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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三月!安 ...

  •   时间浏览过许多的命轮与馗际,最后,留在原地的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小弄堂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愉,在岁月中显得沉没,静娴。岁月能改变一切人与事物。这样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让人不容小歧。每一次都在告别中成长,在成长中痛苦。

      青春是一场没人能够替代的游戏,越是精彩绝伦背后越是泪流满面。

      天气开始逐渐的变暖和起来,南方的城市是一个多雨的地方。空气里都是潮湿与闷躁的现象。下过雨后,穿在身上的衣物显得有些粘。

      阳春三月,正是多雨时节。天空中下着蒙蒙细雨,不撑伞却也能打湿头发与衣服。小小的力量聚集成一种无法抵挡的势力,树与草开始吸收着雨水的甘露。泥土都开始变得松软,汲取雨水的成分。一场春的盛演已经悄无声息地到来,大地开始苏醒雨水沐浴下万物复苏。

      沉睡许久的小弄堂在雨水的世界里演变成一副神秘而诡异的小画册,定格在我们的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后山上的生命树,正在悄悄的滋生着。

      又是一个周末,素一个人呆在家里。掀开窗帘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世界。空,一切都是空。家依旧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的人气,连个说话的人都不存在。她开始爱上自问自答。时间久了对着镜子说话,这样的她从里到外都带着寂寞与孤独的美感。

      坚强只会让人短暂的丧失理智,过分的对自己做着许多无理的苛求。

      桌上放着敏雅的日记,没有再看。最近,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包括自己被陈言的毒打,也许只是单纯的旧梦重温。颜琼自从那天走后,她再也没有和自己联系过。从她的脸上与行动上,素不难发现颜琼有着许多的心事。既然,她不想说,那么自己也不会去问。

      每个人都不愿意将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痛楚与伤口挖开来,赤裸裸地呈现在他人的眼前。这样做是缺德的,同时也是羞耻的。

      静立窗前,久久没有落坐。这样的专注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在哀悼什么?

      天开始放晴,云渐渐地出现在天空中原本灰蒙蒙的天已经开始被蓝色所取代。她推开窗风迎面而来。空气中都是雨后的清新气味,还有水泥地的腥臊味。心再无波澜,眼里的世界让她暂时忘记了忧伤。

      桌上的日记被风吹开,正好是下一篇。

      一月二号天晴朗带着阴冷

      于是,素走上前去拿起日记本,坐在床边开始细细的阅读起来。

      今天是我生日后的第二天,昨天熊熊带给我的快乐还是没有散去。元旦的气氛开始变地有些淡泊,街上的行人依然很多。

      学校放了三天的假,没有任何的事情可做。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睁着。我开始想着自己的以后该怎么去走,未来真的很漫长开始觉得有些茫然。

      半个小时之后手机传来悦耳的铃声,京京打电话来说,叫我去她家吃饭。其实,我不想去。因为每次去我看见熊熊给她夹菜的样子,心里就会莫名其妙的嫉妒起来。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人生当中唯一的一个。可我却在爱情的角度里看不到友情的存在,是不是我很自私。或者说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自私到只爱我自己。

      起床换了一件去年冬天和她一起买的衣服,是一件复古式样的大衣。我很喜欢,于是便买了下来。一直没有穿过,京京常常说我买去的衣服是压箱底的。

      今天不想化妆,换好衣服简单的梳理一下头发。打开家门的时候,发现真的很冷。我瑟缩了下。最后还是朝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路过街上的玻璃橱窗,看见里面很多精致的商品。流连忘返,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喜欢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包括没有生命的一切。

      刚走到京京的门口,看见京京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门口等我。那时候,真想掉头就走。她对我的爱是如此的深刻,深刻到没有任何的痕迹。

      我是一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在中国这样的国家来说这没有什么希奇。但希奇的是,我很早就离开家里了。自己打工赚钱,一直没有问家里要过一毛。倔强吗?很多人都说我是牛,脾气倔的象铁。

      最穷的时候,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肚子真的很饿,却只能看杂志上的美食。实在不行,就跑到租房的外面去喝自来水。这样频繁,然后就不断地往公厕跑。那一夜,我都没有睡。一个人蹲在路灯下哭了很久,很久。哭完后,我就马上开始找工作。

      那段日子,是我最艰苦的的时期。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走过来,身边没有任何的人可以帮助。一种为世界遗忘的悲凉感顿时袭上我的心头,那时候,我就想。等有钱了我一定要好好吃,大吃特吃。因为,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是怎么样的?所以,只有趁有的时候加倍的补偿自己。

      颜妈妈是一个大美人,仅管是普通的家庭妇女。但她身上显示出来的气质是无法改变的,颜爸爸平时不怎么说话很严肃但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我喜欢京京家的所有人,当然,这也包括熊熊。

      每次去她家吃饭,颜妈妈总是看着我说又瘦了,一定没好好吃饭。然后,不断地往我的碗里夹很多的菜,搞的我都不大好意思。

      夜深人静地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我总是在想,为什么?别人的家庭能那么的幸福,而我却不能呢?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是宿命。命里带来的,我们谁也无法挣脱,谁也无法强求。

      京京很喜欢在吃完饭后,把我带到她的房间。和我说着悄悄话,有时候熊熊也会进来一起参与。三个人之间聊天聊地。每每那时候,我的心再也没有残酷的生活所带给我的伤痛。那一刻,我是快乐的,我是自由的。

      一月二号,我过的很开心。生日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京京送我的礼物,是一块很中性的手表。我很喜欢,一直都很喜欢很中性的东西。男性的物品,永远都是那么的精致。而女性的物品虽然精致,但却抵不过时间的洪流。变化太快速,反而变得一文不值。

      我爱她,就象她一样的爱我。

      素把手上的日记放到了桌上,坐在床上一直都在沉思。

      什么是内心的痛,能够说出来的就不是痛。痛是无法轻易地出说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便是痛,来自灵魂与内心最深处的痛。

      颜琼和颜强坐在天台上,家里的两个大人都不在家。公司的事情让颜家大人忙的象只不停歇地陀螺。两个人靠在阳台的围栏上,各自抽着烟。自从上次在医院里见识到颜琼的另外一面后,颜强对姐姐的抽烟已经没有多大的好奇和不接受。

      “爸,妈最近争吵的有些厉害。你注意到没有?”颜琼对着弟弟说着,嘴里吐出一个烟圈。颜强点了下头,却不出声。

      “姐,公司的财务方面出了点状况。那天妈在打电话我听到了,好象很严重的样子。”颜强说的是实话,可是他却不知道真实的真相是多么的棘手。

      “熊熊,你最近很沉没。而且看你的脸色也很不好,每晚我从房间出去都能听到你在哭泣。”颜强拿着烟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下,烟火随着风向忽明忽暗。象是小小的霓虹灯。“是不是又梦见了她,你还是忘不了吗?”颜琼的话犹如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在他的心上狠狠地划着。好不容易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撕裂,流血。痛不堪言。

      “姐,如果,忘记一个人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无情的。”他们谁都没有办法忘记敏雅的离开,可这却是铁铮铮的事实。现实总是那么的残酷,我们却无能为力。

      随着时间,只会让真相变质。幸福永远没有边境,因为她是虚幻的假象。

      两个人站在阳台上,任由风吹乱他们的思绪。手指间夹着的香烟,已经燃烧到尽头。

      一切没有意思可言,意义只是意义。

      她觉得有些累,和衣躺在床上睡了过去。醒来房间里早已经是漆黑一片,暗夜中她看见自己的忧伤那么清晰又那么了然。拉开灯,房间恢复了明亮与温暖。夜晚的风吹来有些凉意,窗帘被风吹的鼓鼓的。一点也不想动,想躺在床上装死。日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被风全部合拢。

      胃里空的难受,大量的酸水不断涌上来。她急忙跑进厨房,在水槽里吐了起来。脸色开始变地苍白,全身都虚脱无力。最后,实在支撑不住。双手扶着墙壁,手关节泛白。蹒跚的走出了厨房,那般的无奈那般的脆弱。没人能够取代她的痛苦,只能自己背着。

      这样一折腾吃饭的欲望彻底没了,干脆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墙上挂着的日历,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可自己呢?口袋的手机传来震动,信息是大林发的。

      “在家吗?有点事情想和你说清楚。”素看着手机,却不想回复。那天早上他肯定有看到龚年年激动的样子,如果已经离开为什么不和自己打个招呼。难道,他就那么的不信任自己吗?还是,这场游戏下的主导,牺牲的人一定是龚年年呢?

      手机被她关机,丢在桌上。世界彻底安静了。起身走进了厨房,时间还太早。决定做点东西吃吃,漫漫长夜。用暖热的食物来填补自己空洞的胃,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人,可我们的快乐却只能自己去拯救。

      刚进厨房不久,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素走出去,打开门。站在门外的人却是大林,她想关上却被大林阻止。

      “为什么不回信息,最后还关机。”他已经失控,素看着他没有说话。这样的大林让她看不起,从来没见他这般的失礼。“不想回,也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

      大林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在灯光下他显得有些落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走出了素的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再说。

      他不过是担心她的安危,并不是责怪她不回自己的信息。我们都做错了,却已经无法再去弥补。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素觉得他与自己也有着许多的相似点。仅管不多,但很象。她没有追出去,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离开。每个人总要为自己所错的事情付出代价,这是肯定的。谁都不例外。

      客厅里飘溢着饭香味,她端着碗举着筷子。看着满桌的菜,泪却含在眼眶里。原来,幸福只是简单的坐在一起吃吃饭,幸福只是一起陪伴着在阳光下闲聊,幸福只是在月光下互相牵着手散步。

      她的幸福呢?她想要的幸福呢?

      她使劲地望自己的嘴里塞着米饭,整个嘴都是,满满的。最后,哭了出来。

      无法体会到的深刻苦难,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能真正的明白。那刻好象世界上所有的人与事已经和自己不再有任何的搭界,仿佛只剩下自己爱自己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三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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