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07. 标记 ...
-
Chapter 07. 标记
a.
（跳过一段）
莫关山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他比第一次昏睡了更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和第一次不同，客房像被他们拆过一样，还保留了前一天疯狂的证据，只有他身上是干净整洁的。而和他胡闹半夜拆房的共犯这次选择留在他身边，箍着他的腰，安静地埋首在他怀里酣睡，乖巧秀丽得不像真人，像个洋娃娃。
莫关山见过暴怒的贺天，调皮的贺天，温柔的贺天，却还没见过如此乖巧的贺天。
他新奇地伸出手指拨弄着贺天的长睫毛，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结果睡梦中的洋娃娃被他扰得蹙起了眉，活了过来，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迷迷糊糊地说：“别闹。”然后就这么含着他的手指睡着了。
莫关山任由他咬着，也不再扰人清梦，换目光悄悄梭巡着贺天的轮廓。
从发丝，眉眼，鼻梁，下巴，一遍一遍，将人在心中描了个仔细。
描到颈后的牙印时，莫关山却又忍不住戳醒身边的睡美人，说：“贺天，我们交往吧。”
贺天这回睁了眼，看着一脸傻笑而不自知的莫关山，第二次咬住了他的手指。
“我早就嫁给你了，傻子。”
但他没发现，自己也被莫关山传染，嘴边噙着一抹笑。
甜蜜得让五官中的阴冷都变成了一树梨花。
被一夜春风吹起，霎时间，冰雪消融。
b.
历时半年，贺天和莫关山这对包办夫夫终于开花结果有了夫妻之实，组织的人也在与他们失联两天后猜到了此事。
尽管两人依然对他们的关系保持沉默，乍一看小洋房的气氛也毫无转变，但两人溢于言表泛滥到眉梢的温柔还是太过明显。
分明是沉溺于爱情中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但组织的人并没有心情去询问这对情侣他们的恋爱细节，因为地下室的计划遇到了瓶颈。
通过化验蛇立收集到的黑市发情剂，展正希发现这些非法药物都含有一定程度的物质x，且物质x的浓度和药物效力成正比，浓度越高药效越强。先前搜集到的三本alpha病例和莫关山的亲身体验也可以证明物质x会影响信息素的分泌，催化出发热期。
可线索到这里似乎就断了，他们还是不知道物质x对人类的身体有什么更深远的影响，会不会促进生殖腔的发育，让人体变得更适合受孕。
计划仍缺少最后的关键一步——他们还没找到任何alpha怀孕的案例。
虽还未到一筹莫展的地步，但每次谈及这一话题，讨论得如火如荼的组会瞬时安静如鸡，众人纷纷回避视线拒绝发表意见，今天也不例外。
展正希捏着眉心，叹了口气：“总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儿，说说吧，目前有什么线索，从见一开始。”
第一个被开刀的见一委屈巴巴地嘀咕了一句就会挑软柿子捏，苦恼地揉着乱发说：“我和红毛鞋底都磨少了一层，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坐他旁边的贺天接话：“你上次在论文库翻到的几篇论文也联系不到原作者，数据被隐藏了。”
蛇立也难得帮腔：“不难理解，alpha怀孕这种惊世骇俗的消息应该是最高机密吧，随便就让人找到，政府早倒台了。”
组会再次陷入僵局，展正希沉默了一会儿，只好宣布散会。
走前他却单独叫住了莫关山和贺天，神色尴尬吞吞吐吐地问：“……你们……发热期的时候……打开生殖腔了吗？”
莫关山被问得一愣，还没来得及脸红就听见贺天说：“你问我，我问谁。我一个omega怎么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样的，莫关山就更不知道了。”
话回得在理，但语气十分不友善，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不悦。
展正希也知道是自己心急唐突了，讪讪地道了声抱歉，没再追问下去。
直到晚上睡觉前，莫关山又把这事拿出来调侃。
他边拉窗帘边问在床头看书的贺天：“今天下午，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白天里小楼看似如常，两人相处和以前差不多，各干各的偶尔搭几句话，但背地里他们早就悄悄搬进空了六个月的主卧，同床共枕了。
莫关山问得没头没脑，贺天却立刻意会了他是在说展正希的事，合上了手里的小说，答：“怎么，你想让展正希把我们的性生活写到他的科学报告里？再发表出来让所有人都读一读？”
和贺天相处得久了，莫关山渐渐发现，他是个很在意隐私的人。
在新婚时贺天虽然说过‘让所有人观摩他们的□□现场’类似的话，但那场□□只是一次对alpha的打击报复，并无爱意。
可现在不同了，当面对真正在乎的人和事的时候，这个放浪不羁的omega仿佛变成了一只守护果实的松鼠，最宝贝的东西必须藏着掖着，不与外人分享。
莫关山明白他的心思，却还是忍不住和他拌嘴：“哟，这话听着新鲜，不知道是谁说过要全楼的人听见他是怎么上alpha的？”
贺天没想到他会提这茬，一下噎住了，缓了片刻才挑起一丝笑，走近莫关山，弹了弹他的耳垂说：“小莫仔，你这是在翻旧账么？”
莫关山抓住他作怪的手，没有甩开，而是钻进指缝与他十指相扣，但嘴上的戏谑不减半分：“这旧账我翻不得吗？”
贺天最喜欢他故意挑衅的嚣张模样。
孜孜不倦地惹他生气，然后又心知肚明地输给他。知错不改，下次还敢。
这样的莫仔太可爱了。
他拉过莫关山的手，放在嘴边轻轻落下一吻，另一手却不安分地去解他的皮带：“可以翻可以翻，要不要我再身体力行，帮你回想回想？”
莫关山不客气地搡了贺天一把，把人推到床上，力道很重，但眼睛里全是盎然的笑意：“好啊，那就从打架开始回想吧。”
可是情侣打架哪里会像当初一样动真格，两人胡乱摆了摆架子闹了几分钟就又滚作一团，没羞没臊了起来。
c.
但莫关山还是对展正希的疑问留了个心眼。
贺天没有撒谎，他确实没有留意生殖腔这个问题。如他所说，他们的关系特殊，当然对所谓的生殖腔毫无概念。而且那一晚做到后来，两人都失去了理智，完全忘了生殖腔会在发热期间打开这个可能。
说实话，作为一个alpha活了二十三年，莫关山对可能怀孕这件事是畏惧的。即便alpha拥有生育功能只是一个假说，几率微乎其微，也足以让他惊慌失措。
但人有时候就是贱，越慌就越想，越想就更慌。
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了两周的莫关山终于遭不住了，决定自行求证，一探究竟。于是趁周六去超市采购的机会，他顺便逛了趟药店，悄咪咪买了一盒医用器材。
买之前虽是下定了决心，但当莫关山拆开包装盒阅读使用说明书的时候，他又有些动摇了。
Alpha的生殖腔真的存在吗？会有那么巧吗？
脑内杂乱的思绪暂时剥夺了莫关山的阅读能力，眼前的每个字都认得，却怎么也读不下去，不知不觉竟端着说明书在厕所里磨蹭了快一个小时，直到贺天来敲门催他下楼。
“莫仔，他们人已经来了，你还好吗？”
莫关山被敲门声吓得一激灵，才发现已经到了定好的组会时间。他清了清嗓子，对门外的贺天说：“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然后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撕开包装纸，按着说明书上的步骤行动起来。
d.
结果这马上就来还是捣腾了三十分钟。
姗姗来迟的莫关山脸色有些苍白，但秘密组织的其他成员都无暇顾及他的异常，而是沉浸在尴尬的氛围中，各自托腮沉思。
莫关山按捺住心中的慌乱，沉声问：“……怎么了？”
一向活泼乐天的见一也被气氛感染，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又过了半个月，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没有alpha怀孕的案例，我们走进死胡同了。”
展正希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说：“找了快两年都还没有找到，可能……我们要改变策略了。”
蛇立却不以为然地冷笑：“怎么改？最早商议的时候就说alpha怀孕是决定性证据，没有这一点推理就只是推理。我可是听你们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可以找到才加入的，现在又说找不到要改策略？你们这是在过家家？”
这话说的过分，内容却一针见血。Alpha具有受孕能力是所有计划的中心论点，无法证实这一点的推理犹如一盘散沙，逻辑不攻自破，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吹散。
被戳中弱点的展正希也失去耐性，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那你说怎么办？你也知道拖得太久对我们没有好处吧？所有的搜索都是有痕迹的，你要等着被政府发现然后找上门来把我们一锅端吗？！”
眼看着两人就要内讧，忽然啪地一声，莫关山把紧攒在手里的东西扣在桌上。
那是一支细长的棒子，中间明晃晃地挂着两道深色红杠。
他看着贺天，珊瑚色眼瞳中的忐忑不安刹时转变成破釜沉舟的坚定。
“都他妈别吵了，证据有了。”
“我可能怀孕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07. 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