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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变相的要挟 ...

  •   他安静的坐在书房里,手上拿着钢笔。眼睛看着眼前的照片,心却飞的老远。龚年年站在书房门外,正好进来找龚四平要零花钱。“爸,我没钱了。”她穿着一身的红红绿绿,打扮成非主流里的女主角。眼睛上的眼线画的象条黑而粗大的基因突变后的怪异虫子,头发搞成爆炸的。象是刚打完“上甘林”战役光荣归来的女战士,一手插着口袋一手伸到龚四平的面前。

      龚四平慌忙之中把书本快速的合上,眼前的照片就这样被带入黑暗的世界。他把手里的钢笔放下,手指使劲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年年,你什么时候才会懂事。一星期好几百的零花钱,买衣服买化妆品还不算。”显然,龚四平对女儿的奢侈生活作风非常的不满意。他清楚地明白,对女儿说的再说也只是被她当作耳边风。

      “NO,大作家。你说的一切我都不认同,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更没有资格这样教训我,你不配。”龚四平无奈,只能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五百块红钞递给女儿。“如果有一天你会后悔,到时候可能连你妈妈都保护不了你。”龚四平对着眼前的女儿平静说着,他的话没有任何的指责意味。只是简单的言论表达。

      总是不肯轻易地的低头表达自己的歉意,等有天回头的时候。你已经无法自拔,因为一切都没有机会再重新来过。

      龚年年不服气的用鼻子朝着龚四平哼了哼,她一把夺过桌子上那本厚厚的文集。两个人在争夺之中,一张年代久远的相片就这样暴光在空气中。她一把拣起地上的照片,拿在手里。

      在那瞬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还给你,该丢掉的东西你始终无法保留。”说完走出了房间,留下龚四平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她的话就象是一个小小的拳头,却发出警告的提示。

      回忆就象是陈年的酒,时间越久就会越香醇。

      忆如,该把你丢弃在角落里吗?或许,在我离开的那天起。你已经把我丢弃了吧,舍不得的一切的人,只是我而已吧?!

      他把照片拣起来,放进文集里。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唐静娴发现,这是一道雷区。谁事先越过,就会炸的粉身碎骨。这样的代价他们都付不起,同样也不想付。

      酒吧

      舞池里都是纵情摇曳的男女,整个都市被欲望笼罩着。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一个天使。正反两极,明显而强烈。

      她不知道吃了兴奋剂还是□□,在舞池里尽情的挥洒着汗水。穿着暴露的衣装,脸上的浓妆让人看不清楚她真实的年龄。酒吧里的聚光灯打在每个人的身上,停留几秒钟。每个人都爱上这样激情的时刻,在这里你需要伪装,因为这是一个游戏。这是一个游戏的年代,玩的起的继续,玩不起的出局。

      音乐停止,所有的男女散去。龚年年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向了吧台。“来杯,血腥玛丽。”她冲着酒保高声的喊了一句,低下头靠在自己的臂弯里。显得有些无助,这个酒吧是她以前工作过的地方。妈妈总是说不想坐牢就要忘记自己所做的一切,但是真正能克服自己心理的障碍这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伸出手抓过酒杯,血腥玛丽滑过喉管。辛辣,浓烈。她爱上这样的快感,所有的事物在她的脑海中暂时不存在。连续喝了几杯,有些微醉。想要去上厕所,走进厕所的时候。里面的灯光有些暗淡,她看着里面出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淡笑,眼睛被长长的刘海遮挡着看不清楚面容。

      龚年年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身子紧紧地贴住墙壁。“不,不要过来。我没有害死你,你的死不关我的事。”她大声的叫喊着,低下身拼命的抱着自己的头。直到一个女孩进来,用手拍了拍了她的肩膀。“小姐,你没事吧。这里没有人,只有你和我而已。”龚年年连厕所都没有上,马上拉开门冲了出去。舞池的男女依然在欢跃着,她却没有了刚才的玩乐兴趣。走出酒吧的大门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蹲在马路边抽了一根烟。

      四月份的天气不再寒冷,空气中却还带着雾气。她瑟缩了一下,把自己整个蜷缩起来。酒有些醒,浑身都在冒汗。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他也在抽烟。风吹来,稀薄的烟雾让人产生错觉。“好久不见,龚年年。”一句招呼,让她慌了手脚。他怎么在这里,当年不是拿了妈妈给的钱去了美国吗?难道是错觉,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个相象的人。

      “怎么?还假装不认识我吗?”他朝着她吐了一个烟圈,依旧直直的站在黑夜中。“魔鬼,你回来做什么?”龚年年“蹭”的一下站起来,她的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投出一道阴影。“我回来做什么?问的好,如果我说我回来是自首呢?”他的话象把锋利的快刀,划破了龚年年脆弱的心脏。

      “你当年收了我妈妈的钱,现在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她展开自己的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他牢牢的钳制住。“丫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的野蛮,霸道。其实,我本不想回来。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后来看了很多的心理医生都不管用,说我心里的罪孽太过深重。”

      “我不管你的心里的屁事多严重,你要是敢去揭发这件事情。我能保证,你进了监狱就等着老死吧。”说完她走到马路的对面,快速的招了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这个灯红酒绿的街巷,他注视着她的扬长而去。把嘴里的香烟头踩在自己的匡威帆布鞋下,站在远地很久很久。

      “敏雅,你的死,我想是时候划下一个句号了。”他走进了酒吧,香烟头变得黑色一团。

      可惜人生,可惜岁月。在可惜当中,我们都丧失了彼此的信任。

      龚年年回到家的时候,刚打开客厅的灯。发现唐静娴坐在沙发上,一动未动。她猫着身子,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野在外面。”唐静娴对着穿着打扮奇异的女儿,紧张而激动的说着。龚年年转过身,一个巴掌结实的招呼到脸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叫你别出去鬼混。上次的事情还没得到教训是不是,你要我替你收拾到什么时候?”龚年年用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眼睛瞪着唐静娴。“你今生最失败是什么?你唯一的失败是,总是装的比什么人都强悍,实际你比谁都要怕事。”

      灯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唐静娴的脸在抽搐,这句话是根尖锐无比的硬刺划破了她的伪装,她小小的强硬世界。“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龚四平不爱你。因为,你不够温柔,喜欢把他踩在自己的脚下。你总是喜欢独裁,最好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听从你的安排。按照你的吩咐活着,以为这是你自己的建树。”龚年年继续不怕死的说着,忘记了唐静娴的脾气。

      她缓缓的回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身后的唐静娴把茶几上的杯子,果盘用手愤恨的扫落在地上。楼下是一番的惊天动地,楼上是一番的静默死寂。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的失去过理智,她索性坐在地上。没有哭出声音来,眼泪在脸上泛滥着。看着眼前一片狼籍的地面,觉得自己活了那么久还是抵不过女儿的冷言冷语。

      “你有种别靠我,你有本事别做凶手。你就是靠老娘活着,要是脱下老娘给你的一切你连狗都不如。”她冲上楼梯,站在半中间的位置。对准龚年年的房间大声叫骂着,咆哮着。

      房间里的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没有流泪,没有回嘴。不换任何的姿势,就这样安静的躺着。

      被宠坏的小孩,没有资格发脾气。

      龚四平一直坐在书房里,一个字都没写。从她们开始谈话,他就一直认真的听着。表面上人人羡慕的家庭,现在想想觉得好笑。几十年的婚姻生活,几十年的亲子相处。在任何的立场上,都没有他的位置。他一直是这个家庭里的配角,可以出现也可以不出现。对两个女性之间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不会带来任何的光源。

      人生不过如此,没了那一道笼罩在头顶上的光芒。所有的所有,都是一文不值。

      她骂累了,坐在沙发上。整理下已经变皱的昂贵西装,用手胡乱的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连最真实的一面的哭泣都要伪装,让人同情,怜悯。这是她的选择,她自己的生存方式。谁也无法帮助她,她只是在做任务,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人生任务而已。

      龚四平打开书房的门,走下楼来。看见客厅的一地玻璃碎片,灯光折射中还带着少许光芒。讽刺的彻底。走进厨房,拿出扫把簸箕。“去睡觉吧,你也累了一天了。”他艰难的对着眼前精疲力尽的妻子说着,开始打扫客厅。唐静娴没有动,一直挺着自己的腰板坐着。“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的怜悯。谁都可以笑话我,唯独你没有这样的权利。”龚四平没有生气,依旧默默地做着自己手上的打扫工作。

      “静娴,何苦呢?何必呢?你这样咄咄逼人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吗?”他在这个家一直都没有权利表明自己的立场,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表达的,包括阐述。“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和我结婚,要不是先有了年年我想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走在一起。”

      灾难中,你看清楚了真相。但,你不愿意承认,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妥协。

      “如果,你需要我。这辈子我还是你丈夫,但你不会是我的爱人。”几十年的相处,到今天为止他才说出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是对自己的侮辱,还是对她的亵渎。他们都已经无从知晓,只知道彼此之间都活的悲哀。

      爆发的力量不容小歧,残局留着自己收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变相的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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