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花》高地

33、第33章 艾可失踪

　　进门的时候，艾可果然在家，正在游戏前热血奋战。
　　“可儿吃饭了没？”我大声的扑了过去，他对我爱理不理，所以我要主动点。
　　“……”艾可回过头看，笑了下，他的眼睛很亮，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又回过头去。
　　“到底吃了没？”我摇摇他。
　　“你吃了没？如果还没有，还是你做决定。”艾可关掉电脑站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没吃，走吧。”我拉着艾可朝外走去，一路上，我仍旧给他讲这几天的见闻，他笑着点头，我有那么一点勇气了，因为艾可发呆的次数比以往少了些，虽然不怎么说话，老是点头，这倒像他以往爱耍酷的时候，是不是过了今晚，艾可就会对我坦白他心中的秘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空调的声响，一切过于安静，而且这感觉不像中午，拿过手表……天拉，下午五点了，怎么睡了这么久？头还很晕，下地喝了两杯水才发现头晕耳鸣的感觉好了不少。
　　拿起手机，我打了艾可的手机，想让他带些菜回来，今天我想在家里吃。
　　“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我按重拨。
　　“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我再按了重拨，几次后，我决定等会儿再打，艾可从来不关机，多半没电了。
　　……
　　七点的时候。
　　“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八点的时候。
　　“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
　　十点的时候。
　　“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我坐不住了，关了灯朝外跑去，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我拦了的士朝世贸大厦赶去，八楼通往写字楼的电梯已经关了，紧急出口也已经锁死。

　　艾可去哪儿呢？
　　我不敢乱想，拨了家里的电话。
　　“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老妈埋怨道。
　　“没事，怪想你们的。”我笑道。
　　“两天一个电话还想我们？我这个做妈的不知道你想什么？说吧，什么事情？”老妈笑了起来。
　　“叔叔，阿姨还好吗？”我试探的问道。
　　“你问可儿他爸，妈吗？不用问了，出去旅游了。”老妈的语气有些酸，肯定是怪老爸古板了些。
　　“去哪儿呢？”
　　“没说，说过十天半个月就回来。”
　　“哦……妈，你早点睡觉，我挂了。”没等妈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我不敢打电话给艾可的爸妈，万一是我弄错了，肯定又要弄的他们担惊受怕的。

　　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自我安慰的声音在夜风里微微发颤，加快脚下的步伐，只希望艾可已经焦急的等在胡同口。
　　十二点的时候，一路找回去的我回到胡同口，以往无论多晚，都会等在那里的艾可，此时……没有半个人影，脚下像灌了铅一样，一步步挪了回去，抬头……房间里的灯仍旧没亮，再也没有力气，我一屁 股坐到楼梯口。
　　艾可到底去了哪儿？
　　偌大S市，我不知道从何找起，他没有朋友，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可能跟同事出去喝酒了，我这样想着……我想努力回忆起昨晚艾可对我说过哪些话，可是见了鬼的一句也想不起，除了一些轻微的淅沥声，迷糊中在想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雨很大，不仅吵醒了我，还把我浇的透湿，一看手表……三点了，艾可还是没回来，而我居然就这样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楼梯口睡着了。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脚，我朝房间走去，关上门后，一头倒下，沉沉睡去……
　　“你怎么呢？”第二天，艾美丽惊诧，因为眼下的眼袋可以称重量了，我没理会她，朝顶楼跑去。

　　几分钟后，我敲了艾可的办公室，没人，正准备推门进去。
　　“你找谁？”有人在我身后问道。
　　“林小姐，你好！”我回过头看见林梧雨站我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林梧雨的语气有一丝疑惑。
　　“艾可在吗？”我问道。
　　“他昨天辞的职，他回来拿东西吗？你打手机看看。”林梧雨是个骄傲的人，在被艾可拒绝后，她就只做同事——艾美丽的可靠消息。
　　“他手机关机，而且他没告诉我辞职的事儿。”在前任情敌面前，这样的话很难启齿，可当时的我顾不了那么多，却还是冷静的说道，天知道我抓的手心有多痛，我的心有多乱。
　　“……”可能林梧雨也没想到我这么平淡，一时间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片刻后，“他昨天一大早就递了辞职信，什么东西都没带走，你若需要的话，除了公司文件，其他的你都可以带走。”
　　“……”我点点头，林梧雨打开了艾可的办公室，这里，我已经好久没来过了，桌上堆满了资料，却并不凌乱，电脑前有盆小仙人球，我买给他的，说可以防辐射，他很爱惜，污浊的办公室环境，居然生机岸然，而我早已养死N盆仙人球。

　　“他的工作很累？”我没有回头，因为已经没有勇气，我能想象他是多么努力的在桌前工作。
　　“坐这里的，没人不累。”林梧雨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钢奔儿。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我想知道艾可为什么不回家。
　　“……”林梧雨疑惑了下，片刻后，“他一直很出色，只是……最近，有些爱发呆。”
　　“……”我朝外走去，我要去趟警局或者给艾可妈妈去个电话，两者间，我在犹豫，在徘徊。
　　“艾可怎么呢？”我快要出门的时候，林梧雨问道。
　　“……他失踪了。”我回过头对着林梧雨笑了笑。

　　拥挤的电梯里，我躲在角落想蹲下去，可是人太多，彼此依偎，彼此支撑，到了七楼，要换乘电梯了，人群涌了出去，电梯一下空荡荡，我差点摔地上，幸好靠在墙壁上……只是，那个支撑我灵魂的人突然离开，不知道我还有勇气站力不。
　　电梯开始上行，我再次被挤到角落里。
　　七十七楼的距离，我不断的上行，下行……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终于有保卫人员走了进来。
　　“……没事。”我抬头笑了笑，朝外走去，等我一出来，外面等着的人一涌而入。

　　换了电梯，我下到一楼，走出大厦，外面的空气炙热，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也是艾可的生日，因为他比我小两天，所以这三天我们是连着过。
　　翻出艾可妈妈的电话，我努力平复情绪，把电话放到耳边，其实打不打都一样，因为女人的直觉很敏锐，他父母哪儿会那么凑巧出去旅游，艾可瞒了我什么，他们一家人瞒了我们一家人什么？我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嘟！嘟！嘟！
　　这次居然是忙音，连自动人声都懒得理我了……变换到外音模式，我拿着手机趴在行人天桥上望着桥下，不时拨着艾可的电话，艾可爸爸的电话，艾可妈妈的电话……

　　这天，我旷工一天，其实早上去报过道，顶多算半天。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一进公司，艾美丽冲我嚷道。
　　“去找可儿了。”我笑了笑。
　　“犯的着吗？早上不是一起出的门吗？”艾美丽酸我，我笑了笑，埋头看文件，自从中学抑郁之后，我就发现我多了一项能力，处理心理疾病的能力——别的人遇见伤心的事情，会大哭，大闹，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而我……将其储藏起来，慢慢释放，所以没人从我脸上看出任何伤心的痕迹，而二个月后，我会开始莫名的焦躁，忧虑，失眠甚至是绝望，只是那时候的我还没意识到是这种得不到发泄而急剧膨胀的负面情绪所带来的硬伤，因为没感受到这种哀伤，我还沾沾自喜。

　　以往我天天想着下班，现在我不想下班，因为一下班，我就要不停的拨打那三个号码，等待我的全是忙音……而我还要调整心情，给家里去个轻松的电话，然后再调整心态，轻松的去上班。
　　我正吭着早餐面包，艾美丽突然凑我面前，将我上下打量。
　　“怎么呢？”我问道。
　　“你才怎么呢？怪怪的，鬼附身呢？”艾美丽说道。
　　“你才鬼附身了。”我白了艾美丽一眼，继续吃面包，翻起桌上的《旅行家》
　　“好久没看见你家可儿了，林总都闷坏了。”艾美丽又酸我。
　　“他们都是大忙人，若天天有好戏看，我跟可儿都要喝西北风。”我不太想说起可儿这两个字，因为一说，心就像被扎了一下一般痛。
　　“切。”艾美丽背上背包，她最近跑拉萨线，我有些羡慕，不过迟早要跑，不急这一时。

　　艾美丽一走，我总觉得办公室里有人窃窃私语，抬头望去，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可一低头，那声音似乎又响了起来，我觉得有些压抑便走了出去。
　　“挺悠闲的，听说你昨天旷工？”林翔雨出现在我身后。
　　“我早上来报过道。”我说道，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公司这么大，我看你也挺悠闲的，不怕公司跨了？”
　　“人马都是我亲自选的，工作自然由他们给我做好，不然要我这个老板做什么？”林翔雨轻松的说道，应该是带着十足自信，我心想，你就得意吧，总有一天摔死你。
　　“又想什么拉！”林翔雨靠近了几分，从我这个角度，他的嚣张气焰更浓。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后退一步，他跟艾可一样高，这样的角度让我头部不适。

　　“一开始我是不知道你这种现象叫什么，后来去网上查了，你在臆淫我，通俗点叫YY！”林翔雨一脸正经。
　　“哈……”我忍不住了，“林总也上网呀！”
　　“……我才二十九岁，你说我上不上网？”林翔雨的面部似乎扭曲了几分。
　　“可你给你感觉很老气。”我说道。
　　“这是成熟。”林翔雨沉住脸，我想他会不会吼我，我有些期待，那段日子我希望有人惩罚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下午去三亚，你要什么东西不，我给你带。”我转身朝里走去。
　　“椰子糖。”
　　“什么？”林翔雨声音太小，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林翔雨迅速消失在公司里，这老板果然变态。

作者有话说

　　酝酿情绪贴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