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恃美行凶》三长两短

4、004

　　老太太听着都有些头疼，挥挥手，“老二家的，你就先回去，好好地管教一下嫣儿，别叫她总是听见就是雨的，累得她姐姐。”
　　林氏站了起来，因跪得太久，站起来时这膝盖还一软，幸好她没出洋相，可就这样了，顾二爷愣是没瞧她一眼，这让她的心冷了又冷。
　　老太太见着林氏出去了后，才索性道，“这林氏我也指望不上了，还是我这把老骨头来吧……”
　　“多谢母亲，”没等老太太把话说完，顾二爷就对着老太太一揖，“母亲，一事不烦二人，乖宝自小跟着您，就让她在您处吧，我也放心点。”
　　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乖宝都要及笄了，你让她跟着我把老骨头？”
　　顾二爷到不急，“乖宝还小呢，不急着嫁。”
　　老太太瞪他一眼，“你当初就不能由着谭氏把亲事给定了。”
　　顾二爷不慌不忙，“母亲，您放心，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了乖宝！”
　　老太太白他一眼，“那今儿乖宝怎么就被吓成那样了？”
　　顾二爷被噎得慌，“母亲，这不是意外嘛……”
　　“二弟也在？”
　　顾二爷话音还未落，就听着自外边传来声音，紧接着进来个妇人，姿容出色，满身艳色衬得她格外的娇艳，这便是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柳氏。
　　柳氏出身并不太高，有幸得长宁侯世子的青睐，由着他祖母的成全，就娶进门里为正妻，这些年里，长宁侯世子屋里头的女子都让人花了眼，柳氏成日的就跟姨娘小妾们争风吃醋，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她往顾二爷身上一瞟，就朝老太太一福礼，没等老太太叫起身，她就迳自坐在老太太下首，张口便道，“母亲，听说弟妹硬把五侄女落水的事往四侄女身上推，可真有此事？”
　　老太太着实不喜这个儿媳，因着是长媳的缘故，她平时总要给些脸面，这会儿都清了人，她自是也不给这个长媳什么个脸面，“你消息到灵通？我这边才晓得的事，你就知道了？”
　　被老太太这么一问，柳氏顿时就涨红了脸，“母、母亲，儿媳、儿媳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
　　她本想过来看林氏的好戏，想着林氏惯会装贤惠人，明明她才是世子夫人，应当主持中馈，偏叫林氏夺了这中馈，闹得世子经常责怪她不如林氏。今儿晓得林氏丢了脸面，她自是迫不及待地要过来瞧瞧，被婆母这么一说，她自是没了底气。
　　顾二爷起了身，轻飘飘地走了。
　　老太太懒得理会这长媳，随口就道，“老大家的，你也回去吧，我要歇一会。”
　　柳氏这好戏没看着，倒被老太太给说了一通，不光丢了面子，又失了里子，回了屋又是咬着帕子哭了一回，这才哭完，她又让丫鬟替她上了妆，就算是再丢了面子，她总不能在那些姨娘小妾面前再丢了脸。
　　这屋里的人都走了，老太太也歇了气，还能怎么着，她自个的孙女自个疼，就吩咐起李妈妈来，“老二院里的事，我懒得管，自有林氏自个去收拾。可乖宝这边，你可得盯紧了些，别再叫人钻了空子。”
　　李妈妈更是看着四姑娘长大，瞧着四姑娘今儿个凶险，“老太太，四姑娘在里头睡着呢，还有些不安稳，恐是给吓着了。”
　　老太太叹口气，“就是给吓着了，她一个小姑娘家，冷不丁地给按上推亲妹妹入水的罪名，还不给吓着？可怜我这乖宝，素来就是个好性情，待这府里的姐姐妹妹都好，她们呢个个的都要算计我乖宝。”
　　李妈妈可不敢说这府里的姑娘们，她一个下人，也就是听着了。
　　老太太又接着道，“都怪你们二爷，就他个性子，招惹了女人回来，还、还……都是他作的孽，偏又叫我乖宝吃了苦头，”她抚着额头，作头疼状，“你吩咐着林氏一声，叫那几个都抄经，给我好好的抄，也免了她们过来，省得我看了就头疼。”
　　李妈妈自是领了话去二爷。
　　且说林氏那边，膝盖发疼的她走出寿安堂就差点软了身子，也幸得刘妈妈在外头候着她，见她出来不光自上前扶。林氏见着刘妈妈，差点就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刘妈妈见状，就先劝了一声，“太太，且忍忍，这还没离得老太太处呢。”
　　林氏便是想哭，也晓得不是地儿，更何况在老太太的寿安堂外她就哭了，要是叫老太太晓得了，岂不是又不是她这个做儿媳的不是？她收了收情绪，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待回了她的息兰院，她就投身入锦被里，轻声地哭起来。
　　刘妈妈坐在床边，手轻拍着她的背，嘴上还轻劝着，“太太这回是莽撞了，事还没闹清，怎么就、怎么就……”她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林氏心里悔恨交加，“我如何知晓会这样……”要是知晓会是这个结果，她哪里还敢装半分的慈母之态，还妄想着用这副慈母之态将四姑娘的罪名给坐实了，偏这罪名没坐实，她到是平白无故地受了婆母与夫君的不喜。
　　她真是又悔又恨，悔恨的心肝脾肺都疼。
　　刘妈妈晓得林氏心性，当时姨太太就看中了她家姑娘没多大本事，也就挑中了她家姑娘当姑爷的续弦，她家姑娘这么多年都当着个好继母，只这一遭，就给破了功。刘妈妈到是回过味来，老太太可是由着李妈妈去处置人，那结果呢……
　　她看着只知道哭的林氏，心中微微叹口气，“太太，这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
　　林氏这才稍稍抬了头，一双眼睛都哭红了，“都是香姨娘那里，是香姨娘那里……”
　　“香姨娘？”刘妈妈微有些诧异，“香姨娘平日里最为老实，怎么的是她？”
　　林氏拿着帕子抹了抹眼睛，“她一贯不出头，看着老实，实为黑心。她本来我表姐身边的人，表姐将她给了二爷，她到是有福气，一生就生了个双胞胎。她到是怨我，没给她两个女儿相看亲事，这就记恨上我了……”
　　刘妈妈一听，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可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那香姨娘要怎么个处置，老太太可有处置了没有？”
　　林氏平日里打理家务可是一把好手，现如今被刘妈妈一说，她到是回过味来了，“这、这……老太太并未说……”她一把拽住刘妈妈的胳膊，“妈妈，我这是怎么个处置，将她给发卖了”
　　她这话才说出口，就立时改了口，“要是发卖了，二爷会不会怪我？要是不发卖，老太太会不会还怪我？”
　　这立场还真难选，叫她为难得紧，“妈妈，你给我出出主意？”
　　刘妈妈就知道她家姑娘没个主意，“老太太那里有没有给个准话？”
　　林氏立时就慌乱了起来，思及老太太不喜的目光，她顿时打了个寒噤，“妈妈，老太太那里也没个准信，我竟不知如何……”
　　刘妈妈长叹口气，一时竟不知如何说才好。
　　此时，春雨掀了帘子进来，见太太哭作一团，刘妈妈正劝着，便低声上前禀道：“太太，李妈妈过来了，说是奉了老太太的话过来。”
　　林氏立时就坐了起来，刘妈妈也跟着替她整整衣裙，便是连春雨也替林氏正了正鬓间的钗子，还适时地给林氏补了点妆，叫林氏看上去得体些。
　　李妈妈是老太太身边最得意的人，林氏自是要给几分脸面，况她又是个要脸面的人，自是要仅着规矩见李妈妈。
　　李妈妈进得屋里，见着二太太眼睛微肿，虽收拾过妆容，还是看得出来哭过，她在心里暗暗叹息，侯府里也不知道为何，这娶进来的媳妇一个的比一个还不像样儿，可到底她是个下人，这话也只能埋在心里，就是老太太埋怨的时候，她也没敢凑趣儿。“二太太，老太太说，叫二太太管管这二爷的后院事，别叫二爷被后院之事所累。香姨娘之事虽与二姑娘、三姑娘无干，可二姑娘、三姑娘都是养在香姨娘跟前，香姨娘所行之事，她们竟是半点不知，竟是白担了聪慧之名，不如去抄了佛经，好替香姨娘赎了这罪过……”
　　林氏听得心中狂喜，因着香姨娘是她表姐谭氏给二爷所提的姨娘，是个小家碧玉，偏又装个妖娆样，又因着膝下有对姐妹花，每每靠着这对姐妹花在二爷跟前博宠，叫她真是处处看香姨娘不顺眼，如今得了老太太的话，她恨不得立时就处置了香姨娘，“……”
　　她刚要开口，就听着李妈妈再接着说道，“五姑娘现如今还未醒，老太太那里发了话，待五姑娘好些，就与二姑娘并三姑娘一道抄些经，养养心性。”
　　李妈妈传完话，这就离了二房。林氏听完这些，刚起的那股子兴奋劲儿又消失了个干净，“妈妈，你听听，你听听，老太太这是……”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让刘妈妈捂了嘴，“我的姑娘呀，可不兴说这些……”

作者有话说

　　老太太：不争气的长子娶了个不争气的长媳；争气的次子还是娶了个不争气的媳妇，这一个两个的都不争气，我一把老骨头还得替他们管后院……传出去我不要面子的呀？知道的人家晓得我两个媳妇不争气，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我多爱管儿子院子里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