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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阿比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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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决定让贝琪到塞拉里昂去补货,他们挂起海盗旗,到另一个港口阿比让准备截些好货。
在塞拉里昂港口外海,美杜莎号放下贝琪和跟随她办事的水手们——一半男人一半女人,女人负责采买,男人负责扛货——他们分别乘坐着两艘小艇,划向塞拉里昂港。玛丽和贝琪约定第四天早晨约定在相同位置会合,美杜莎号就挂起海盗旗,航向黄金海岸。
虽然两港距离接近,但阿比让已经在黄金海岸的区域,他们正巧碰到一艘属于黄金海岸的海盗船和他们的目标。一大一小两艘海盗船一前一后把那艘法国商船夹在中间,美杜莎号因为吨位较重,速度慢了一步。
被两艘海盗船夹击了商船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两艘海盗船的水手们都在船长的带领下登船,玛丽今天穿着男装(但她已经不再束胸),和安妮与她的战士们一起从接舷的铁锁走到商船上。
双方海盗站在两侧靠船舷的位置。
“女人?”
原本还被战列舰规格的美杜莎号震慑的敌方海盗,难掩惊讶的表情,甚至爆发了嗡嗡地讨论声。
对方船长走到船只正中的位置,玛丽和安妮也向前走,留女战士们在靠船舷一侧。
玛丽伸出手,准备和对方握手以示友好。
“美杜莎号的玛丽·里德和安妮·邦尼,你是?”
“迷雾号的爱德·厄里克。”男人握着玛丽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虚虚印下一吻。
这是社交场所绅士对淑女的问候方式,玛丽对他这这么做没什么意见,但安妮皱起了眉头,一抬手比了简单的备战手势,她身后的女战士们也举起了矛和枪。
迷雾号的水手一点也没有提防她们,似乎认定了女人不是威胁,反而对她们指指点点。
安妮很不高兴,正想下令攻击,就被玛丽制止,“等一下。”玛丽拍拍安妮的肩膀,要她冷静一些,转头对爱德·厄里克说:“这艘船虽然是你们先发现的,但我的人比你们多,我们可以对半分战利品。”
两艘海盗船同时追逐同一艘商船时,分配战利品就靠双方协商,玛丽愿意用一半的商品,换取不战斗的和平。
“恕我失礼,女士,您的那些女战士,并不能抵得上我的水手们。”爱德·厄里克眼底的轻视轻轻楚楚地显示在玛丽和安妮的面前。
安妮上前一步,抽出匕首刺向爱德·厄里克,“你想试试看吗?我可以让你试试看。”
爱德·厄里克往后一闪,他也抽出自己的腰刀,抵着安妮的匕首,长吁的一口气。
“收起妳可爱的匕首,女人,我不想和女人打架。”爱德·厄里克说。
玛丽没有被惹怒,沉着地反问:“不然您认为应该要怎么分配呢?”
“货物归我,食物和水归你们。”爱德·厄里克理所当然地说。
“如果我在船长决斗胜出,你们会愿意让出这艘船吗?”玛丽一挥左手袖子,藏在蓬松袖口里的弓.弩弹出,右手抽出细长的剑。
“我再重申一次,我不打算和女人打架。”爱德·厄里克举着刀摇头。
玛丽率先出剑,象征性地击打在爱德·厄里克手中的刀面上,“但你不得不和我决斗,你必须作为迷雾号的船长,负起责任,和美杜莎号的船长我玛丽·里德决斗!”
“看来我们没有共识了。”爱德·厄里克皱眉,左手掏出枪,对准玛丽,打开保险准备开枪。
玛丽一箭射中爱德·厄里克的肩膀,“下一箭就是你的喉咙了!”
“我不会向女人投降!”爱德·厄里克坚定地扣下板机,但他的枪杆先被玛丽的箭击中,这枪射偏了。
“真可惜,我今天本来不想杀人。”玛丽叹气。
她抬起左手,下一箭稳稳地射中爱德·厄里克的喉咙,男人眼中冒出不可思议的光,他捂着喉咙,发出咯咯怪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右手的刀朝玛丽劈砍,可惜受了致命伤的他持刀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爱德·厄里克倒地,迷雾号的水手们发出鼓噪的声响,他们举起刀,抬起枪,对准玛丽、安妮和女战士们。
“你们的船长输了。”玛丽面无表情,提高音量问:“你们要派出新船长和我决斗,还是让出这艘商船?”
迷雾号的水手们骚动了一会儿,好半天,一个像是迷雾号水手长的家伙向前说:“我们要这艘船的食物和水。”
玛丽看着面黄肌瘦的迷雾号水手长,同意了这个要求,“可以。”
在女战士们的监视下,迷雾号的水手们搬走这艘商船的食物和水,和一些衣物毯子,当女战士忿忿不平地玛丽说:“船长只答应让给他们食物和水!我要杀了他们!”
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法国商船船长在心里庆幸他没有看见女人就决定反击,而是看在两艘海盗船的份上乖乖束手奉上货物,这些女人凶残的像报丧女妖。
“没关系,反正我们对货物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他们要拿就拿吧。”玛丽说。
“货物有什么?”安妮问另一个前往货仓的女战士。
女战士淡定地回答,“十桶椰子油、十桶咖啡、二十包棉花和十箱没有加工过的象牙。”
打劫过珍宝船的她们对这些蚊子肉般的货物不甚在意,其中只有象牙比较珍贵,不过她们这趟没有花太大力气战斗就获得战利品倒是很不错。
玛丽也对不需徒劳地耗费手下性命感到欣慰。
海盗船等名号打响了,就有一些特别的惯例。若美杜莎号打响名气,以后商船们看到美杜莎号的海盗旗帜,就会乖乖束手让出所有货物只求他们不要伤人性命,那会省下很多麻烦。玛丽有自信那一天会很快到来。
迷雾号的水手长在离开之前,特意过来和玛丽说话,他语气很客气,但话语的内容非常不客气,“虽然不知道您怎么成为海盗,但女人在海上会带来灾厄,你们应该尽快回到陆地上去,回到家里嫁人,结婚生子。”
“你们才是灾厄!”安妮凶戾地瞪是对方。
“感谢您的宝贵的意见,不过我们都对我们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玛丽微微一笑,挺拔坚定地站立着,显得矜持骄傲。
“没礼貌的东西。”安妮对着他的背影呲牙,举着匕首还想去给他补一刀。
“别理会那些人,他们生而愚昧,被骄傲蒙蔽,不懂得女人也是人,不是男人的一件家具。我们有不亚于男人的智慧和力量,妳应该最懂得女人有多强。”玛丽安抚安妮说。
“我讨厌他。”安妮有点不甘心,她很想干掉碍眼的家伙,可惜玛丽阻止了她。
“我也讨厌看不起女人的家伙。”玛丽露齿而笑,“所以我刚才派人回去问亚德里恩,他手里有没有什么让人腹泻的东西。亚德里恩让传话的人拿回一包粉末,我让人下到他们带走的饮水里了。”
“酷。”
安妮和一旁听到她们对话的女战士,一想像迷雾号的人闹肚子痛一片狼籍的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同样听到玛丽的话的法国商船船长抖得更严重了,像风中落叶似地。
“别怕,我是美杜莎号的玛丽·里德,我用我的名字发誓,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你们还可以回到阿比让去补充食物和水。”玛丽安慰法国商船船长说:“没有钱,就留在当地打点工,总会赚到钱的。”
“是……好的……我明白……”他边抖索着回答。
等搬走所有货物,玛丽带着人俐落地撤退,放法国商船回到阿比让去重新补充淡水和食物。
玛丽守在阿比让的港口外,三天都有些许收获,虽然都是小货物,但不无小补。他们搜刮完所有货物,就放船离开,除了第一天连食水都被拿走的法国商船必须回阿比让重新补给外,其他船被搜走了货,只能空着船苦着脸离开。
第四天,美杜莎号回到塞拉里昂的港口外,接到贝琪和跟贝琪一起出发的船员们,他们带回来许多淡水和活生生的鸡鸭,没有买咖啡回来。亚德里恩气得要命,向玛丽告了一状。
贝琪也有话说:“这里盛产咖啡,我相信这几天船长必定有收获,我不必特别花钱去买区区五磅的咖啡。”
“但守着货仓的人不让我去拿那些咖啡豆!”亚德里恩怒气满满地说。
玛丽化解了这场纷争,“好啦。别吵了,你可以拿一桶咖啡去做料理实验,不过最近都得泡咖啡给我喝,你明白怎么做。”
听到玛丽的保证,亚德里恩硬是让玛丽写了一张字条,他要拿着船长字条去货仓拿属于他的那桶咖啡豆。玛丽满足了他的要求,写了一张字条给他。
“要是带回去卖,或者卖到新的殖民地去,那些咖啡豆值好多钱!”贝琪对玛丽大方地给亚德里恩有点意见。
“好啦,不过一桶咖啡,更重要的是这趟旅途能顺利,厨师长愿意天天煮美味的食物给我们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