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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夜醉凉衣,怎堪思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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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几个酒坛的吴昕有些不明就里,公子从不沾酒,怎么今儿个想起这茬来了,还让买这么多。
摇摇头,算了,猜也猜不透。
玄逸看着酒坛,撕了封,用手蘸了些放进了口中,酒味醇香,略微的辛辣却不刺喉,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一直漫溢至心中,玄逸满意的点了点头。
“公子,您的身体,别喝太多了。”
“我知道。”玄逸忍不住的白眼,想当初,他喝酒虽说不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可也是个海量,可自从摊上这么个病怏怏的身体,连一滴酒都还没沾过,他都快忘了酒味了。
“对了,去请岳公子来,就说我请他喝酒。”
“好。”公子对这岳公子还真好。
岳晞尘来时,玄逸正在自酌自饮,举手投足之间万般风雅。
“玄逸。”
“坐,原本你伤还未大好,不过今日我想喝酒了,就当陪我吧。”玄逸递过酒杯,斟满。
岳晞尘自然不会相信玄逸是真的想喝酒,可看着玄逸和善的笑脸也不便明说,心中有些感激,这人看上去淡漠无情,确是比许多人都有心的,“多谢。”
岳晞尘喝了一坛酒,玄逸喝了半坛。
岳晞尘又拿起一坛酒,玄逸仍旧喝着剩下的半坛。
玄逸看着地上的空坛子,有些庆幸自己让吴昕多买了几坛,可他又很担心,照这么个喝法,岳晞尘会不会把自个儿给灌死了。
“岳公子,如今有何打算?”
岳晞尘眼神有些朦胧了,可听了玄逸的话,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找到当日血洗岳家庄的人,救出我爹娘。”
“如何找?”
“明日去张家堡,张堡主与家父乃是世交,叶伯伯说盟主也来了,应该也在张家堡。”
“你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岳晞尘懊恼的摇了摇头:“不知,当日我从后门引开了一拨黑衣人,我只知道那些人武功很高,而且训练有素,不像是一般的杀手。”
“一拨?“
“嗯,十来个吧。”
“也就是说,当日袭击岳家庄的人不下百人?”
岳晞尘点了点头,玄逸倒吸了一口冷气,百来个武功高强的杀手,这可不算小事了。
“岳庄主平日可曾与人结怨吗?”
岳晞尘看了玄逸一眼,摇了摇头:“我爹平日为人和善,与各门各派的关系还算不错,一时也想不到有哪一门派会如此的兴师动众的。”
玄逸不语,似乎有些眉目了,不过一切还是等明日找到那位盟主再说吧。
玄逸又沉思了片刻:“岳公子,明日请勿要提起芸儿。”
岳晞尘有些疑惑,看看了看玄逸,微微厄首,算是应下了。
之后便是一番沉默,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各自喝着各自的酒。
“这样喝酒没意思,玄逸,我们去外面,庄里有个好地方,那里喝酒才畅快。”
玄逸看着岳晞尘的笑脸,忍不住地感叹,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啊,对人的戒心如此之差。
月夜风凉,两人却也不介意。
就着幽幽的月光,岳晞尘带着玄逸到了后山,遥遥的可以看见那百来阶梯顶上的小亭。
小亭孤立小山坡顶,可俯瞰整座庄园。
只是庄内除却他们所居住的小院外尽是一片迷离的夜色。
岳晞尘倚栏而坐,道不出的潇洒。
玄逸缚手而立,一番淡然与明智。
“我以前最爱到这里坐着,这里看得远。”只是现在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岳晞尘喝了口酒。
“我还不知道你居然也会喝酒,在望谷的时候,也只见你品茶而已。”说完又喝了一口。
“很久没喝了……”
岳晞尘神色复杂的看了玄逸一眼,没说什么,又喝了一口。
岳晞尘一直在喝,不停的喝,玄逸想拦,可拦不住。
岳晞尘有些醉了,看着亭下黑压压的一片发着呆。
玄逸摇了摇头,抿着酒,也跟着发呆。
良久,岳晞尘道:“你多大了?”
玄逸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十七。”
“咦,比我还小两岁呢。不像啊。”说完放下酒坛,站在玄逸面前仔细打量起来。
酒气扑面而来,玄逸皱了皱眉:“岳公子,你醉了。”
“我没醉,你当真只有十七么?怎么感觉你比我大?”岳晞尘是想要站在玄逸身边的,只是有些无力,干脆直接挂在了玄逸身上。
玄逸推了推,推开了,岳晞尘就倒在地上了,无奈,又扶起来,岳晞尘也就继续挂着。
良辰美景,风月无边,说不清的情愫,道不明的暧昧。
岳晞尘也不知道怎么就吻上了,只是觉得玄逸的唇软软的,凉凉的,很舒服。
玄逸却是寒了一张俊脸,可偏偏手又被岳晞尘锁在了背后,推也推不开。想要开口,一条滑滑的东西顺势就溜了进来,到处钻寻。
玄逸气急,使足了劲踩了岳晞尘一脚。
岳晞尘吃痛放开了玄逸,酒也醒了大半。
“怎么了?”迷迷糊糊的开口,眼中尽是迷茫。
玄逸冷冷的看着他,脸色有些发白。
岳晞尘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对,对不起,刚刚,那个…我不是有有意的。”
玄逸寒着脸:“岳公子还有这嗜好,在下还当真不知。”
岳晞尘一听就急了:“我对男人没兴趣……”
什么叫这嗜好。断袖?龙阳?
两男的?
想着都恶心。
可刚刚没觉得恶心啊?还挺舒服的。
想着又看了看玄逸的唇,有些红,刚吻得狠了点?
玄逸这会儿是彻底爆发了,手一扬,衣袖一甩,岳晞尘的酒是彻底的醒了。
痛得倒在地上嗷嗷的大叫。
玄逸面带怒的的离开,末了还是吩咐吴昕来解了毒,再伺候着岳晞尘睡下,回来复了命,这才觉得有些困了。
其实玄逸没怎么动气,在看见岳晞尘慌不择路的表情时,他的气就消了,可他还是得装作生气,不然就是他不正常了。
玄逸幽幽的想起了一句话:富贾一方的人,最遗憾的就是要放弃很多的真相。
瞧这虚伪得。
对男人没兴趣,吻我干嘛?
玄逸脑中闪过一段画面,他一个特好的朋友为了救他被人轮了,那一幕,他看得真切,一幕接着一幕,那一幕他怕了一生,就连这一生每每想起也依旧怕得发抖。
混蛋……
玄逸骂着睡着了,蜷缩在被窝里,也分不清骂的究竟是谁。
吴昕站在门外守夜,听得真切。
公子居然也会骂人?
透过窗户,就看见床铺中瑟缩的一团,不时的抖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