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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初现光芒,暗潮汹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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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初的清晨还是有些偏早。
阳光穿透着窗户,穿透着衣服,温暖的让心在觉得温暖之余不乏像是灼伤般的疼。
主仆九人齐聚在花厅。
失踪了一夜的五儿也回来了,端端正正地站在叶眩音身后。
玄逸一如往常的与莜芸儿攀谈着什么,不时的与叶眩音客套上两句。
岳晞尘则是低着头奋斗着碗中的小米粥。偶尔抬头,瞟见玄逸戏虐的目光又慌忙低下,好不尴尬。
几人便在这不算怪异的气氛下吃完了早餐。
叶眩音见时机已到:“昨夜,我命五儿找到了盟主的下落。”
岳晞尘一听就急了,全然不见了刚才尴尬的样子:“盟主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玄逸讪笑的看着他,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是昨天才找到的吗?
叶眩音自动地忽略掉了玄逸的存在:“在张家堡,武林各门派几乎都到齐了。”
岳晞尘听完没做任何说明,飞速的往门外跃去,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玄逸摇摇头说:“果然还是个孩子。”
莜芸儿笑着说:“果然是我看中的人,轻功不错。”说完又看看玄逸,笑得更欢了。
叶眩音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我还想说,他们一会就会过来的……”
莜芸儿爆笑,丝毫没了大家闺秀的气质。玄逸直接闭上了眼。
巳时(上午9点~11点)刚到,岳家庄便热闹了起来。
各路好汉纷纷到访,其盛况比之武领大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唯一不同的是,所到的各派掌门均是满面的愁容,一番惨淡。
玄逸与各派掌门客套了一番后,眼尖的看见了累得直喘气的岳晞尘,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径直往岳晞尘那边走去,完全忽视了周围数道惊艳的目光。
随手递上了一杯茶:“岳公子,在下劝了那么多次,公子怎么就是没有进展呢?”
岳晞尘累得够呛,刚刚居然忘了骑马,死跑了半路就见到了司徒颜青,无奈,只得又跟着回到了岳家庄,这冤枉路跑得。
这会儿又听见玄逸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什么?”
“稍安毋躁。”玄逸好笑得看着岳晞尘,看得岳晞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抿着茶。
岳家庄后堂。
司徒颜青面无表情的看着叶眩音,看得叶眩音的心钝钝的疼。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几步之遥。
为了掩饰尴尬叶眩音开口:“是那人做的吗?”
司徒颜青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只是眼神有些模糊不定:“是。”
如此肯定的语气,叶眩音只觉得一阵目眩随即强逼着自己缓了过来,余光中似乎看见了那人明明想要上前搀扶却又犹豫着不能上前的矛盾表情,心中苦笑。
“现在要怎么办?”
“你马上回济南,我会派人保护你。”
叶眩音瞪着司徒颜青,想要说一句:凭什么你让我回去我就得回去,你是我什么人呐?
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都吐不出来,只能死瞪着。
司徒颜青不再看叶眩音一眼,对叶眩音身旁的五儿吩咐了两句便离开了。
只剩下叶眩音一脸神伤的望着门口发呆。
五儿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终是化作一声叹息,无疾而终。
花厅里也不安静,炎舞和吴昕正与几名男子纠缠打斗着。
玄逸循声望去,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了。此时与二人纠缠的正是昨日在大街之上调戏民女的几人。
岳晞尘也听见了动静,自然也认出了那几人,不由得露出了鄙夷之色。
可这是在岳家庄,难不成要他坐视不理,何况还是那人的随处。
思及此处,岳晞尘半不情愿的放下了茶杯,打算上前调停一番。却被玄逸拦下了,岳晞尘不解,玄逸微笑,不作任何解释。
岳晞尘无奈,只得跟在玄逸身后,以便看个究竟。
“炎舞。吴昕退下。”明明恬淡安静的语气却又偏偏气势十足。
伴随着这声命令,打斗声随即消失。
炎舞、吴昕面无表情的退到玄逸身后。
马章等人打红了眼,这才注意到这位白衣素服的少年,不由吃了一惊,那精致绝美的容颜,加上一抹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微浅笑靥,仿佛不嗜人间烟火的仙子。但是,却是不容错辨的男子。
马章思量了一番,这人从未见过,看他那单薄的样子,谅他也不会什么武功,若是争吵起来,大不了乱说一气,在场的这些前辈们多是认识的,看他们会相信谁!
玄逸看着几人的表情,暗地里嘲笑了一番。
马章眯着眼看着眼前人,嗤笑道:“你是何人?”
玄逸仍旧微笑:“在下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我的侍从何处得罪了几位,需要如此动怒?”
玄逸不提还罢,这一提起,马章顿时气结,大声叫骂:“哼,看公子也是斯文人,怎容得属下如此放肆!”一听马章的话,身后的几人也跟着起哄叫嚷开来。
声音之大,顿时引得了不少旁人的关注。
玄逸好笑的看了看四周:“哦,不知在下的侍从怎么放肆了,居然得罪了几位。”
听出玄逸口中毫不遮掩的嘲讽之意,周围传来了轻微的笑声,刚来到花厅的司徒颜青看着马章等人飞扬跋扈的样子皱了皱眉。
一些武林的同辈好意的咳了几声,以提醒马章等人,可气结几人不但视而不见,还更是嚣张的喧哗了起来:“哼,各位来评评理啊。昨日,在下与几个兄弟在这济南城内闲逛,不巧的是有一女子居然偷了在下的钱袋,在下刚想要把那民女子送官,这二人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点了我等几人的穴,还把我等丢在了路边,任由那些刁民奚落,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说罢还狠狠的瞪了吴昕几眼,玄逸看在眼中,不怒反笑。
周围传来了极小的议论声,马章听了笑得愈加地欢畅。
哼,小子,谅你个无名小卒能兴起什么风浪来!
玄逸幽幽的开口:“哦,原来是昨日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几位啊,真是失敬失敬啊……。”
周围又议论开来了,声音明显的比刚才大了许多。
马章顿时感觉此人的身份不一般,可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眼前的究竟是何人。
“你满口胡言,明明是那女子偷了在下的钱袋!”
“哦,难道是在下看错了?对了,岳公子,昨日你也在场吧?”
岳晞尘上前一步,很是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马章更加的慌张了,这人他记得,昨日在大街之上一面之缘,不过傍晚时他看过这人的画像,岳家庄少庄主,事情似乎越来越麻烦了。
周围的议论声又大了些,大多都是议论岳晞尘怎会在此的。
玄逸没有顾虑周围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马章。
马章有些怕了,这人的眼神,怎么像是看见老鼠的猫啊?
马章退后了一步,猛地甩了甩头:“你们休要含血喷人,如此颠倒是非,究竟是何图谋?难不成公子是想要挑起此处各派的纷争!”
炎舞听不下去了,只觉得有股火一直往上冒:“你个淫贼,我家公子岂容你等宵小随意污蔑!”
马章不语,倒是身后的几人叫嚷开来:“哼,如此俊俏的公子,怕是哪家院里的怜人吧。呵呵,倒是可惜了这番绝色……”
话未说完,几人便已倒在地上,滚作一团,哀嚎之声随即传来。没有人看见玄逸是如何出手的,就算听到几人的哀嚎,依旧人在怀疑,究竟是何人下的手。
马章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上前查看,可只听倒在地上的人不断的叫疼,可问及哪里疼时,几人都是无从说起,只是额上的汗不断的往下冒,意识也逐渐的恍惚,只是一个劲的叫疼。
“你究竟是何人?用这等妖术惑人,还不快快解开!”马章环视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目光又落在了玄逸身上。大嚷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无措。
玄逸笑得温和淡雅,笑得马章觉得后背发凉:“你有玉符吗?由玉符我便救。”
马章顿时面如死灰,觉得犹如黑云压顶般的喘不过气来:“你,你是,望谷谷主?!”
“是啊。怎么?我没对少侠说起过吗?那还真是失礼啊,还请少侠勿要见怪才好。”玄逸说的万分委屈,此番神态若是女子身上,当真是我见犹怜啊。
马章此时是彻底的无话可说了,望谷谷主,怎是自己所能比较的。
“在下马章,刚刚多有得罪,还请谷主见谅,只是这几人,请谷主相救!”这番话听得玄逸不由侧目,看来这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挺讲义气。
只是刚才的侮辱又怎是一句见谅就可带过的,怜人,这是玄逸最不能触碰的禁忌。
玄逸寒了眼:“你有玉符吗?”
马章厄首,没有出声。
“其实不必我救,这药效最多不过两个时辰。哦,对了,你还是让他们这么痛着好些,省得把他们打晕了,又得疼醒过来,这醒了可就再也晕不过去了。”
一句风清云淡的话,激得在场的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岳晞尘也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心中一片黯然。
莜芸儿站在人群之外,神色忧虑,却笑得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