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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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流水潺潺，鸟语花香，世外桃源。
眨眨眼，被明媚的有些过头的阳光刺激到，鼻子便有些痒痒的了——
“啊~~呵切！！”
“还好吧？”虚弱的睁开眼，是一张关切的温和面容，挡住了大半阳光。头似乎不是那么疼了。
“唔嗯……还好咳咳咳……谢咳咳咳……”
“哼，听听这声儿，连肺都快咳出来了，还好？！”不远处一道凉凉的声音飘过来。真是过分的说辞……可是为什么没办法气起来呢。
“哎呀呀，谁叫你不配合，老人家的药都快被你糟踏光光了。”伴着笑眯眯的声音，一道暖黄走近，“展少侠，别担心，还是老人家来照顾她吧。”
看着眼前放大的窃笑面容，虽然赏心悦目还是让人恶寒了一把：“慕老大放过我吧咳咳……我不想吃啊……”
“乖，别任性了，你这一病拖了将近两个月，方子都换了三副，再不好实在有损我药师的金字招牌呀。还是说……”美人笑得至善纯良，“你想试试拔火罐？”
“呃……”病人脸都快黑了，“我哪有……咳咳不配合……你这个……咳咳……蒙古医生的汤药难喝得都快咳咳咳——直接把我小命勾走了……”
“真要一直不好……”那道凉薄的声音顿了顿，迟疑道，“爷爷还是飞书回岛请大嫂出山？”
“咳咳……师姐还在坐月子咳咳……怎好再麻烦咳……她……咳咳咳咳咳……”
“要不……”那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也开口道，“展某请子谋大哥过来看下……”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容易缓过气了，缠绵病榻的女子弱弱的开口：“符女……多谢展哥哥好意……你们好容易得以归隐……打搅已是自责无奈……倘使无意中再走漏风声……却是万万不可的……”
“呼呼~难得我这个远方表妹如此关心坚持，你们还是授下吧。择日我会尽快带她回岘匿迷谷，你们也早日回去吧。”
那两人相互递了个眼色，一人开口：“那……这几日，叨扰了。”
“咳咳咳……哪的话……还要谢谢你们照顾咳咳……”
另一人犹豫半晌，终究还是走过来，拍拍病榻上那人削肩道：“早些好起来……谢谢你们。”
凉风吹过，女子抬手拢了拢凌乱的鬓发，裹紧棉被，笑了。
镇上毫不起眼的一家小店，来了两位客。
乍看去普普通通的品貌，却散发着卓凡超群的气质，仅是站在那里，便已是鹤立鸡群。
小儿推笑着迎上前去，却在二人摘下箬笠后微愣了一下：“……二、二位爷，打尖儿还是住店……”
右手那人好脾气的笑道：“住店。”
不及感慨这位客官实在温和客气，旁边华美无双但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那人冷冷补充：“先打尖。将饭菜都端楼上来。”
“是是是……”小二喏喏的引他们登记，忽又想起什么，“二位爷，快冬至了，可要来些羊肉补补？”
“嗯？”先前那人笑了一下，“好啊。”
唉唉这位爷真是好性子……小二莫名的感叹了一下，却见眼前两位爷似在辨认着什么。也竖起耳一听，却是对门教坊挽香楼传来的丝竹之声。
“这是……挫琴？”一人皱眉。
他的同伴笑了笑，递上成色上好的纹银：“店家，劳烦跑跑腿，请琴者来我们房中独奏一曲，犒劳自然不会少了他的。”
来的是个盲女，摸索着坐下，调好琴弦，柔声开口：“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两人停箸。一人道：“既是挫琴，自是《易水》为最……不过这天本就冷了，来些暖人的吧。”
琴女思索一会儿说道：“奴从京里过时，有幸在烟霄阁旁听三日，勉强习得前朝传下《柳含烟》套曲皮毛，公子可愿一听？”
两人相视一笑：“自然，请。”
琴女弦索轻捻，琴弓稍压——
两人捻音成线，传音入密——
猫儿，你可还记得，初次遇见那丫头的情形？
怎会不记得。那晚同今次一样，天气转寒，你我上烟霄阁听曲吃酒，见一瘦小文生独自趴在竹台旁冲着柳姑娘傻笑，之后……
之后那孩子想英雄救美，倒与我们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友人。只是没想到，她竟是大嫂的师妹……
而且与子谋大哥也是相见恨晚……呵呵，子谋大哥对蛊毒之类的旁门左道的深究也是那之后显现出来的吧。
猫儿，那首《离魂》……呵，记得么，她的酒后戏作？
当然。为此我还踹过某只耗子的脚呢……
臭猫儿……不就是最后那句展小猫还不速来我陷空岛取……你不爽什么呢……
呵呵……你认为呢？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年少气盛……
猫儿，你这种口气，倒是在提醒着我们老了么……告诉你，爷爷才方过而立之年，还没玩儿够呢。
那是自然。后来……她离开了呢，一人孤身去了大漠。
是啊……没想到她会在冲霄一役之后回来，与公孙合演一出双簧，暗中救走你……
如果不是她带着我破黄石阵求得药师施救……呵呵，玉堂，曲终了。
琴女稍稍欠身，收下赏银摸索着离开了。
“……玉堂，菜凉了。”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猫儿……爷爷冷呢……”
“呵，我也冷呢，当不了你的暖炉。”
“那更要抱紧些了……”
窗上的人影合成了一个，静默了一下，便熄了灯火。
雾散，初晴，镇上集市人来人往，一文生打扮得男子扶了年轻的妻子过桥，恩爱甜蜜。
“哎哎娘子仔细些当心磕着了……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走路不长眼？！……唔唔抱歉实在下失礼了但您也仔细些啊……”
少妇噗嗤一声巧笑出声：“信郎，你紧张什么呢，奴有你担心的那般弱不禁风么？”
“娘子为夫这还不是担心你么……”
“夫君可是忘了奴是练家子了？碰一下也无甚要紧的。”
“可娘子你毕竟是第一胎啊……仔细些终归是好的……”
少妇掩口笑得花枝乱颤，甜蜜可人。一抹眼角笑出的泪，抬眼望见前方不远处立了两人，一般的挺拔俊秀。其中一人抬眼往这边瞟了一眼，却被人流淹没。
“展兄……”少妇惊呼出声。
“娘子怎么了？”男子紧张的排解两人身边的拥挤。
“不……没……”少妇淡淡笑道，依偎过去，“信郎，能远离江湖纷争，能有你时时陪在奴身边……真好……”
——最好麦看的尾声==——
“少艾……你说……我们瞒了他们这些年的战事……他们哪日得知了真相，一定会怪我吧……”
“哎呀呀……这个么……”
“私心，不一定是坏事。”
“呼呼……羽仔……抢我老人家的台词啊……”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