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矛盾两端的反差 ...
-
就在大林走出素家的门口的时候，天却又开始飘起了毛毛细雨。场景是小弄堂，时间是夜晚。故事即将展开，主人公带着内心的晦涩。
只是想要好好的保护着她，守护着她。到最后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雨逐渐开始大起来。而他丝毫没有快速离开的意思。伫立在雨中几秒，然后，迎着雨漫步在幽暗的小弄堂里。灯光在雨水的浇灌下，别样的诗情画意呈现在你我的眼里，腾空而下的雨丝带着忧伤带着寂寞。
大林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陆心华坐在沙发上。家里还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人便是林丰。大林冲着他走上去，抡起自己小小的拳头对着林丰的胸口位置就是一拳。那一拳砸进了林丰的心坎里，同时也砸碎了大林对他的敬爱。
离开许久再见面，残局却是以这样一种形式来收场。
“你走，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早在你离去的那天起，这里已经没有了你的任何位置。”大林显得有些情绪化对着林丰大声的咆哮着，手还不断地拉着他的衣领。陆心华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思。她冷眼看着，虽然心里早已没有了对林丰的恨。但她不会阻止大林的行动，孩子的心比起大人来是相当的脆弱。可见，林丰的离开，在大林的心里种植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使得父子俩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时光，那段对他又恨又敬的岁月。
“够了，林。你有些过了，回房间去吧。”陆心华不想儿子受伤，最后出声劝止了大林的行动。他气呼呼的扭转头瞪了林丰一眼，走进自己的房间，门“砰”的一声重重甩上。不带任何的感情，不带任何的留恋。犹如，林丰当晚的离去那般。
“你想要说什么？现在就说吧，很晚了我也要睡了。”陆心华定了定气，对着林丰说。他抬起头望了眼前的前妻一眼，发现她变得比以前坚强了。这是好还是坏，到底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
许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喜帖。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几个烫金大字闪闪发光。灼伤了陆心华的眼，同时也刺痛了她好不容易愈合起来的伤口。“再过几天就是我结婚的日子，本不想通知你们的。”他的话说的有些缓慢，象是在缓和她的心痛。你这样的做法没有起到良好的效果，反而让她越来越痛。
“放下吧，那天我会带着大林出席。”陆心华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眼泪稳稳地落在手心。手心的肉感受到一阵的灼热，心顿时一片荒凉。林丰还想说些什么，最后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这次在他关上门的瞬间，回过头最后望了一眼曾经生活过的家。他就象是在望自己已经抛弃的幸福，还有那被他扼杀的一个女子的爱情贞节牌坊。
大林拉开自己卧室的门，拿起茶几上的喜帖当着陆心华的面狠狠地撕着。满地都是红色的纸屑，红的让人晃眼。
满地都是我们可耻的幸福，来的快消逝的也快。
“妈，你怎么能答应他这样无理的要求。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他的话象把无情的铁锤重重的敲击在陆心华的心里，破碎，成灰。
她用力地吸了下鼻子，眼泪已经不知不觉被她擦干。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着眼前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儿子抱了抱。“林。活着就是来受折磨的，玩命得活着才是生活的真理。”她的这番话显然是死后重生得到的领悟，从她嘴里说出来异常的有分量与说服感。大林看着眼前的母亲，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她开始变得强大了，不再需要自己的关怀了。就算是没有了林丰对她的爱与情分，也能够活地自由自在。
眼睛看到的心里感受到的，其实，对我们的成长来说也许是痛楚。但换个角度想想，也有可能是一种成长的帮助。只有在不停地经历着痛我们才会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而这一面恰恰可以抵挡所有的强烈的风雨与艰难的挫折，只要你肯你也可以做到。
折腾了一晚，母子俩各自回了房间去休息。大林走进自己的房间，觉得头有点痛很不舒服。可能是刚才淋雨的缘故，他拉开抽屉找了几颗药丸胡乱的吃了。坐到床边满脑子都是今天晚上的事情还有自己本来对素的解释，抽屉里的蓝色手机还有条未读信息。他没有心情去查收，直接合上抽屉走进了浴室。
冰凉的自来水滑过肌肤，毛孔顿时收缩。洗完澡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睁着。在想素到底是做什么？看来解释是没必要了，她已经是误会到底了。
素吃完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觉得今天有些累，大林的出现让她措手不及。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笔写册很快就要满页。看来明天要换本新的了，故事原来是那么的冗长。就象深不见底的海洋。她的手机传来震动还是大林发的信息，想了想还是读取。“龚年年的事情，我欠你一个交代可是需要时间。”简单的一句话，素感到字语行间有种无形的压力。她被压抑着，无法思考。龚年年的事，大林能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解释。两个完全不搭界的人，何以联系在一起。
素还是没有回复信息，不关自己的事她不会多嘴一句。日记放在一边，她拿过来又开始阅读起来。敏雅的日记，就象是会人会上瘾的毒品。素已经看到欲罢不能的地步，总是提提放放。
一月三号 天气半晴半阴
今天破例起的很早，站在院子闲得发慌。这是今年元旦休息的最后一天，再过大半个月学校就要开始放假了。这几天，没都出去打工。口袋显得有些羞涩，真是应了古话，“一文钱逼死一个好汉”。
实在是无聊，套着厚外套。蹲在地上，抽起烟来。我喜欢南京，江苏产的那种。价钱也还便宜，刚点上的时候抽起来还能依稀闻到有股清香的味道。不知道从时候开始，我也喜欢上了抽烟。也许，我看似一脸的无害，内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是自我评价，并不能表示什么。
我总是喜欢点着烟却不抽，无聊到看着它完全燃烧到尽头。就好象是自己的人生在熄灭的瞬间什么都带不走，留不下。那么的简单，那么的空了。心情好的时候会发现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火种，就象是一场腾空而起的烟花。灿烂无比，妖艳四方。落下后只剩下灰烬。美丽，短暂。
正当我抽完最后一口烟的时候，手机传来了悦耳的铃声。陶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心想是工作的地方打来的吧，于是接起来。我还没有说话，就先听到对放破口大骂。“婊子，贱货。凭你也敢勾引我男朋友，警告你离他远点。”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世界上除了颜强我对谁都没兴趣。反正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有人送上门来找骂。我也没有客气，想也没想就和她抬杠。“婊子，贱货说你自己吧。你男朋友是哪只啊？也配我看上他，警告我。你是不是一等脑残。”感觉自己说话的口气有些拽，眼睛使劲的朝上面半晴不阴的天空翻着白眼。骂完之后不等对放接话，直接把手机挂了放回口袋里。动作一气呵成。
房东又来催房租，我有些烦躁。“阿姨，再多等几天吧，到时候全部付清。”房东是一个半老徐娘，对自己很不客气的看了一眼。不急不漫地说着，样子显得有些刻薄。“再不交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你不租这房子有的是人租。”送走房东阿姨，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看着乱成一团的房间，决定打扫一下。做下运动来排解心里暂时的郁闷与烦躁，这样会好点。
生活是很现实的一个世界，当你觉得自己在最苦难的时候还依旧保持着生活的信心。那么你是坚强的，也可以说是倔强的。身边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这只能说是自己的无能，失败。
越是痛苦越是容易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将近打扫了两个小时，家里所有的角落都没有放过。我觉得自己是彻底的开始老龄化了，还没动开就气喘吁吁。躺在那张会“吱嘎”作响的小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眼睛看着肮脏破败的天花板，心里依旧是无法形容的烦。
刚想要起身去喝水，门口传来了房东的叫声。穿着拖鞋跑出去一看，是京京。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我是一个人生活着的。因为，我不会把自己的悲伤说给别人听，把自己的伤痛加诸到别人的身上。这样做并不会减轻我心里的负担，反而还加重他人的困扰。
见她呆呆的站在门外，我知道她是惊讶我的生活状况。开始，明白颜妈妈每次见到我都说我很瘦的原因。那又有什么呢？我还是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选择，付出了代价而已。把她拉进了刚打扫干净的屋子里，带她坐到沙发上。她开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看着一墙壁贴满的海报。显然，她觉得我不应该生活在这种环境下。
“敏雅，你难道不需要对我做出点解释吗？”京京有些严肃的看着我说，我也根本没想过要闪躲。“我是个单亲家庭，父母都各自组成了新的家。我又何必留下，没有人爱我那么我就自己爱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流眼泪。奇迹。京京从沙发上起来，狠狠地抱住我。
“妞，那么痛。你为什么不喊出来，这样沉重的伤痕为什么要独自一个去背负呢？”我把眼睛睁的老大，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哭了就是代表自己向命运低头，向命运屈服。出来到现在，除了那次肚子饿哭之外。其他的我都一概没有哭，哭泣从来不是我会做的事情。并不是我坚强，我一点都不坚强。反之觉得自己是要强，过分的要强。
“京京都过去了，一切都只是过去式。不具备任何的意义，以后的路还长。”我也回抱了一下她，心里翻江倒海的感动。我长那么大，只有这样一个朋友。而且是最好的灵魂之交，我不喜欢人家所说的死党。感觉那样说有点别扭，在我的心里最好的朋友叫作灵魂之交。
京京呆了一会走了，空大的房间又留下我独自一个。这次，我没有无聊而是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素看完这一篇日记，眼泪不知道沾湿了多少的纸张。原本是用黑色中性水笔写的字全部被她的眼泪所晕染开。日记本里开出了一朵朵黑色的花。
最近流的眼泪有些泛滥，感触真的能够直达我们的灵魂深处。看到敏雅的悲伤，便控制不住把自己的悲伤也从体内释放出来。这样两股不同源流的悲河会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强烈，冲撞的悲伤曲。让她感到心血澎湃，体内的激动全部被唤醒。
合上日记，关了所有的灯。她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房间漆黑一片。内心总是感觉到无比的虚空，就象是灵魂里面全部呈现空白状态。她抱住自己蜷缩起来的腿，把脸深深地埋进腿间。象只猫咪，眼里闪烁着精光。这样的犀利却又带着稀少的清醒。
素对敏雅的好奇越来越大，但阅读她写的日记需要很大的勇气。每次读完都会感到精疲力尽，一遍又一遍残忍地温习着自己丑陋的伤口。这无疑是一种折磨，荒凉中带着刺痛。犹如密乱的荆棘硬生生地刮过自己敏感的心与柔嫩的肌理。这样的阅读她爱极了，痛并快乐着。
用眼泪浇灌的故事，盛开在寂寞的夜里带着妩媚与诡异。读出了心味，开出了香味。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矛盾两端的反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