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之旅(猎人同人)》梦久夜

14、杀人

　　“哈哈！是没弄死，给我们家亚卢嘉练练手的。”爷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背后，后面还跟着爸爸和妈妈。
　　“练……练手？”我呆滞地转向桀诺爷爷。不是吧？刚刚开解完别人，现在就轮到我了？别啊！让我说说还可以，可是别让我杀人啊——我怕鬼啊！
　　“听说亚卢嘉昨夜做梦时想到了个能力？”爸爸好奇地问起——这流言也传得太快了吧？
　　而且，做梦梦到的事他们也相信？我不得不先打个预防针：“那个……只是梦到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试过就知道了，爷爷特意留了几个人给亚卢嘉练手呢！” 桀诺爷爷笑哈哈地捏着胡子。
　　“哦！”我视死如归地走到刚被我踩醒的人面前，在他耳边轻声念起来：“我以地狱主神的名义呼唤，平凡的人啊，享受地狱的噩梦吧！”念完，我忍着恶心在那人血污的额上印下一吻。
　　下一秒，那人的双眼沉入了黑暗的空洞，然后就开始在地上拼命地翻滚嘶吼，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深刻的抓痕。许久之后，直到抓得全身血肉模糊也不停下。地上流淌的鲜血如河，那人几乎流光了自己所有的血，却不死去。那黑洞般的双眼中，似乎连绝望都透射不出。

　　“爷……爷！”我颤抖地哀求爷爷。虽然对于第一次杀人，我没太多的不适。但是，第一次杀人，就是这样的残酷，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席巴，弄死他。”爷爷终于松了口。
　　席巴爸爸一个重拳砸到那人身上——可是，那个人被爸爸的重拳穿透了身体，内脏流了一地，却还在地上嘶哑地哀号着，就是不死。
　　“竟然不死？”爸爸的脸都微有些变了。
　　“呕！”我终于吐了出来，奇牙靠近我，把我按到他怀里，我却看到他的脸也是苍白。
　　“我以地狱主神的名义呼唤，平凡的人啊，解脱吧！”我以最快的速度，声嘶力竭地念完咒语，地上挣扎的人终于停止了动作。
　　短暂的安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我在奇牙小小的怀抱里无声地流泪。见惯了各种酷刑的揍敌客家人，也有一瞬间的僵硬。

　　“丫头的这个能力……”好一会，桀诺爷爷才开了口：“反正，先送丫头回去吧。”
　　奇牙半扶半抱着我，跟在爷爷后面向主屋走去。当我们走了十多步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在我们身后砰一声跪下了：“请让我留下吧！”
　　我们诧异地回头看他，原来是领头闯山的那个人。
　　“请让我留在这里工作。我们太幼稚太自以为是，被人利用来闯山。到如今才知道自己离高手差得那么遥远。请让我留在揍敌客家，一辈子修炼！”
　　“你叫什么？”爷爷问他。
　　“小的叫细宽。”
　　“看到丫头的能力了么？”
　　“是……是的。”这个叫细宽的，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如果你能挺住五分钟不对自己动手，就留下你。”
　　“是……是的！”回答中有丝明显可觉的颤抖。
　　“爷爷……”奇牙突然站出来想说什么，被我阻止了。
　　“我没事，把事情做到绝，反而适应得快。”我对大家说着，也这样告诉自己。
　　“嗯！”爷爷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昨天才发现的能力，还不熟练，先拿他们练练吧。”我指指地上的人。这些人是想要捉我利用我的人，让细宽承担风险，不如拿他们试。
　　“好！”爷爷同意了。

　　我走到那几个中的一个人面前蹲下，那人已经在不停地颤抖，见我靠近，绝望地大吼：“魔鬼，你是魔鬼！”
　　魔鬼么？真魔鬼也比虚伪的君子可爱。我开始念咒，并在他额上印上一吻。那人在地上扭了两下，就开始拼命地抓自己，狠狠地抓着，飞溅的血肉占到我的脸上，我又一次压抑不住心中的恶心，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竟然是伊尔迷大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感觉到温热的手掌轻轻摸去脸上的血渍，心里突然觉得恶心感舒缓了很多。再回头看地上那人，他已经把自己的身体抓得回天无力了，放过他可能也不活不了了吧？不过，还是试试吧。我靠在大哥怀里，用终于有些平缓的语气念出：“我以地狱主神的名义呼唤，平凡的人啊，解脱吧！”
　　看到地上那人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我意识到，我念错了咒语，我应该念“解开吧”而不是“解脱吧”。
　　“念……念错了！”我的声音很颤抖。
　　“没事，反正也活不了了。”大哥握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换个试试。”

　　被大哥牵到仅剩的那个人面前。那人已经泪流满面：“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我不想那样死，求求你们，啊……”求饶的声音被一颗念钉封住。
　　“我以地狱主神的名义呼唤，平凡的人啊，享受地狱的噩梦吧！”吻完那人的额头，便被大哥一把拉起来，再次靠进他怀里。
　　这个人在几秒以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抓着自己。这一次，我没有再停顿，立即念出：“我以地狱主神的名义呼唤，平凡的人啊，解开吧！”
　　不知是我已经麻木并熟练了，还是因为大哥温暖的怀抱抚平了我的情绪，我终于念对了解开的咒语。但是，这个没死成的人却傻了，那双眼睛成了永恒的黑洞，他痴痴地笑着哭着胡乱地走向远处。
　　看着那人痴傻地走远，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深沉的悲哀：人就是这样脆弱地生活着的么？感到手又一次被重重地捏了一下，我抬头看向伊尔迷大哥。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是我在大哥眼中看到了一丝亮光。他微低着头看着我，眼中不再是全然的空洞，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正痴痴地看着他。
　　“大哥！”如呓语般轻唤，然后被狠狠地拥进了那温暖的怀里，紧紧的，紧紧的。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仿佛誓言般的呢喃，终于彻底平复了我的情绪。
　　“大哥！”我用力地回抱他。大哥，有你真好！能够成为你的妹妹，我庆幸终生。
　　从今住后，我再也不会畏惧杀人——不管用多么残酷的手段！

　　“看来，亚卢嘉已经完全适应了。哈哈！” 桀诺爷爷的笑声，惊醒了我。
　　“是的，爷爷，要开始么？”现在的我，已经是一脸坚定。
　　爷爷看向细宽：“这几人的结果，你都看到了，这样也要试试么？”
　　“是的！”细宽的回答却异常坚定，他自动地走到我跟哥哥面前。
　　“要加油哦！”这样有勇气的人，我佩服，所以，对他念咒语时，声音也特别温柔。
　　可惜，即使我的声音再温柔，也不会改善那噩梦的效果。细宽只站了不到半分钟，就满头大汗，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睛慢慢失去光泽，最终也变成黑色的空洞，然后终于倒在了地上不停地痉挛。到了第三分钟的时候，细宽终于克制不住地一爪抓在自己胸口。我立即快速地把脑子里准备了很多遍的咒语念出。
　　平静了的细宽呆了很久，双眼才恢复了光泽。当他看我们时，好像不认识我们了一般看了很久，终于才恍然大悟地拍了下脑袋。他对着自己胸口深刻的抓痕苦笑了一下，对桀诺爷爷行了个大礼：“看来还是失败了！”
　　“不，你已经表现得很出色了。”爷爷突然开口：“就留下吧。梧桐，带他下去休息。”
　　“是的，老老爷。”梧桐什么时候在的？
　　“等等，你看到了什么？”细宽正要下去，一直没说话的爸爸突然问出来，然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我想，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吧。”细宽苦笑着回过头来：“我看到的，是我最恐惧害怕的东西和事情，到后来就变成了想都没想过的更可怕和恐惧，让人连自杀都不可以啊，不然是个人都自杀了。”

　　细宽离开后，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被看得毛毛的，不禁住大哥怀里缩了缩：“看……看我干什么？这个又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是做梦时，梦里有个人告诉我的。”
　　“哦？那人是谁？” 桀诺爷爷一边问一边带头向主屋走去。
　　“他自己说是我亲生父亲的臣子。”我一边被伊尔迷大哥牵着手跟在爷爷后面一边回答，再不愿去看那满地的血迹和碎肉。
　　“那是个什么样的梦？”
　　“是这样的……”通住主屋的漫长路上，我开始讲我那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