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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等价交换 ...

  •   龚年年一夜没有睡去,眼睛一直睁着。脑子里全部都是唐静娴对她的叫骂,还有他对自己的忠告。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我们都没有办法与强悍的命运做无谓的对抗。

      拉过被子把头蒙起来,呼吸在瞬间被抑止。她没有掀开,而是这样一直盖着。直到手上的青筋暴露,才放过自己。

      不错,少了她给予自己的所有光环。龚年年这个名字,这个人。都不值钱,平凡的不要在平凡。

      如果这一切都必须要付出代价,那就来的痛快些吧!

      素坐在地板上,房间的窗帘已经被她拉开。四月的天,阳光洒进来。照在人的身上,掠过皮肤。给人带来一种无法言语的小小温暖,闭上眼睛此刻的心情是惬意的。

      地板上放着敏雅的日记和那本《蓝天下的白云》,被风吹开翻开其中的几页。风吹过她的日记,

      三月二十四号 天气晴朗

      刚从警察局出来,阳光刺的眼睛生疼生疼。可怜的女人,就这样死了。她离过婚,最后还是把自己扼杀在了爱情的世界里。她这一生只为爱情而活,只为爱情而生存。可悲的女人。

      “小雅,妈妈的唇膏颜色好不好看,你想你爸爸会不会喜欢呢。”那时候,她总是抱着瘦弱的我。把脸凑近我的耳边,对我说着这句相同的对白。那就象是一句富有魔力的咒语,在我的耳边一直徘徊不去。

      她爱上了一个不回家的男人,于是。她也不再爱我。开始早出晚归,每次带着不同的男人回来过夜。我开始从她的宝贝变成了她的拖油瓶。每次家里只要出现一个陌生的叔叔,我就会被关在家门外。

      天冷的时候,我就抱着自己睡去。醒来第二天高烧不退,还是依旧没人照顾我。开始,我恨透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亲人。我的爸爸回来了,他的回来不是来解救我的灾难。反而令我掉入了又一个深渊。

      在他们团聚的那半年里,每天都是激烈的争吵。为了不同的男人与女人,不为其他的。我冷眼旁观看着吵架的他们,心里在笑。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小孩,至少在我身边的圈子里我是这样的认为。没想到,我是最不幸的小孩。如果,可以。我不需要他们的任何亲吻,以及礼物。我只想要他们能够陪着我长大,陪着我大学毕业找个稳定的工作,陪着我结婚直到自己有了新的孕育生命。

      可惜,很可惜。这全部都只是我自己一相情愿的梦想,从来都没有实现过其中的一小部分。于是,在他们各自开始自己第二婚的时候。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局势,无须再浪费更多的时间。我要离开,我要靠我自己存活下去。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能自己拯救自己的苦难。

      我不想在他们之中的任何一处,寻找那不属于我的家庭温暖。所有的双亲角色全部被替换,这样温亲的戏码在冗长的时间岁月里要如何的演绎下去。光想起这些就令我恶心,反胃。上学的时候,该拿的钱我还是照样拿。学费很昂贵这是我所负担不起的,所以只能问他们要。其他的生活费用,我就尽力自己想办法去赚取。

      站在派出所的大门外,我没有哭。而是勇敢的迎向强烈而刺眼的太阳光,并不是我冷血无情。而是多年来被现实的甚或面目调教成今天这般地步,这是我的劫难我一直都这样认为。

      他站在我的不远处,而他站在我的身边。这样的讽刺,新人与旧人就这样不期而遇。

      “小雅,你妈妈死了你回来与我一起同住吧。”他看着我说,脸上带着一副委琐的嘴脸。要不是你还有那少的可怜的美貌,也许你与他之间根本就不会有那红本本。“和你一起住,我是你的谁,你又是我的谁。继父。”我说完大步的跨越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是我真实的故事,那天我没有上课也没有开手机。没有告诉熊熊与京京,这样的事说出来是我的羞耻。当我走进家门的时候,发现他站在我租住的房子门外。天气很冷,他穿了一件半长式样的黑色风衣。把原本消瘦的身影,显示的更加修长而瘦弱。

      “等你一整天了,去了哪里呢?!”他半带着笑半带着真问着我,眼睛一直盯着我不放。“李详,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冲着他大声的吼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我就象个放肆的孩子。他走上前紧紧的拥住我,把他的黑色风衣拉开来。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我能够感觉到他传递过来的温度。

      那一刻,我沉沦在他的怀里。我堕落在自己的幻觉中,无法自拔。

      天亮的时候,看着身边躺着他。我觉得自己对熊熊是种背叛,对自己的爱情是种出卖。但我却还是无法责怪身边的他,看着他此时安静的睡容。我觉得自己暂时得到了小小的幸福,也许我和他才是同病相怜的同类。

      我一直渴望自己能拥有一个温暖的男子来爱我,但是我太过于顺其自然,自然到最后伤了自己的心,还是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痛楚。

      素看到这篇日记的时候,脸上满满都是泪水。敏雅,你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吗?这就是你的真实面目吗?素看到日记里的敏雅时,她便觉得自己所受的苦也就没什么了。带着自己的痛苦去看别人的痛苦,这样我们就会觉得自己的痛苦是那么的渺小。微不足道。

      李详到底是谁呢?京京是否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样的事情自己始终不好开口。阳光越来越强烈了,素直接躺在地板上。外面的餐桌上还有几封外国寄来的信件,她已经忘记还有这样一件事情。最近,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林与颜家的姐弟了。事情多的让人措手不及,不可开交。

      龚年年坐在龚书房里,看着文集里的那张照片。背后还有几句话,看笔记是龚四平的字迹。她看着照片里的女人,那双眼睛让她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让她恨到骨子里去的,令一个是让她怕到骨子里去的。趁着他出去,自己就偷偷的溜进来。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神秘的女子。可以令他牵挂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龚四平走进书房,看见女儿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年年,谁准许你乱动我的文集。”显然,对于女儿的做法,龚四平相当的窝火。“文集,恐怕是秘密吧。”她冲着眼前的龚四平扬了扬手上的照片,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无须大费周章。想要什么你直接说出来吧,你从来都没有待见过我这个做爸爸的。”龚四平拉了把椅子坐在女儿的对面,姿态就象是谈判。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必要再强装平静。

      “我不想靠我妈了,我想要你帮助我。如果,我把手上的这张照片拿给妈妈看。你想后果会是这么样的,让她知道你到现在还对你的老情人念念不忘吗?我还知道你为什么要留在我们班级教书,无非是为了想要见到她。”这样说已经很明显,以条件换条件不愧是唐家的人。“我不想知道什么?你别去打扰她平静地生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龚年年无谓的耸耸肩,对着龚四平摊了摊双手。“OK,这是你说的。别后悔,帮助我的同时还能帮你自己。这样的等价交换有什么行不通呢?别告诉我,你现在开始已经爱上我妈了。那将会是我今天以来听过最好听的笑话了。”龚四平不为所动,即使知道了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那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抓着她的手和她上演亲子相认的戏码吗?到时候,唐静娴都不会放过她。

      “出去,别做出自己都来不及后悔的事。”龚四平一把夺多女儿手上的相片,把文集放进了自己的抽屉上锁。

      越是想要极力去隐藏的真相,越是掩埋不了。

      龚年年走出了他的书房,一直站在门外。心里在窃笑,由不得你不要。我已经是半死之身,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靠着在真皮椅背上,额头满满都是汗。摘下自己的眼镜,手托着沉重的脑袋。被尘封的记忆一下子恢复苏醒,惊险带着恐惧。连女儿都看的出来照片上的人与她很相似,看来不肯承认事实的也只有是自己而已。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离开就代表结束。看来这个结束对自己说下的定论有些过早,有些轻率。

      忆如,该不该这样做。如果,出来的结果是自己将要面对的真相。那么将认命,如果不是,该庆幸还是难过。这样的对比题目,你来教教我,该如何正确的去选择,去衡量。

      总是活在自己的虚伪当中,把所有的真相全部都掩埋起来。

      《蓝天下的白云》送给了她,但是她不知道那本书是一整套的。当年,这是我们俩一起合写的手稿。如今出书,只是完成你当年的美丽梦想而已。

      不管结果如何,能勇敢去背负,去承担的能有几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等价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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