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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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乔宇林命令。
“我辞职！”安以陌说，手腕被石头箍住一样挣不开，“你还要怎样。”
“坐下。”
安以陌抱着文件夹愤愤的坐回原位，张东辰突然出现咔哒给门上了锁。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老底被揭穿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脸皮已经丢无可丢，他往椅子上一躺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民样，摸摸椅子，碰碰摆饰，“哟，真皮的，要不少钱吧。”
没人搭腔，张东辰走过来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乔宇林两手一叉摆出一副谈话的架势，开口就给他一剂猛料，“你可知道在我国买卖或者使用伪造、变造国家机关人民团体、企业及其它组织的公文、证明文件的，可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安以陌先是心里咯噔一下，眼珠子转转咂摸哪里不对，“我是没上过大学学过法律，起码犯法分个轻重我还是有数的。”
“使用个伪造证件就蹲大牢的话咱大Z国的牢底不早被蹲穿了。”他摸摸下巴翘起二郎腿，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副油盐不进涎皮赖脸的模样让乔宇林颇感头疼，生意场上谈资金合作他是一把好手，玩审讯是头一回，对上的还是个赖皮鬼。
别看安以陌现在长得白嫩，初中毕业前他在同级男生当中是又高又壮，天天跟着街上的地痞偷钱摸东西，次数多了局子里的警察听到有人报警直接上他家找人。
“侵吞公司财产呢？”乔宇林冷冷道。
安以陌所有动作一下子停住，他机械的转过去，试图从乔宇林脸上找出开玩笑的表情，冰冷裹挟着风雪摧破了他所有引以为傲的外壳，乔宇林是认真的。
“至于吗？”他轻声问，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重逢即是陌路，至于到把对方视为敌人的地步吗？
安以陌抿住嘴收敛情绪，他摇摇脑袋望向窗外的天空，理智告诉他他们是真真正正的陌生人了，你是他什么人，你凭什么拿过去来要求他，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安以陌在心中一遍遍勾勒丁瑞的面孔，告诉自己你们比前世有了太多进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生活有得必有失，这点小失落算什么。
“安先生……”张东辰道，不确定安以陌是不是也是假名，眼神询问他。
“安以陌。”
“是这样的，安先生只要配合帮我们一个小忙，不仅不会追究安先生的责任还会给安先生一笔补偿费。”乔宇林唱白脸，张东辰唱红脸，安以陌看透不说破。
他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下，知道他们想要他帮的是什么忙。
汪一鸣是老人了，他那一枝队伍已经在公司深深扎根，所以他才更加肆无忌惮，一年比一年猖狂，寰宇出了名的难进也有他一部分功劳，可他像条老泥鳅滑不溜秋，不是乔宇林这种刚接手两三年能治得了的，除非抓住实质性的证据。
从今天的对话看公司上层可能一直都知道买卖猖獗，但束手无策，三年后爆出来时造成一笔不可估量的损失，导致寰宇偌大一企业股票崩盘差点倒闭，连“不闻窗外事”的安以陌都清楚。
“我是知道一点……”安以陌说，那段时间乔宇林天天电话不断，跑东跑西嘴上起了一圈燎泡，后来这件事上了热搜，当年犯案人员名单和细节都被媒体一一披露。
安以陌整整散开的领口，“我了解的情况可以都告诉你们。”权当对你曾经关照的报答。
张东辰不由露出喜色。
“东西比较复杂，一时半会捋不清，我回去整理整理联系你们。”安以陌说。
“好！”张东辰作势要递名片，乔宇林拦住他，在本子上写了一串数字撕下，“直接联系我。”
字体苍劲有力，险劲秀拔，收尾笔锋微挑，如鹰隼摩空，自带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都说字如其人，安以陌常感叹他缩头缩尾的性格瞎了他一手好字，如今换了方式拿在手里，眼眶微涩。
安以陌收拾东西离开没在办公室激起多大水花，仅仅几个天天喜爱说三道四的女同事瞅了瞅他小声议论。对外称王嘉翔让他回家反省两天，他自己知道一反省就回不来咯。
入职几天凳子还没捂热，东西自然不多，单手拎一只手提袋足够，唯一尴尬的是进了楼梯间碰上同样拎着包往下走的丁瑞，丁瑞看见他主动打了个招呼。
“你今天也歇班？”他打个哈欠抹去眼角的水。
“唔……差不多。”静静的站在左后侧一起下楼，一起坐公交，一起下公交。
“我到家啦。”丁瑞在他脸前挥手。
回神，“抱歉。”他才惊觉跟了丁瑞一路，反手把捏了一路的纸条胡乱塞进裤兜，出了一身冷汗。
“你没事吧。”他瞧着安以陌有些不太对劲，问道。
“我没事。”安以陌摆手，看着脚尖，莫名其妙问出一句本不该在此刻问的话，“今晚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丁瑞愣住，他懊悔的捏手指，方才他看着丁瑞的背影，裤兜里的纸条一阵阵发烫，鬼使神差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催促，抓住他，抓住他，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现在他就在这里你为什么还不抓住他。
一般人不可能答应的吧，太草率了，他勉强笑笑，“我……你什么都没听到，我说了句梦话。”
他觉得自己可能不清醒，乔宇林给他的是下了诅咒的潘多拉魔盒。
“不，我请你。”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丁瑞揉了一把他黑密的头发，“我记得你喜欢吃火锅，不能吃辣是么，去市中心那家火锅老店怎么样？”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食堂那天，你跟我说完话我就知道了。”
“你的声线那么特别，说到几个词的时候会拐一个弯。”
“我们打了那么久电话，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的声音。”
“每一个语调都印在我脑海里，所以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他忽然凑近安以陌的耳廓，吐气如兰，“我就觉得似曾相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