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花》高地

6、第6章 小学一年纪

　　我还是留级了，所以这次文里的时间跟标题一致了！
　　但是我没有留级后的自卑，为什么？因为老爸给我换了个学校，新同学，新老师，我完全没有留级意识，因此也不会遭遇上被同学围着喊‘留级生’的苦恼……这个学校是新修建的，而那时候的教育部门规定，某区域的的学生只能到指定的学校读书，于是我进了这所除了大门（我想我老爸应该是早就得到这个消息，于是策划了这场留级），一圈院墙，一幢教学楼再无其他的学校，可是我并不难过，因为这学校在当时还处于郊区，它的周围有看不到尽头的油菜田，有大大小小的水田，回家有两条路，我们最爱走的那条路在河边，必经点之一有一座很窄的吊桥，每次回家都会先在吊条上玩一圈了再回去。
　　因为学校各方面都不完善，所以我们是第一批学生，上面再没有其他的年纪，到了明年再招收下一批学生，于是我们成学校里的最小但同时又是最大。

　　那时候还真没什么好学的，就开了数学，语文……没了。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在校园里搞建设，比如植树节的时候，校方找人挖好坑，老师种树，我们填土浇水，个子特别高的男生就直接去种树，问题是，这些树……都活了！几年前去学校看的时候，满眼葱绿，很漂亮的一个校园！
　　还有就是大扫除，这都是由我们来做，而谁最认真，捡的垃圾最多，就会在大会上被喇叭广播表扬，因为周围都是田地，所以声音能传很远很远，远处住在山脚下的好多家长都能听见……印象中，有个男生早上迟到了，老师就是用这种方式直接喊他起的床！！！！！！！

　　“井然，我们去那边看看。”同学拉着我朝校园的最角落跑去，我们在大扫除，草地上开满了黄色的小花，可我不喜欢，因为牛喜欢吃它旁边的草（附近的农户会把牛放到我们学校来），这意味着我们将要用手捡牛粪。
　　“这里好多。”同学高兴的说道，好多汽水袋随意的丢在草地上，于是我们开始埋头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是省略，而是我面前出现了一坨牛粪，好在，它已经干了，我站起来，想用脚把它踢进身边的竹篓里，但是……政治主任（教导主任）刚好骑着自行车从不远处过来，我确信，他的眼睛看着我……
　　“……”在盯着牛粪几秒钟后，我咬咬牙，将手伸向了那坨牛粪，然后政治主任满意的点点头，扬长而去——那时候这个学校招收了很多农村的孩子，为了不让学生间产生歧视等一系列不好的苗头，所以学校整体方针是吃苦耐劳不怕脏，臭的孩子是值得表扬的，嫌脏，嫌累，嫌苦的孩子是要批评的！而我显然不想被认为是嫌赃，怕臭的孩子。
　　“啪！”牛粪掉在了竹篓里，然后那个下午，我一直站在树后面把手掌一次又一次的磨向树干。

　　“妈~~~~~~喂！”我将手夹在两腿间，张开了嘴。
　　“好好吃饭！”老爸一筷子打了过来，然后我委屈的望向了老妈。
　　“老井。”老妈幽怨的看了老爸一眼，因为我已经很多年不撒娇了，接下来，这顿饭一直是由我妈喂进去的。

　　天没黑，我跟矮子又凑到了一起，他穿着一身奶白奶白的小布衣，棉制的，让我想起了牛奶——牛——牛粪。
　　“你吃什么呢？怎么这么香。”我问道。
　　“吃饭。”
　　“不是饭的香味，是那种奶香奶香的，你还在喝牛奶吗？”
　　“恩。”
　　“难怪！”
　　“可我没闻到。”
　　“你胸前味道最重，还有脖子……”我拿鼻子嗅了嗅。
　　“然然姐……”
　　“恩？”
　　“你干嘛老拿手在我的衣服上擦来擦去……”
　　“……”
　　“……”

　　我开始对班里的同学有印象，最深的当数莹，她长的很漂亮，皮肤很白，而且是班里最高的女孩子，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居然就是我留级到学前班时，帮我做题目，并且帮我拿小红花的那个女孩子，我还发现她很会跳舞，同样她很霸道，所以我跟她就吵过很多次架……
　　“你怎么还穿这种鞋子？”莹很早熟，很早就喜欢漂亮的东西，知道什么颜色搭配在一起漂亮，她能这样是因为她家里很有钱，所以总能从大城市里带回可供她搭配的衣服。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我一直就穿着这样的鞋子——布鞋，奶奶做的，上面用桃红色的线锈了朵小花。
　　见我不说话，莹将她的脚拿出来秀了秀，那是一双很可爱，很漂亮的红色皮鞋，她穿上后就像个小公主一样。
　　“胖妞。”我开了口，然后回到座位上坐好，莹只是有点婴儿肥，在七岁这个年纪看来，是很可爱的。
　　“乡巴佬，你说什么？”莹暴走，她最讨厌人家说她胖。
　　“肥妞。”我回过头改了个字，我那时候还真是不怕死，因为从照片上可以看的出那时候的我是多少的瘦弱。

　　莹因为个子高，所以坐在最后一排，我听见两边的桌子因为她的跑动而被撞的哗哗作响，然后，一拳结实的砸在我的后背，我记得我把口水都喷到前面同学的后背上，虽然疼，但是我并不怕……站起来朝她的长辫子抓去！

　　“啪！”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莹的脸上，她白皙的脸一下红肿起来，不是我打的，是班主任……没错，这也是我长大后乃至到现在都很讨厌老师这个行业的原因，这位老师会体罚学生，而且很暴力。
　　“啪！”一巴掌打在我的胳膊上，可怜老师觉得我太瘦小，怕把我给打坏了，所以没有打脸上，这一巴掌下去，我才明白，原来老爸对我实在是太温柔了。
　　“都给我站着，站到放学！”于是我们俩老老实实的站在教室最后面。

　　打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打架，但是对方是莹的话，我们还是会打，但都是私下悄悄的……
　　而莹终于像我说的那样，越长越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位性格异常古怪暴躁的老师从此就盯上莹了，比如说我们正在安静的做作业，这位班主任会走到她的后面，对着她的后背就是几掌，那声响……于是大伙连气都不敢出，把头埋的更低。
　　而这位老师从此被冠上‘管理严格’的美誉，家长看见她后，都会堆满笑容，‘麻烦老师把我家小孩儿再管严点’……不知道是有了学生家长的这句话，还是她性生活不协调，打学生的事时有发生，被打的学生都肿着半边脸，如今想来，要是放在现在这个教育体系下，估计她被开除十次有余，可惜她终归是幸运的。

　　印象中，那时候的我还是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很多时候放学的路上都是我一个人回去。快到院子的时候，有一路蔷薇墙，是住户用蔷薇做成的一人多高的院墙……初夏，这墙就变成粉白或者粉红，浅黄色的蜜蜂会来回飞舞，我总会在这个地方逗留很久……
　　而这个夏季对我来说是湿漉漉的，因为老下雨，于是很多时候我都要穿着雨靴，我讨厌那玩意儿，因为去学校的时候都在下雨，还不觉得，但是放学的时候，已经出太阳了，就会很难受……
　　蔷薇墙的外面有一个用水泥砌的四四方方，半米深的坑，里面放置着一个水泵，一下雨，它就漏水，然后整个坑都是清幽幽的水，顺带着周围的草地也是水……
　　逗留完，当我终于决定回家的时候，我就会把裤子挽起来，脱掉袜子，然后穿着雨靴跳进坑里，灌满清水后朝家里走去，一路上都会留下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很享受这种声音，姑且说喜欢吧，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什么叫享受……
　　当然，进门前，我会把雨靴里的水倒掉，我可不想被K屁股，可老爸还是会奇怪……雨再大，也不会把靴子湿成这样，可他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