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同人（铁盾）]An imperfect story》泠枫

21、第 21 章

　　他不知道多久没再去看那些东西了。

　　Steve盯着镶嵌在墙中间的玻璃立柜，里面的每件东西，他看都不用看就能清楚地说出那是什么时候、Bucky在什么情况下得到的。

　　Tony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这个立柜还有一部分暗层，里面藏着他所能弄到的所有材料，还有一些当初两个人共同生活时录下的片段。

　　也许真的到了结束的时候，他想。在整个过程中他不是没有疲惫过，但就算希望渺茫，他也没有想过放弃。

　　在认识Tony之前，他想过这一天的可能性，他习惯了孤军奋战，他从不屈服于命运，但解决世事总有许多是一个人力所不能及的，Bucky的事情就是如此。

　　有人帮忙的感觉意外的并不坏。

　　“Steve，门铃好像在响。”Tony在客厅里，他距离门更近一些，他的眼神在咨询着意见，Steve明白这是对方的体贴。

　　“你可以帮我看看，Tony，我得找找钥匙。”Steve说，那些资料中比较重要的部分他几乎能背下来，但也许有些细节，能引到案子往正确的方向去发展，和Clint的讨论和Tony的帮助下他理清了一点思绪，虽然具体将它描述出来还有难度。这种思维重整的感觉很好，回想起来，他过去和Bucky就经常讨论案情，自从对方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再进行过这种交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听见了Tony的声音。

　　“这难道不是Steve的家吗？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在这里，Stark先生。”这是Natasha的声音。

　　Steve找到了钥匙，他走了出来，他看见Tony正撑着门框，不让那位表情严肃的美人进屋。

　　“Natasha，你怎么来了？”Steve走过去，推开Tony的胳膊，将他挤到一旁，对穿着便服的女警说：“请进。”

　　Tony独自坐到单人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并开得很大声。

　　“我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聊聊，Steve。”Natasha看了看Tony，她说：“我们可以出去喝一杯咖啡。”

　　“想喝咖啡的话，我可以煮给你。”Steve说，“我这里有很好的咖啡豆，你应该会喜欢。”

　　“别开玩笑了，Steve！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真想喝咖啡。”Natasha说，她看上去有点生气，不过更多流露出的情感还是关切。

　　“我没有开玩笑，Natasha。没有什么话是不能在这里说的，这里并没什么外人在。”Steve说。

　　Tony终于不再像盯着杀他全家的凶手一样盯着电视了。

　　Natasha盯着Steve的蓝眼睛，她没有从中发现一点犹豫或者勉强的感情。终于她叹了一口气，走进屋里。

　　“我很久没来了。”她环视四周，“看上去变化挺大。”

　　“是的，Tony做了一点修整。”Steve说。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任人动你的东西，这真不是你的一贯的风格。”Natasha说。

　　Tony拼命咳嗽，好像被什么呛到了。

　　“有一些改变也不错，Natasha。你总说我是个老古板，我早说过事实并非如此。”Steve说，他对她露出微笑：“你可以在沙发上呆一会儿，等我的咖啡。”

　　“不用，我还有些事，我说完就要走了。”Natasha说，她没有坐下的意思。“局里今天来了个《科学探索》杂志的记者，他问了很多关于Bucky的事，据说是要写关于‘那个’凶手的传记。如果他真要深入调查这件事，我想他可能会找到你。”

　　Tony又咳嗽起来，他知道Natasha说的肯定是Clint，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堂而皇之地跑到警察局去了。

　　“采访这件事的记者？”Steve当然也知道真相，但时间太短了，按正常途径根本不可能获得批准进行采访，他疑惑地转头去看Tony，对方露出一个表示我和此事无关的很无辜的表情。

　　“是的，那家伙刚被处刑，他们肯定觉得趁着余温未散，还有些料可以挖。”Natasha说，“如果他来找你还对你纠缠不清，给我电话。”

　　“Natasha，谢谢。”Steve说。

　　Natasha看着他，然后她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有事找我。”她说，“我始终都是你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

　　“你不打算告诉她吗？”Natasha走后，Tony问道。Steve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本剪报册和几个文件夹，然后煮了两杯咖啡。

　　“没有这个必要，我不想让她担心。”

　　“也许她并不这么想，Steve。”Tony说，“如果她知道真相，她也许会因为被你排除在这件事之外感到痛苦，毕竟她是你和Barnes的朋友。”

　　“你不清楚我们之间的事，Tony。”Steve把文件夹放在茶几上，在Tony身边坐了下来。

　　Tony做了个禁止他说下去的动作，他说：“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我只是差不多能猜到她的想法而已。你知道，我出事那时，Pepper几乎像疯了一样冲我发火，不管我还在病床上要死不活。”

　　“我知道那个时候。”Steve说，“报纸上报道都是你的事，警局的警力几乎都在找绑架你的凶手，还好他们很快就抓到了那些家伙。此外我只是想告诉你，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件事的阴影，我只是不想她再卷进来。”

　　“你和她感情不错，怎么没考虑过和她之间的可能性？”Tony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酸味。

　　“她喜欢的是Bucky，Tony。”Steve抓着他的手，半强硬地把手指探入他的手心内，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和她为了Bucky曾经争执过，也一起经历过那段时间，所以她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但我们之间的并不是爱情。”

　　“男女之间的友情和爱情常常分得并不是那么清楚，Steve，你只是太习惯理性地去思考问题，所以经常忽略自身的感情冲动。”Tony说，但他握着Steve手指的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他并不想轻易地放开手。

　　“如你所说，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她呢？”Steve看着他了然笑了，这让Tony有些不太舒服，他转过头，看着茶几上Steve收拾出来的那些东西。

　　“也许我们该找Clint过来这边一趟。”Tony说，“不知道他今天在警局有什么收获。”

　　“你的话题转的太快了，Tony，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话先说清楚。”Steve掰过Tony的头，让对方的眼睛对上自己的。“你总是这样去揣测我到底在想什么，实际上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复杂。Tony，感情是很简单的事，我爱的对象究竟是谁，我还分得清楚。”他说完这段话后，轻轻吻了吻Tony的嘴唇。而被吻的那个人没来得及闭眼，只觉得温暖干燥的触感在唇边划过，同时眉弓处传来睫毛划过的痕痒感——Steve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这个吻太快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迅速地结束了，只留下他愣愣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Natasha和我只是朋友。”Steve说，“她是个执法人员，而且从小就立志做个好警察，而我做的事情显然是在打一些法律条例的擦边球——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告诉她这些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因为某些原因，她对我怀有内疚，我不希望利用这种感情勉强她去做她不想做的。”

　　“比如前首席检察官的事？我并不认为你做的是错的。”

　　Steve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看着Tony，他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

　　“呃，这是Clint告诉我的。你知道，他曾经调查过你的一些信息。”他有些紧张，生怕Steve会为此生气。

　　“以后你可以直接问我。”Steve说，看上去他并没有生气，“虽然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它们也与你无关。”

　　“不要说与我无关这种话，我可以帮你，Steve。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一无是处！”Tony说。

　　“你从不是一无是处，实际上你厉害得让我佩服。”Steve说，“老实说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并不……那么好，但在我了解你之后，我才知道通过杂志或报纸去了解一个人是不可靠的。”
　　Tony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既然你提到可以直接问你。Steve，你这两年到底在做什么？以你的学历和资历，找一份更好的工作应该并不是难事。”他说。

　　“我在找寻真相。”Steve说，“不仅仅是Bucuk那件事的真相。我本想成为一名警察，但那时候我有哮喘，没能考上警察学校，只好选择学习法律。我本来以为执法部门会让我如鱼得水，但很快他们就让我明白，正义并不代表一切。”

　　他的蓝眼睛里有悲伤的情绪在静静地流动，Tony想他懂得Steve的心情，他也曾是个极具个性的青年，现实的河流将他的棱角磨得稍微圆润了些，但他和Steve不同，他有钱，所以在某些范围内可以为所欲为，Steve只是个普通的小公务员，他空有的只是一腔热血而已。

　　“两年前有一起□□幼女案，涉及到一位大人物，证据本来很确凿，但罪犯无罪释放。”Steve说，“他们安排了一些意外，让大部分关键证物失效，此外威胁受害者，贿赂检察官，那家伙的律师也确实很厉害，他们成功的说服了陪审团。我发现了一些疑点想着手调查下去，但没几天Bucky就出事了，接下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失去了机会。”

　　“虽然同一个人不会因为同一案件遭到起诉，但那家伙可不是个上过法庭就会乖乖在家里窝着的人物，终于他还是被送进了监狱。而Stern检察长，他经常出入和收入完全不符的高级场合，喜欢购买奢侈品，在他经常去的地方打工，要找到受贿的证据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警察调查案子受到很多的限制，我这样反而比过去更加方便，他们也绝不会怀疑到我头上。”Steve说，“解决问题的方式绝不止一种，这就是我在做的事。”

　　“这实在是太危险了，Steve。”Tony叫道，“你并不是专业的……不，就算是专业侦探，也未必做的滴水不漏。”他想起了Clint说的那些话，既然他能查到，别的什么人自然也能查到。他想将Steve纳入羽翼下保护起来，但他知道他的爱人——他不是个会站在人身后的角色。

　　“我会小心的，Tony。揭露罪恶是一种职责，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Steve笑了笑，“好了，这个话题好像有点不太合适。你说要联络Clint过来吗？正巧我可以把这些Bucky案子的相关资料给他。”

　　“那么向我保证，你如果要做危险的事，先告诉我，打击罪恶的英雄。”Tony探过头去吻他。Steve没有拒绝，他闭上眼，任由Tony加深这个吻，然后尝到对方的嘴里有点咖啡香醇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