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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归家待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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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会成为这届秀女中第一个被指婚的,更没有想到的是,康熙居然会因为我叫他一声“公公”就把我指给他儿子!
复选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红叶果然被指给十三阿哥做嫡福晋,文秀表姐被指给了太子,张雪晴指给了八阿哥,涟漪则被记了名等下次再参选,佟佳•无双听说指给了某王府的阿哥做嫡福晋,而那天在御花园“冲撞圣驾”的舒穆禄•晓月却被册封为晓答应。
选秀的幕布落下,几家欢喜几家愁。除了选为后妃以及少数做了女官的,其他秀女们都纷纷出宫返家,指了婚的则等着嫁人了。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庆幸的是总算离开这是非之地了。选秀期间吃的苦头不少,还被人暗算两次。那日复选衣服被偷,正当我焦头烂额之时,一个陌生的小太监却给我送来一套新的,这样我才终于到御花园参加复选。要害我的人不知道是谁,帮我的还是不知道是谁,这皇宫果然不是好地方,要是再住久些,只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我一踏出宫门,就看到来接我回家的阿玛和二哥。阿玛仍旧那么气宇轩昂,二哥伊松阿脸上挂着太阳般灿烂的笑容,我的心情顿时晴朗起来。
“阿玛!”我奔跑到阿玛跟前,抱住他的手臂。看着他慈祥又宠溺的笑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想念家人的笑脸。
“妹妹,你可出来了,舅舅都接了文秀表妹走了好一会儿了,我还以为宫里的生活好得让你都舍不得走了呢!”一见面,二哥就不忘调侃我。
“二哥,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就无法无天了?功课怎么样了啊?咱俩可好久没比试了!”我的脸上也笑开了。
阿玛开口道:“好了,回家再说,你额娘他们都等着呢。”
我高高兴兴上了马车,二哥亲自为我驾车,阿玛骑马在旁,在我和二哥的欢声笑语中往家赶去。
还不到家门口,就远远看见额娘他们一群人站在门口张望着。马车还未停稳,我就跳下去直接朝额娘奔去,然后一把抱住,甜甜叫道:“额娘,我好想你呀!”
“好,好,回来了就好!额娘也好想你。”说着竟哽咽起来。
“额娘,你怎么了?我这不好好地回来了吗?”我松开双手,拿出手绢轻轻为额娘拭泪。
“额娘是太高兴了!来,让为娘好好看看。”说着拉起我的双手,仔细看了我一圈,满脸心疼地说道:“都瘦了呢,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哪有瘦啊,是胖了才对呢!”
这时候,管家来福叔领着一众仆人冲我跪下,齐声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我被他们的举动弄得发蒙,这才想到宫里的旨意肯定已经传出来了,连忙叫他们起来。如今在别人眼里我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不久就要嫁入皇家了,其实又有什么好庆贺的,不就是给人家做小妾么,而且我要嫁的人长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要是四阿哥真如传闻中的冷面冷心,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额娘,别让妹妹站着了,咱们快进屋吧。”大嫂喜塔拉氏笑着说道。
我这才有空打招呼:“大哥,大嫂。咦,小虎头呢?”
“他刚睡下了。走,去看看,额娘可给你准备了好多吃的呢!”说着众人便簇拥着我往饭厅走去。看着那一张张亲切的笑脸,我心里感动不已,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不管是不是有着三百年的距离,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呐!
美美的吃完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进屋,香儿就拉着我问东问西。我正说得起劲,小柳儿端着个盘子进来了。
“小姐,快来趁热吃。你在宫里吃不到糖油果子吧?柳儿知道你肯定想它了。”柳儿一脸欢喜,额头还有一层薄汗,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好柳儿,真是谢谢你了!我不仅想糖油果子,还想你们俩,宫里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还是跟你们俩在一起舒坦。”
“小姐……我也想你……”听到我发自内心的话,柳儿竟然撇着小嘴哭了起来。
我赶忙接过盘子,拉过柳儿,哄她道:“不哭了哦,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香儿竟也红了眼眶,哽咽说道:“小姐,快尝尝吧,柳儿学了好久呢,手都被油烫过三回了,如今炸的可好了,就等着你回来吃呢。”
“好,我吃,柳儿做的肯定好吃。”我知道她们无依无靠,早已把我当做亲人。吃着又香又甜的油炸果子,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
我回家没过多久,家里的孝期就满了,阿玛仍旧做他的四品典仪官,大哥也会兵部做事,额娘则开始为我准备嫁妆。内务府已经来了消息,我嫁入四贝勒府的日子定于六月初八。
这选秀一过,京城到处都热闹起来,结婚的人多啊!除了皇上赐婚的,那些被撂牌子而下届选秀就超龄的秀女终于可以自行婚嫁。各大绸缎庄、制衣铺、首饰店等等都生意火爆,连带着物价都涨了一成!
文秀表姐的婚期定在五月十五,那时她就将再次进宫成为太子后宫的一份子了。太子胤礽在历史上的名声一直不怎么好,结局我也是知道的,心里不免有些为文秀担心,于是在端午节后,我就带着香儿来到富察家看望她。
五贵将车停在富察府所在的那条街口,我正觉奇怪,刚掀开车帘,就听他说道:“小姐,整条街都停满了马车,咱们过不去了。”
我朝前面望去,果不其然。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车啊?
“算了,我走过去吧,也就几步路。五贵,你就在这儿等着吧。”然后我和香儿就下了车。
刚走到舅舅家门口,我就明白了,府内人来人往,极是热闹,原来都是到富察家贺喜拉关系的,难怪街上那么多车!是啊,表姐嫁给太子,怎么也是个未来的皇妃了,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当然巴巴的跑来了。这会儿离婚期还有好几天呢,到大婚那天还不定怎么热闹呢!
“呦,表小姐您吉祥!奴才先给您道喜啦!”门房一见我就笑着上来行礼。
我不耐烦他那一套,直接问道:“你家小姐在么?”
“在的,今儿来了好些客人,一直没见过小姐出来。”
“那我进去找她了。”说完也不理他,带着香儿避过人多的地方,往文秀的小院走去。
舅舅家来过好些回了,也算轻车熟路了。走进表姐的小院,只觉这里的清净与外院的喧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表小姐,您来啦!刚刚小姐还说起您呢。”表姐的贴身丫环荷花对我福身行礼,然后引我进了表姐的房间。
文秀放下手里的绣活,起身拉着我坐下:“我说今早怎么有喜鹊叫,原来是你这个贵客要来啊!”
“我算什么贵客,外头的客人才多呢,门外街上马车都放不下了!”
“那些不过是些见风使舵的人,都是冲着太子来的,可不是我富察家。”文秀一脸的不在意,片刻后又笑道:“倒是咱俩有缘,不仅是好姐妹,马上还要成为妯娌了。”
我思量了一番,还是小心问道:“姐姐,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准备什么?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反正都是嫁不认识的人,嫁谁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时候,文秀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对生活的茫然。要是在现代,十五六岁正是青春萌动、对未来充满期望的年纪,而此时的文秀却仿佛看不到一点希望。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宫!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一样迷茫,以后怎么过,路怎么走,谁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从富察府出来,我心里郁郁。表姐也忙,我便没多打搅,嘱咐几句就出来,只能在心里祝福她了。她那样一个蕙质兰心的温婉女子,肯定会有好福气的。
想到这里离天桥很近,难得出来一次,又正郁闷,便打发五贵去茶馆喝茶,约定好时间地点后,我就跟香儿一路往天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