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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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巷里的男人卑躬屈膝，倾尽钱财，忍受着精神和□□的双重煎熬，跪着恳求女人的原谅。
结果呢？
男人得意时女人是尘垢秕糠，女人薄凉时男人折碎脊梁。
一段情，一条巷，一个夜，一杆枪。
谁不爱谁？
安以陌张牙舞爪歇斯底里，挥手打碎了手绘白瓷瓶，温热的血珠甩到唇瓣上，是腥味。
他眼前一暗，继而是一道白光，黏腻的血水淌了满身却没有痛感，生命从血管中一点点流逝的感觉格外清晰，他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又回到那一刻，孤独，恐惧，无助。
安以陌突然抓住乔宇林裤腿，眼眶一下子蓄满泪水，滴滴答答成片往下掉。
乔宇林奇怪的看着埋在裤腿中的脑袋，小腿渐有湿意，他沉声问道，“你怎么了？”去掰安以陌脑袋。
灯下反着水光的脸映入眼帘。
“……”
乔宇林坐下来，用袖子给安以陌擦了擦脸，安以陌得寸进尺薅住衬衣擤了把鼻涕。
“……………”
“对不起……”乔宇林说。
这是乔宇林第二次说这三个字，安以陌捧起乔宇林脸颊，瞳孔里是他狼狈的身影，“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它是假的。”安以陌说，争端的物证被重新摆到眼皮子底下，女人的小计俩，他拿手抹了抹糊成一团污渍，衬衣彻底报废。
“你明明知道还……”
“所以为什么呢……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肯像以前一样。
安以陌羞耻的低下头，他不得不承认，他渴望得到乔宇林的关注，渴望重新感受到被对方捧在心尖尖上的滋味，好多次他一个人躺在冰凉的被窝里的是乔宇林的温度，宛如沙漠里的鱼发出干渴的呐喊。
他靠着回忆度过了几个难耐的夜晚，记忆中游走过全身的那只大手好像回来了，但却牵起了其他人。
不要。
你不可以。
尽管安以陌抱着被角自顾难受，沉重的肚子让他疲惫，潜藏的小“傲气”使他不肯和月光巷那个男人一样低三下四的恳求。
“你说的要对我负责，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和那些女人这样……这样气我很有意思吗？”
“是，我是很生气，我……”安以陌越说情绪越激动，抖着嘴唇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自认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我……我只有你了啊。
手指紧紧抠住，指甲穿透布料刺进肉里，安以陌丝毫没觉得疼，小兽一样，他睁大全是水的眸子问乔宇林要一个答案。
乔宇林捂上胸口，被刻意忽视的，炽热的情感就要破土而出，他想说我很喜欢你，嗓子积了口痰怎么也说不出，手顿在安以陌额头上，撩了撩碎发。
“没有。”
他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突然想不起来了，□□和情感间好似隔了层薄膜，模模糊糊的，算了，这不重要。
他不是很会哄人，尤其是哄泪珠子噼里啪啦的人，这个人还是自己弄成这样的，他叹一口气，眼睛有点涩。
说得再多，也没什么用。乔宇林像团乱麻似的，又跟个明镜一样，说糊涂不糊涂，说理得清还理不清，过山车似的翻了几翻只反复说了俩字，“没有”，你想多了。
安以陌接了这颗不伦不类的定心丸，嘴唇抿成一条线。
草草地擦了擦脸，细细地给安以陌伤口上药，进屋，肩挨肩躺下。
歪头，安以陌紧闭的眼皮时不时抖动一下，然后翻了个身，好像睡得很熟的样子，爪子慢慢搭上乔宇林腰窝，贴了过来，柔软的小鼓包踢了乔宇林一下，轻飘飘的，换了个位置，又踢他一下。
他轻轻的把手掌贴上去，安静了一小会儿，掌心被顶了下，又顶了下，力道越来越大，泛起小波浪似的涟漪。他半阖着眼睛，脑海里出现一幅伸胳膊蹬腿的画面，肉乎乎的小手攥着拳头，小脚丫踢到障碍物，皱着不高兴的小脸再踢一脚，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一抹暖融融的微笑。
深夜，小橘灯，每个人心房最柔软的时刻被最柔软的人轻轻踢了一脚，踢进心窝子去了，怪不得俗话里老说人生有三宝，老婆孩子热炕头，开了闸的水一泻而下，烫得他整个人熨帖成一滩喃喃自语，“喜欢我么……”
也许酒精烧了脑子，烧没了乱七八糟的纠结，没推开腰窝上的爪子，凑得更进了些，对着天花板不知想到什么傻兮兮的笑了，头一歪睡着了。
安以陌睁开犹带血丝但清醒的眸子，对着皮肤下泛青的血管看了半晌，缩进乔宇林怀里深嗅一口，抓着前襟抖了两下，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这个味道，这个温度，这个胸膛，这个人，牙齿在手背啃出深深的齿印，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只能是我的。
沈江打来电话时安以陌正在办公室小隔间里盯着乔宇林看文件，出神的嘬着热茶，手机震了半分钟才被接通，沈江的大嗓门伴着聒噪的喇叭声从听筒一股脑传过来。
“明天来L城？……要买个玉摆件？……喔，好……应该是有的，我帮你看看。”
隔间毫无隔音效果，安以陌刚放下手机乔宇林就跟着看了过来，“是那个朋友？”
安以陌点点头。
“想买个摆件？”
安以陌再点头，解释道，“新开了家店，生意不怎么好，看风水的说得摆个贵重的压压财。”
大大小小的生意人不管信不信对玄学都保持敬畏心态，乔宇林表示明白，寰宇每个新项目开始前都请人算过日子，私底下也有固定“大师指点”。
“不过……”乔宇林查了查天气预报，“我叫张东辰开车送你们去。”
安以陌想也不想拒绝了，他对家里那边说是来L城打工，身边跟个人车接车送算是怎么回事，他还不准备把这段见不得人的关系告诉别人，尤其是这畸形的身体。
他掖了掖袄子缩进沙发里，“我们打车。”
乔宇林看他姿态，大致明白他的想法，“好吧，但是注意安全。”
“嗯。”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