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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玉箫札记 ...

  •   玉箫札记之 重返埃及

      我坐在底比斯河边,任凉凉的夜风吹乱及肩的发丝,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仍旧是修长纤细的手指,用力握紧,却没有了以往的力度,试着去搬身边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直到额头上渗出薄薄的细汗,石头仍旧是纹丝不动。
      颓然放手,我只觉心里空落落,捂住了脸又有哭的冲动,眼眶却是干干涩涩,流不出一滴的泪水。
      是的,我不能太贪心,能够以此为代价换回西玛的生命,已经是上天的垂怜。神没有收去我的生命,只是收去了我得以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本领——保护自己和他人的武艺。
      从此之后,我不再是那个以女侠为梦想的女孩,在面对想伤害我和我的朋友的歹人时,我不再能满不在乎地微笑,我将只是——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我本不能笑着接受这一事实,当意识到力量从身体里慢慢流失时,所有的无助和恐慌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我想大叫,想流泪,但是我硬生生忍住了。
      只因为那个为我而生的如雪般纯洁的少年,他能舍下性命救我,我为何不能为他割舍。
      “我会保护你,永远永远……”在举行仪式之前,我一遍一遍地在昏迷的他耳边低喃。
      经过仪式,他的面容渐渐回复了血色,却仍旧显得苍白,他不再低低呻吟,陷入了沉沉的安睡。
      这个仪式的名字就叫做——
      伊西斯之吻。
      ******
      撒曼,我也终于知道了这个谜一般的男人的真实身份,亚述帝国的十二王子,全名撒曼以色。
      初听到这个名字时,我思索了一会,恍然发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的男人正是下一任的亚述王,撒曼以色一世,是与拉美西斯大帝处于同一时期的亚述帝王。
      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听他说那些来追杀我们的人都是想除掉他的其他王子们派来的,他的脸上还是那样散漫的笑容,眸底的杀机却是冷酷残忍地一闪而过。
      我叹口气,想必他即位之后,这些曾经想伤害他的兄弟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虽然是他一手将我和西玛卷入这场无妄之灾,但最终我还得感激他,因为是他告诉我这个能救回西玛的仪式——伊西斯之吻。
      “你不会后悔吗?”他问我,“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进行这个仪式的伊西斯之镜的主人,所以没有人知道后果如何,你或许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包括你自己的性命……”
      “不,不会后悔。”我语气安宁,轻轻抚摸着由于大量失血而昏迷的西玛的面容,这让人心痛的孩子啊!
      仪式其实并不复杂。
      我咬破右手食指,让殷红的血珠滴在西玛的额头,把铜镜放在他胸口,然后亲吻他的嘴唇三次,手按在镜子上祈祷说:“我愿与你共享我的一切,分享我的生命。”
      听来有些荒谬,我初时也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当我的誓言说出口时,镜子突然绽放出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我惊骇地感到一股股热流从我身体里源源不断涌出,通过镜子传进他的胸口,他额头上的血珠慢慢渗进了皮肤,消失无踪。
      在光芒环绕下,他因痛苦而轻颦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雪色的长发像有生命般包裹住他的身体,他看起来安详美丽得就像来自天国的安琪儿。
      “天国的安琪儿?那是什么?”玛荷好奇地问。在仪式中,只有她和撒曼以色一直陪在我们身边,他们一直紧张得不敢说话,直到仪式完成后,才稍稍安下心来。
      我一愣,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想法说出口了,连忙笑笑遮掩:“没什么,就是很美丽的意思。”
      “你不要紧吗?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这个仪式真的对你没什么影响吗?”玛荷握住我的手,担忧地看着我。
      “没关系,就是……感觉有点使不上力气,休息下就好了。”我软软地挥了挥手臂,安慰她道。
      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是因为我的武艺已经失去了。
      ******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连忙站起身来,往回走去。
      自从仪式过后,我慢慢发现我能感受到西玛的一切意念,难过,悲伤,害怕,喜悦。当他在沉睡中哭泣,我也会难过得一直落泪,当他面色安详,我也会感到平和安宁。
      我相信他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情。在他噩梦缠身的夜晚,我抱着他,轻轻在他耳畔低喃,他的眉目间就会流露出幸福和欣喜,然后慢慢安定下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互为半身,命运相连。
      匆匆赶回撒曼以色在王宫外的别院,一进卧室门,我就愣住了。
      他醒了。
      自从那个血与泪的夜晚之后再也没见过的金色眼眸,摄魂取魄般看着我。
      “西玛……你、你醒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犹豫地站在床前,不敢去触碰他。
      雪白的发,金色的眼眸,一切只在神话中听过,现实的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你不要我了,你觉得我是怪物吗?”仿佛能读出我的心思,他向我伸开双臂,两行脆弱的泪缓缓划过他绝美的面颊。
      他的泪让我的心猛地一痛,连忙上前将他搂进怀里,紧紧地。
      “如果我这么想,我还会救你吗?”我轻轻叹气,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啊。
      “伊……伊西斯之吻?”他在我怀里轻轻颤抖。
      我点点头,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在我怀中抬起头来,一串串的泪从眼中落下,濡湿了我的衣衫:“我父亲告诉我,从来没有一个主人愿意以生命为代价举行这个仪式,他们只会眼睁睁看着守护着他们的人死去……”
      我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静静地搂着他,等他的哭泣慢慢平复,才梳着他的头发叹道:“他们不懂,一直默默守护着你的人,才是你最贵重的宝贝,甚至比生命更宝贵。”
      我不想告诉他,或许只有我这个来自未来世界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这个仪式虽名为伊西斯之吻,却是对抗命运对抗神的赌博。
      还好,我赌赢了。
      ******
      西玛却没有一天天好起来,一直只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我私下问过撒曼以色,他说如果想让他彻底痊愈,就必须让他回到埃及,回到那片在埃及诸神护佑下的国度。如果不回去,他就会一直衰弱,慢慢地死去。
      回去吧,回到埃及……
      这个想法如闪电般击中我的头脑,带来浑身不能控制的震颤。
      拉美西斯……拉美西斯……
      我一遍遍在心里重复这个名字,有多久了?大约快两年了,我刻意去遗忘他,不敢放任自己去思念他,因为只要一想到他,泪水就会泛滥成灾。
      更重要的是,我曾向妮菲塔莉和大王子许下永不回埃及的诺言,大王子曾经说过,我的存在会害了拉美西斯……
      可是如果不回去,西玛就将……
      我也开始变得郁郁寡欢,终日挣扎在是否要回到埃及的选择中。撒曼以色终于也发现了我的反常,于是,在一个晚上,他把我约到底格里斯河边。
      递给我一碗酒,他装作不经意地说:“很久之前我曾经问过你,身为伊西斯之镜主人的你为什么要离开埃及,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我默默地啜饮着辛辣的酒水,不发一言,心里的苦楚却如汹涌的海水般涌上来,让我想一吐为快。
      太久了……太久没有向人倾诉过心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一直努力压抑自己,一直把所有苦恼埋在心底,只因没有一个可以让我畅所欲言的知己。
      “我可以……信任你吗?”慢慢抬起头来,望着他亮如星辰的双眸。
      “我以为,在经过同生死共患难之后,你已经把我当作朋友了呢!”撒曼以色微笑着摸摸我的头发,轻松的语气就像——就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
      我勉强笑了一下,深吸了口气,开始慢慢地把一切告诉他。
      开始还有些结巴,但是后来却越来越流畅,我告诉他所有的故事,包括我和凯的,我和安的,我和妮菲塔莉的,我和哈图西利的……除了我来自未来世界这一点,我把所有的一切都讲出来了。
      往日的时光在我眼前一幕幕流过,我蓦然发现,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几年,我曾经历那么多的喜怒哀乐,我曾拥有那么深的友情与爱情。
      当讲到凯的死去,拉美西斯大帝的即位,我如何被迫远走他乡,我哽咽不能成声。
      当讲到那两段感情,我却能不由自主地微笑。
      我一口气讲了很久很久,撒曼以色却从未打断过我,只是托着下巴静静地听,偶尔用他若有所思的双眸打量我。
      当我终于结束了我的故事,拿起一碗酒来一饮而尽的时候,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痛快,说出一切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呼……好惊人的故事,简直比神话还要精彩。”撒曼以色也长出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眼神甚至带上了几分羡慕,“世间能像你这样活着的女子,恐怕没有几个了。”
      “你以为是我自己想要的吗?”我转头瞪他一眼,“我想要的,无非只是一份可以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感情,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世。”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他表情一整,抛出这个重量级的问题给我。
      “怎么办啊……”我喃喃道,苦笑道:“如果我有了答案,我还用得着把一切都告诉你吗?”
      他摇摇头,大手用力揉了我的头发几下,唇边带上了一抹讽刺的笑容:“想必他们跟你在一起很辛苦吧,因为你是个如此自私的小女人啊……”
      “我自私……?可是我只是……只是为了他们着想。”我申辩。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它需要两个人的共同努力,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用我告诉你吧。”撒曼以色拍拍我的肩膀,如同长兄般娓娓谈来,“可是你呢,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你有问过他们的想法吗?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了吗?”
      “我……”我张口结舌,细细回想,我的确……从来不曾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凯和安,一直都自以为是地觉得怎样对他们好,就怎样去做。
      “我心目中的你,该是那个勇敢地为自己心爱的人挡住匕首,敢于与神与命运对抗的女孩,而不是这个用卑劣的借口逃避一切,默默隐忍的你。”撒曼以色继续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回到埃及,把这一切告诉他?”我犹豫地问。
      他用力点点头,看向我的目光严肃而认真。
      “可是……”我仍在踟躇,“大王子曾经说过,我的存在会害到他……”
      “所以你更应该把这一切告诉他,我想如果他是个男人,就应该与你一起担当所有后果,而不是放任你自己承受一切,还是说……你不相信他?不相信他会为了你放弃一切?”
      “我……”我低头陷入了沉思。
      与撒曼以色的一席谈话,彻底颠覆了我之前做过的一切,原来我是这么傻这么天真,一份不坦然的感情怎能长久呢。
      虽然我还不能确定拉美西斯是否爱我如我爱他那么深,但我很快明确了一点,我要回去!我要把一切都告诉他!
      如何抉择是他的问题,但是我一定要做到问心无愧,这才不会留下永世的悔恨。如果他选择留下我,那么我会与他对抗一切艰难险阻,至死方休;如果他选择放弃我,我也能安安心心地放弃这段感情,永远离开他。
      “决定了?”撒曼以色从我的表情读出了一切,鼓励地对我微笑。
      “嗯,决定了,明天就回去。”我也笑了,真心地向他道谢:“真的……非常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玛荷让我来开导开导你的,她一直很担心你呢。”
      “你和玛荷……?”我一惊,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他接下来的话语就像一枚重磅炸弹般炸得我头晕目眩。
      “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我会娶玛荷,我会让她成为整个亚述最尊贵的女人,我会永远对她好。”撒曼以色凝望着奔流的河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安宁。
      “什……什么?你要娶她?可是……”可是玛荷是未来拉美西斯的王后啊,是赫梯嫁到埃及联姻的公主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从一个烦恼解脱出来,立马又陷入了另一个谜团。
      “很久以前,当我看到你为了救凯特王子,舍身为他拦下那把匕首时,我就发誓,如果将来有这么一个女孩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救我,那她就是我的妻。”他看了我一眼,被我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没……”我用力摇摇头,脑子里还是一团糨糊。
      难道……拉美西斯未来的王后另有其人?的确,玛荷的年龄与十几年后才会出嫁的那位公主不符,但是……赫梯有另外一位名叫玛荷的公主吗?
      我还在努力理清思绪的时候,撒曼以色已经一把拉起我:“好了,回去吧,有一个人正等着见你呢。”
      “有人要见我?可是我在亚述不认识什么人啊……”更加迷惑地看着他。
      他神秘地一笑:“估计你永远不会猜到他是谁。”
      ******
      “哈……哈图……”
      当看到那个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笑得如同狐狸般狡诈的男人时,我才觉得今天晚上受的刺激已经不能只用一个惊天动地来形容了。
      赫梯未来的王——哈图西利,此刻竟然会出现在亚述的首都……
      他是来做什么的?找我?还是抓玛荷回去?
      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直冒小星星。
      “喂,看到我没有这么惊讶吧?难道是因为太想我的关系?”哈图西利仍旧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
      “想你个头啊!”我用力拧拧自己的手臂,“好痛……不是幻觉……哈图西利,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带你回去啊。”他微笑着说。
      “带我!?为什么?你要带也是应该带玛荷,我去哪里跟你没关系吧?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亲口放我走的。”我戒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转什么念头。
      哈图西利转头看了看撒曼以色,然后俩人一起笑着看我。
      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的眼神,就像我是一块肥美多汁的烤肉……
      “你们干什么……”我连忙后退几步,用力搓着发寒的胳膊。
      赫梯和亚述未来的两大帝王,都是狐狸中的狐狸精。此刻他们有致一同地联手设计我,我是万万斗不过他们的,我还有这个自知之明。
      “好吧,你们直说就是,要我做什么?”我叹气,在他们灼灼发亮的目光下实在撑不住了。
      “你决定了要回埃及吧?”哈图西利仍旧是笑着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抬头,狠狠瞪撒曼以色一眼。说什么是玛荷让他来开导我,想必是跟哈图西利商量好了来陷害我的吧?
      撒曼以色对我讨好地一笑,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这就好办了。”哈图西利一击掌,“你先跟我回赫梯,然后再回埃及就是,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真的就这么简单?”我半信半疑地睨着他,“如果我不答应呢。”
      “哎,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只好强行把玛荷带回赫梯去了,想必你也不忍心拆散人家夫妻吧……”哈图西利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
      “你这是威胁我?”我火大地看着他,又看看撒曼以色,这才发现玛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缩在撒曼以色身后,怯怯地看着我,双眸中满是恳求。
      “玛荷……你……”我头痛地扶住额头。
      为什么……只有我遇到这么多的麻烦,真的太不公平了!
      姑且不论玛荷是未来的埃及王后这一点,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为了私心就拆散人家夫妻吧?
      “好……我跟你先回赫梯就是,但是你让我回去有什么企图,你必须先跟我说清楚。”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决定妥协。
      “这个……等你回去之后自然就知道了,放心,我自然不会害你。”哈图西利高深莫测地继续笑。
      你害我还害得少吗……?自从我结识你,似乎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我苦笑着想。
      ******
      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走到床前看看西玛的情况,夜已深,我不想惊醒他。
      手刚刚抚上他的额头,他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倒吓了我一跳。
      “怎么,还没睡吗?”我柔声说,侧身在他身边躺下,他的双臂立刻缠了过来,头枕在我的肩头。
      “你如果不乐意,我们就不回埃及。”他轻轻在我耳边说,呼出的热热的气吹得我耳朵痒痒的。
      西玛与我心意相通,想必我的挣扎我的烦恼他都能感觉到。我微微一笑,抚着他如雪的长发叹道:“必须回去,不回去,一切都得不到解决。而且只有回去,你才会慢慢好起来。”
      我转过头看着他:“离开家这么久了,你也很想你的家人吧?”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微微摇头:“我很少见到他们,我从小是在神殿里长大的,因为我的身份特殊,不能让外人看到我。”
      我吃了一惊,只感觉到西玛的身体冷得像冰,还在微微地颤抖,连忙把他抱紧一点,“那么,你从来都没见过他们吗?”
      “只有我的父亲每年会来看我一次,只有他是跟我一样的金眸白发,但是平常他都把头发和眼睛变成黑色,他……是先王的图雅王后的贴身侍从。”西玛低低地说。
      虽然今天晚上已经受过很多的刺激,不过这个消息还是让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啊……原来你的父亲,是上一任的伊西斯之镜的守护者……”
      “嗯。”西玛柔顺地应着。
      “如果我没记错,图雅王后去世得很早……”这件事是拉美西斯在他十六岁的生日那晚,亲口对我说的,现在回想那个曾经忧伤脆弱的少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图雅王后去世后,我的父亲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他们说,我的父亲失足跌进了尼罗河,再也没有上来……”
      殉情……?脑子跳出这个词来,立刻被我苦笑着否决掉,不过这件事想必在当年还幼小的西玛心里留下过阴影吧……
      “我当时的确很难过,因为父亲是我唯一的家人。”仿佛能直接读懂我的心思般,西玛轻轻动了动,将自己的脸颊贴上我的,“在遇见你之后,我想我能体会他的心情……”
      “乱说什么嘛,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死了,你也去跳河?”我笑着说,捏了捏他的胳膊。本来是当作笑话的一句话,西玛却异常认真地用力点了点头。
      “西玛,答应我,如果我将来有什么意外,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答应我!”我愣了一下,不禁有些后悔我的口无遮拦,连忙抓住他的胳膊,逼他抬起头来面对我。
      失去武艺的我,不知道能在这个处处危机四伏的世界活多久,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将来也绝对不会让西玛陪同我一起承受这一切。
      金色的眼眸,仿佛能摄人心魄,他静静地看着我,只是摇头。
      “伊西斯之吻,”他的声音轻柔如耳语,“没有人能逃开这个契约的束缚。此后,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随你死,此生再也不会分开……”
      轰……
      一阵热血涌上脑门,我彻底傻了。
      原来这个仪式不仅仅为西玛带来重生,更使我和他的关系彻底改变。
      我突然发现,西玛已经不再叫我姐姐了。
      刚刚下定决心要回到埃及,向拉美西斯说明一切,此时却又纠缠进另外一桩感情官司。
      看来我的重返埃及之路,坎坷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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