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生产 ...
-
“这该死的阿生！”
我已经摸黑在不知名的草丛里找了半天了，确丝毫不见有任何草药的模样。
“明明那牌子上写了‘药圃重地，闲人免进’的啊？”
我找的有些累了索性就折了些软草垫着，坐在了地上。
“这个臭阿生，居然想出这招来迷惑我，亏得我还特地弄了迷药迷晕了门口的守卫，真是浪费了！”
“夫人夫人，我四周都看了，没有看到您说的那种药草。”奴儿从不远处探出个头来。
“算了算了，不找了，奴儿你快，也来这坐着休息会。”
奴儿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学着我也折了些软草在地上垫着，坐下。
“夫人究竟是在找什么药草哇，不能让公子知道，还得迷晕守卫。”
“这药草可是他风波庄的宝贝，镇庄之宝知道吧？”
我可真佩服自己，编故事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奴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所以啊，若是我问他要，他断然不会给是不是？”
奴儿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对，夫人既然是他师傅，又怎么会有不给之理？”
我伸出手敲了奴儿的小脑瓜，嗔怪道：“你傻呀，他一个风波庄的庄主如果说把镇庄之宝给我就给我了，你让他怎么带领手下的兄弟们？”
“那倒也是。”
我见奴儿信了，索性趁热打铁，赶紧说道：“所以啊，我为了不让他为难，只好装作是贼人将这宝贝给顺走了去，这样他的手下也不会起疑心，到时候我们就留个名说是：南安王借走一用，这样也追不到我们的头上了不是？”
“嗯～”奴儿点了点头，“还是夫人聪明，但是我们要这镇庄之宝干什么？它有什么神奇的功效么？”
奴儿这一问有些问住我了，我顿了一下，随即回道：“听说，它是对我腹中孩子有好处的宝贝。”
“哦～”奴儿似懂非懂点点头。
“如果你真的这么坚持，我也不是不能把这个镇庄之宝给你。”
——身后突然传来了雪生的声音。
我就知道，这都是他整出来的，我手脚灵活地站起身，不顾奴儿的搀扶，直接走到他面前。
“这里根本不是药圃对不对？”
我这才发觉身后站了好多人，举着灯笼，照亮了雪生。
“没错，是我故意引你来这里的。”他说着，从袖间拿出了一个淡蓝色的小瓶子，指着它对我说道：“这便是你在苦苦寻找的催生药。”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夫人，催生药？”奴儿跑到我跟前，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你寻找的不是镇庄之宝，怎么会是催生药？”
我眼瞅着也瞒不了奴儿了，只好出手想去抢阿生手里的药瓶，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你放开，把药给我！”
奴儿死命拽着我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夫人，三思啊，你可知道若是真服了那药会有什么后果么？”
我是学医的，又岂会不知？奴儿这一问确是多余了。
“您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您和小少爷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将军交代，怎么向老爷和老夫人交代啊？！”
“这既是我做出的选择，就由我来承担后果，与其他人无关，我相信我的孩子也会支持我的决定的。”
“夫人～～”
“够了，奴儿，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好，就帮我把药抢过来，说不定我运气好……”
“你不必抢，我既然来了，也将药拿出来了，就想好了要将它交给你，只不过……”
我看了看阿生，见他说的不像是假话。
“不过什么？”
“不过你得答应我，若是你要回去，让我同去。”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出产房？”
“我自是有办法护你母子二人平安。”
我笑了笑，他是哪里来的自信，确定生产一定会成功，我这个医圣之徒可都不敢妄下断言。
“好，我答应你，若是母子平安，我同意让你陪同我一起回去。”
“我也去。”奴儿见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也想着过来掺和。
“你不可以去，你得留下来照顾小少爷。”阿生倒是把我想说的话给抢先说出来了。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见奴儿这丫头满眼的泪水，又抬手替她擦拭了一下，安慰道：“你放心，会没事的。”
我在风波庄里调养了几天，一边等待着生产，一边又从阿生那里获得了一些关于皇城里的事——现在皇城里只许进不许出。
“看来城里已经被皇甫澈给控制住了。”
阿生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说明储将军目前还是安全的。”
我点了点头，倒也不是乐观，只是若是皇甫澈已然起兵造反，为何没有急于昭告天下：朝代已经更替？
这只能说明，他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获得名正言顺篡位的机会。
“但是我派去的探子都未曾有过储将军的下落，将军府和宫里都没有……”
“既是如此，那便是在南安王王府了。”
“那我再派人去南安王府查探。”
“不必了，”我及时拉住阿生，“他皇甫澈既然会将人放在南安王府，恐怕你的手下去，是没有用的，何必白白再葬送他们的性命。”
阿生看了看我，像是要说什么又犹豫了半天没说出口。
“对，他就是在等我。”
我心里清楚得很，他皇甫澈既然已经铁了心要篡位，何必留一个武将性命，不过是因为我罢了，他知道若是我知道了子越在他府上，定会亲自去寻。
“你既然都明白，为何还要急着冒这个险回去？”
“我等不了，这个孩子也等不了，没有任何人可以将我和子越分开，我同他早就发过誓，今生今世，同生共死，若不是因着有了身孕，我怕他皇帝作甚，怕他皇甫澈作甚？”
阿生盯着我看了半天，抬起手扶上我的脉。
“脉象正常，明日就可以服药生产了。”
我点了点头。
“你可做好准备了么？”
我以为他说的是生产的准备，自是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就算是为了这孩子，我也会挺过去的。”
可是阿生却微微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
“罢了，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带着稳婆过来。”
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我看的出来，他眼神里透出来的悲伤。
我目送着他离开，他却突然说了一句我有些听不懂的话——
“这辈子，不论是我还是皇甫澈都赢不过储子越。”
阿生走后，奴儿打些水进了来。
“夫人，奴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有些不明所以，奴儿何时和我说话竟这般生分了。
“你说。”
“奴儿觉得公子挺好的。”
“嗯，”我点了点头，“是挺好的。”
我见奴儿低着头，不断用手指绕着她的衣角，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她的话，如大梦初醒般。
“你喜欢他？”
瞧见奴儿突然霎红了的脸颊，我确定我的猜测是真的了。
“没事，他是我徒弟，你若是当真喜欢他，我便替你做主，定了这门亲事。”
奴儿听完我的话，却拼命地摇头。
“你不喜欢他？”
奴儿还是摇头：“不是。”
“那是你不想嫁给他？”
奴儿被我问的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有些急了。
“夫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有些疑惑，我应该看出来什么？奴儿现下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喜欢阿生，除了这个我还应该看出什么？
“公子他钟情于你。”
“胡说！”
我觉得奴儿这话说的实在荒唐，气的拿起了枕头就扔向了她，她倒也是不躲，硬生生被枕头给砸中了腿。
“夫人只需仔细想想，就知道奴儿有没有胡说。”
“荒唐！我不用细想也知道你在胡说。”
阿生喜欢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奴儿这个丫头，整天整天的公子公子，估计早就连着心和魂都没了。
“奴儿没有胡说，”奴儿直接跪在了地上，硕大的眼珠子打在枕头上，“奴儿是喜欢公子，但奴儿看的出来，公子喜欢的是夫人，奴儿自知出身卑微，从不敢奢求能入公子的眼，也知道自己能力弱，没有办法阻止夫人做任何决定，但奴儿希望夫人能考虑一下公子的处境。”
“你别忘了，你还是将军府的人！别左一个公子右一个公子的，我听了刺耳！”
“夫人～您觉得若不是将军早就知晓公子对夫人的心思，为何让公子来救你脱离皇城？将军定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先是让公子救你，在说明皇城处境后，又让公子对你保密，您难道没有看出将军的用意吗？……”
我被奴儿气的只是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更荒唐的是，她的话竟让我觉得有几分道理？
“将军是希望你能够一直在风波庄生活下去，所以才托了公子来照顾您，您当真要不顾将军的用意和公子的性命，跑回皇城吗？”
“别说了别说了。”
我感觉腹间一阵疼痛，连着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夫人？”奴儿见我如此，有些慌了，“夫人，你怎么了？”
“肚子，肚子痛。”
“夫人，您莫不是要生产了罢？”
“快，快去，快去找……”我连最后“阿生”这两个字都没说出来，就痛的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眼前灯火通明，还隐约看到了子越的身影。
“小雪，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的人是阿生。
“我……”刚准备开口，却觉得嗓子里像针扎般疼的厉害。
“你别说话了，我说你听着，你可明白？”
我点了点头。
“事态紧急，刚刚已经让你服下了催生药，可能会有些副作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稳婆已经在门外候着了，东西也备好了，接下来要靠你自己了，你可明白？”
我又点了点头。
“夫人，对不起，奴儿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听到奴儿的声音，才发现她跪在床边，哭花了脸。
我朝着她摆了摆手。
阿生立马会意，拉起她走了出去。
我见到稳婆进来，深吸了一口气。
“那，那我们就开始了？”
我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我疼了多久，更不知道这个孩子生了多久，因着我没法出声，所以只能把所有的力气用在了生孩子上。
只记得我见到天边那一抹白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那哭声像是要哭的连天上的鸟儿也听见似的，格外的响。
我想定是他希望能让他的父亲听见吧。
耳边传来了稳婆的声音——
“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听这哭声就知道健康的很。”
我微微一笑，终于缓了一口气。
“不好，产妇大出血了，快，快……”
后面的我也听不见她们说了啥，只感觉屋里的人都忙碌了起来，只记得方才稳婆说孩子健康，便放宽了心，闭上了双眼。
子越，你听见了吗？我们的孩子平安健康地出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生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