可能完成标记,咬到他的腺体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而已。
都做到这一步,临时标记根本不够。泊汀脑中闪过这一点,理智已经让他扔到了脑后,他压住林柯,笑了一声,故意甜腻地道:“都叫了亲爱的,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林柯的声音中压着苦恼与压抑:“泊汀,我再警告你一次……”
“没什么可警告的。”泊汀含糊地道,他放开了林柯的手,开始解他的扣子,林柯抓住他的手,他却一把甩开。
林柯有点着急地道:“不是说好只是临时标记吗?”
“谁和你说好了!你刚才要是答应了,现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警告你,这次任务是我说了算。”泊汀手上飞快地解开他的扣子,再次附下身去看他,露出一个有点恶意的微笑,“你要不来,我就去酒吧街了。”
太气人了!林柯抓住他的肩,翻身按下他。这次泊汀不再反抗,只是看着他,眼神中甚至饱含鼓励,这样的泊汀太罕见了,即使在他们六年的婚姻中,这种事也是水到渠成,他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就像是已经离婚了,他不在乎了,根本不介意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他本来的面目。林柯轻抚着他的额头,轻轻地吻上去,属于Alpha的信息素在这个房间中慢慢溢开。理智最终被席卷而走,让他们迈向更深的一步。
就在他咬住泊汀的腺体更深地满足他时,泊汀闭上眼睛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青石的部下想抓我。”
林柯惊讶地退出来,完成了这个仓促的标记。他不知道泊汀到底是为了说这句话才有这么一场,还是突然想起来。他永远猜不透泊汀的目标和方向,只是被他带着绕圈子。
泊汀钻到被子里,闭着眼睛养了会儿神,看他还坐着,便抬手拍拍枕头,示意他躺过来说话。这么一场后,他竟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疲态。林柯只能顺着他的意思靠到他身边,泊汀居然立刻钻到他怀时,嘀咕着:“这个星球真冷。”
林柯有点僵硬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听他道:“你发现什么没有?”
“你真的会去酒吧街吗?”林柯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起了别的。
泊汀睁开眼睛,真想破口而骂,但看到林柯的眼睛,他忍不住抓住他颈边的发尾反问道:“我们离婚这么长时间,你易感期怎么渡过?”
“吃药。”林柯简单地回答,在泊汀面前他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泊汀长长地唔了一声,这还真是符合他的认知,这个男人外表看上去明明不像认真的人,但骨子里却非常保守。他出了一会儿神,在林柯像重复地问一句时,他道:“可能吧,但我这半年也是靠吃药。”
林柯心中还是松了口气,即使他知道只要离婚了泊汀就有任何的权力,但是他还是希望在他能选择复婚或者另择佳偶这段时间中,不要轻率行事,何况酒吧街纵然选择多,但并不算太安全,他宁愿泊汀有个稳定的对象。只是他没有权力这么说,每次他有欲言又止,还是把话深深地藏在心中。他深刻地明白,一但离了婚,泊汀就和他是完全不相干的人,他有权力继续追求,却没有权力打扰和干涉。
只是心里还是轻松了不少,尽管他面上不露,却总还是在心中留给自己一个遐想的空间,即使这个遐想只是他的空想,他也想着哪怕一段时间,再长一点,泊汀能留给他多一点时间。
泊汀靠着他,终还是闭上眼睛:“我们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可我们为什么要用这么个姿势来说正事呢?林柯苦笑一声,从遐想中跳出来,点点头:“说吧。”他顿了一下,“你让我查的东西,我查了。首先是这个基地的订单,他们战事不多,但医疗器材却非常先进。其次就是基地附属大学,别的专业都不怎么样,曲翘空间专业在全国排行正卡在第三十七名上。”
一但进入前三十就会引起全联盟的注意,但三十以后,就算这个名次再靠前,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就像考试,考第一名都不算什么,但每次总能考第二名的那个,若不是运气不好,就是有意算计。
“那关于直源星呢?”泊汀依旧不睁眼,他声音不高,看上去就像快睡着了,但林柯清楚,他现在脑子转得飞快。不要以为进行了深度标记的O会示弱,经过特殊训练的泊汀,在示弱的时候是在等着反击。
他满脑子乱想,却还是清晰地道:“直源星在被灭亡后,只有少数人还活着,目前已经都融入到当地社会中,目前没有任何人显示出有违纪违法,甚至没有任何人离开当地的情况。”
泊汀终于睁开眼睛:“你调他们的账单了吗?”
“这是违法的!”林柯忍不住提高一度声音。
“我们是奉命出来的调查的,违什么法!”泊汀不以为然,“这么说就是没调啰?没调算什么完成任务,差评!”他说着,似乎终于汲取够了温度,从他身边爬了起来,越过他,走向浴室。
他不着寸缕却毫不避讳,林柯看着他的背影恍了一下神,却也在想他是觉得这个标记足够他渡过一切问题了,还是不满意自己的调查结果。他听着水声,也披了件衣服靠到浴室门口,开口却问了一句与现在毫无关系的话:“泊汀,当初你选择我是不是因为我们那次任务的时候,我们临时标记了一次?”
水声依旧重重,或者泊汀根本没有听到,林柯靠在墙上想了一会儿他们的过去,又想了想联盟的现在,心中颇觉索然。他脑中从第一次见泊汀想到了临走见西里尔和他说的话,就听见浴室门被拉开,他回头看着泊汀套着军队里统一的浴衣,边擦头发,边站到他身边。
他看着泊汀冷淡的脸,心想,我怎么就躲不开呢?刚想着,泊汀放下毛巾,突然伸手按上他的肩,在他不明所以的眼光中,踹上他的小腿,手上微用力就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林柯七荤八素地躺在地上,看着泊汀俯看着自己的模样,耳边发懵地听他问:“疼吗?”他不由点点头,就听泊汀道,“疼就对了,省得你胡说八道!”
他说罢,回身从床边拾起自己的衣服,从他身上迈过去,头也不回就要出去。林柯却在这个时候回了神,在他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抬腿绊了他一下,趁着他没站稳扶墙的一瞬,从地上一跃而起,把他按到门边:“你很生气?你既然生气说明你和我还有感情吧?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泊汀被他按在墙上背上有点疼,他心想这真是一报还一报。他抬头看林柯炙热的眼神,这个男人真的很英俊,他似笑非笑看人的时候尤其让人着迷,只是……。泊汀轻声开口:“一个和我恋爱三年,结婚六年的人问我,我和他结婚是不是因为在一次任务中有过临时标记。你觉得我要不要和你离婚?”
林柯微怔,按在他肩上的手就有点放松,但泊汀没有再追究,甚至也没有立刻离开,只是接着道:“林柯,我和你离婚不是因为某件事,而是因为我们深刻的距离,我每次和你交谈的时候,甚至在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这个距离越拉越大,不知道如何能弥补。诚然,你在所在我见过的Alpha中已经是非常尊重我了,但是林柯,我觉得你不理解我。”
原来他对我有这么大的埋怨吗?
林柯自认自己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但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泊汀却一直觉得他没有理解到。他张张嘴,半天徒劳地说:“你可以和我说。”
“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泊汀靠在那儿,却不像往常以前,习惯性地避开他的眼睛,甚至避开看他,他此时认真地盯着他的脸,像是颇为眷恋,“难道要我们半年才见一次面的时候,告诉你,我说的话,你都没有听懂吗?”
他们工作两地,半年见一次,林柯每次见到他都异常开心,什么都以他为尊,他要什么给什么,让他怎么和林柯说,我不要这些,而且你不知道我要什么。
“这件事上我也有错,所以我们,早点把错误结束不是挺好的。”泊汀苦笑一声,终于垂下头不去看他,“今天这件事我也有错,但现在基地里能靠得住的A只有你一个,而且我们在任务中。以后不会了。”
他说着,慢慢推开林柯,转身去拉门把手。林柯却在这里,从背后把他抱回怀里,阻止了他的离开:“既然如此,我们再来一次行不行?我们再了解一次好不好?”
他的声音满是祈求,泊汀知道身后的男人有多爱自己,他的体温如此暖,几乎能罩住他的世界。泊汀顿了一下,悄悄地深吸一口气,慢慢按住林柯的手,把他推开,半侧过头对他道:“林柯,不要了。我已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不想再浪费一次时间。”
他说罢,不再回头,也不看林柯的神情,径自推开门离开。临走时,不忘轻声把门给林柯关好。直到门缝合紧之前,他都没有再看林柯一眼。他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个男人死心,包括这次突然如其来的标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