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同人（铁盾）]An imperfect story》泠枫

17、第 17 章

　　暖热的光线照在眼皮上，Tony醒了过来。

　　天已经亮了。
　　金色阳光从邻近楼房的顶端透过来，特殊设计的落地窗挡去刺眼的日照，只留下温暖的明亮感。

　　Tony打了个呵欠，侧过身，床铺内侧的金发青年还在熟睡。

　　散在枕上的发有些零乱，Steve睡颜平静而柔和，那双蓝眼睛隐没在闭合的眼睑之下，每当表情严肃时总会蹙起的眉毛……此刻也放松地舒展着。

　　真是个美妙的早晨，他想。
　　Tony凑过去，在昨晚吻过无数次的嘴唇上，偷了个早安吻。

　　……居然没醒？
　　也好。

　　他看着Steve熟睡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可是难得的早晨福利，傻子才会错过。

　　Tony没打算吵醒对方。
　　金发青年的睡姿就像他的个性一样，规矩而周正。
　　罩着丝质被单的羽毛被只盖到胸前，赤裸的手臂静静搁在腰间。Tony很清楚那些裸露在外的肌肤摸起来是多么美好的触感。当然……也包括那些隐藏在被单之下，不着寸缕的其他部分。

　　跟Steve认识至今的交往过程简直像是过山车，他想。
　　Tony几乎记不得当时车厢里流动的音乐，无数不知名花朵混杂的香气让他更加烦躁，他简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直到脱口而出那句话。

　　＂Steve，抱歉，我……＂
　　Tony慌张地看着对方，金发青年的反应让他发现……自己竟粗心地揭开了那道不能触碰的伤口。

　　他知道Steve想起了什么。

　　金发青年拳头收紧，全身僵硬，双眼彷佛被乌云遮蔽的天空。
　　Tony知道他肯定想起了两年前突如其来的恶耗……那被撕裂的未来。

　　该死。
　　他诅咒着自己的大意。
　　“我很抱歉，Steve，我并不是……”

　　＂你是对的。＂
　　Steve低下眼，注视着自己的掌心。
　　他已经压抑住瞬间动摇的情绪。

　　＂每个人都有权利跟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在不违反法律公义的情况下。＂
　　他低声说着。
　　＂我必须跟你道歉。＂

　　＂不，Steve，这不是……＂
　　＂我把你当成朋友，Tony。＂
　　Steve打断他，双眼直视着棕褐色的眸子。

　　＂你确实变了很多。＂
　　＂相识至今，我改变了许多对你的看法。＂

　　Steve的眼神中除了理智，似乎还有种复杂的情绪。
　　Tony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但他确实感觉到，金发青年心中那坚硬的外壳，似乎变得……柔软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但当他看着那明显放松下来的肩颈线条，还有用平和来形容更为贴切的蓝眼睛，Tony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不知不觉间，天色开始暗了。
　　随风摇曳的树影变得黯淡，窄小巷弄间隐约可见那染成宝蓝色的天空。

　　金发青年将视线移向前方。

　　＂自作主张是你的大缺点，Tony。＂
　　＂你时常因此激怒我……比如刚才。＂
　　他这么说着，声音却不像过往那般，在平淡中隐含向对方施加的压力。

　　他的话里没有责备。
　　只是阐述着，以平静而认真的语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与缺点，包括你，也包括我。＂
　　＂我必须跟你道歉……因为我发现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Steve低着眼，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Tony知道他是真心这么觉得，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感觉金发青年总是以最严格的标准看待自己，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

　　看在眼里，有种揪心的疼。

　　Tony不禁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软化了僵硬的指尖。
　　他看着那金色睫毛颤动了一下，清澈的蓝眼睛看向他，表情认真而诚挚。

　　＂我很感谢你，Tony。＂
　　＂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
　　＂我知道你说的话是认真的，也很感谢你的关心。＂
　　＂但我希望能避免朋友受到伤害……在我所能预见的情况下。＂

　　Tony忍不住将握着的手收得更紧。
　　他害怕拒绝，拼命地想从那双金蓝眼眸中看出些什么，但却悲哀地发觉……自己完全读不出他真正的心意。

　　“Steve……”
　　Tony感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到他都认不出来。
　　他的手紧紧握着，几乎将对方的手指握得泛白。

　　Steve没有挣脱。
　　他只是回望着他。

　　Tony不记得这一切经过了多久。
　　他只感觉那段等待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直到他听见一声叹息。

　　“我很抱歉，Tony。”
　　Steve看向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表情柔和了下来。

　　“我想保护我的朋友，却忘了……＂
　　＂自己也没有权利去替朋友下任何决定。＂

　　＂所以……＂
　　Tony感觉他简直就像个等待宣判的犯人。
　　他的心跳快得就像随时要停止一般，喉咙干得几乎说不出话，他困难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问：
　　＂我能陪着你……以朋友的身份？＂

　　＂当你需要的时候，我也会尽全力帮助你的，Tony。＂
　　Steve看着他，那双眼睛依然如常一般，充满温和而坚毅的光芒。

　　＂听起来……挺不赖。“
　　Tony看着那金蓝色的眼眸，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
　　他扯开嘴角露出笑容。老天，刚刚紧张到脸都要僵掉了。

　　终于放松心情的Tony发现Steve手上被自己握住的地方早已通红，而指尖却因为失血呈现着白色。
　　他连忙拉起那双手，用指腹轻轻按摩。

　　那双手还是像当初一样，带着细小的茧子。
　　一双刻画着人生历程的手。
　　但他此刻的心境却已完全不同。
　　他曾经那么渴望着想要发掘这双手隐藏的秘密，而现在，他只想要帮助他。

　　“挺好的结论，不过……＂
　　Tony轻轻抚摩那微粗的掌心、手指，最后……与之交握。

　　＂我有机会更深入点吗？＂
　　交迭的手指传来的温度让他莫名有种预感。
　　他看着Steve，只见驾驶座上的金发青年移开眼，露出有些不自在，带着点腼腆，却很快平复下来的表情。

　　＂所有的关系都是从朋友开始的。＂
　　他吸了口气，扯开嘴角，＂不是吗？＂

　　那双盯著他的眼微微眯起，带着一种压迫感，但Tony却感觉心跳得更快。
　　＂这听起来让人振奋多了。＂
　　他喃喃自语，忍不住想探过去亲吻那带着笑意的嘴角。

　　然而就在他成功地吻到那片嘴唇之前，一个非常破坏情调的咕噜声在密闭的车厢内响起。

　　＂噢，天杀的。＂
　　Tony简直要抓狂地拉扯自己的头发。
　　天知道他一路上根本没胃口好好吃饭，结果心情一放松，肚子就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

　　他低声咒骂自己不争气的胃袋，一边无奈地看着金发青年几乎要笑出来的表情。

　　＂如果你不挑剔的话。＂
　　Steve忍着笑打开车门，＂我记得冰箱里还有些材料。＂
　　＂只能做点吉士汉堡，OK？＂

　　Tony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走运的。
　　他连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那可是我的最爱。＂

　　＂你吃东西的样子会让我怀疑你几天没吃饭了，Tony。＂
　　＂事实上我觉得我简直可以吃下一头牛。＂
　　Tony咬着汉堡说着。
　　搜刮了整个冰箱，把仅剩的面包、生菜、起司和肉片都用得一乾二净的Steve把最后的两个汉堡放在Tony的盘子里。

　　＂这是我吃过最棒的吉士汉堡。＂他表情夸张地说着。
　　＂可见你确实饿得够惨了。＂
　　Steve挑了挑眉，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
　　Tony两三口解决掉手上的汉堡，拿起个新的，才把最后那个汉堡连着盘子推到坐在一旁的Steve面前。
　　噢，他差点连Steve那份晚餐都吃掉了。

　　＂对了。＂
　　Tony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抹抹手拿出那个他没忘记带上车的箱子。
　　＂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这是……＂

　　嘈杂的摇滚乐打断他的回忆。
　　Tony连忙跳起来按下静音，本想直接切断通话的他，在看到来电显示后打消了念头。
　　他看了一眼确认床上的金发恋人没被吵醒，才蹑手蹑脚地抓起衣服躲到客厅去接电话。

　　＂Hello？＂
　　＂Tony Stark先生？＂
　　＂您好，我是鸟巢侦探事务所的Clint Barton，我收到您秘书的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