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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康熙指婚 ...

  •   当我穿着粉红色的复选“制服”急匆匆赶到御花园时,还是迟了!
      一行行秀女队伍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花园的空地上,粉嫩的裙裾随着微风摇曳生姿,一个个犹如含苞待放的荷花婷婷玉立。我尽量放轻脚步,想要混进粉红队伍里,心里祈祷着不要被人发现才好。
      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我不仅被人发现了,还被带到了最前头,见到了坐在万春亭里的几位负责选阅秀女的娘娘们。四周静悄悄的,一声咳嗽都没有,我知道很多只眼睛都在看着我,空气里的氛围不同寻常。低头盯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一起一伏,我一步一步往前面走去,那若隐若现的盆底鞋提醒着我:不是拍戏,不是做梦,这里是三百年前的清朝皇宫,这里正进行着清皇室最重视活动之一的选秀!
      停步,屈膝,跪倒,伏身,叩头,问安。这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一气呵成。准确的说,这是我穿越以来第一次对着人跪拜,之前虽有练习,但都是对着空气。安抚下自己的心情,只当自己是在拜古人先辈吧。
      我听见自己请安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去,仿佛还有点回声。我规规矩矩,因为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任何一个无礼的行为都可能给钮祜禄家带去祸端。
      跪在青砖铺就的过道上,不消片刻,双膝就被硌得生疼。我静静地跪着,过了一会儿,终于听见一个柔和闲适的声音说道:“你们瞧瞧,这届的秀女模样都不错呢!”说话的人坐在亭中主位,应该是佟贵妃。
      左边的那位娘娘接着道:“是啊,不仅模样不错,本事也不差呢!前儿有一个躲在御花园里等着冲撞圣驾的,今儿又一个不懂规矩、连复选都晚来的。看来,这胆子都不小哇!”
      “宜姐姐说的是,这规矩可不能乱了。”佟贵妃语气平常,然而那淡淡的语气掩不住后宫之首的威仪。
      原来是左边的这位是宜妃,刚刚瞥见有三位后妃,那右边那个应该是德妃了。宫里的消息都传的好快啊,幸亏前天有另一秀女先我到御花园,不然罪名就归到我头上了。我垂着头,心里波涛汹涌,这些娘娘们能在后宫屹立不倒,那必然是很有能耐的,眼见着一批又一批的年轻秀女进宫,而自己却容颜渐老,会是怎样的一番心境!我会受到怎样的处置呢?不知道佟佳•无双有没有告我的状,佟贵妃不会帮着她侄女儿整治我吧?
      这时候德妃说话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迟?”
      停顿一下,才发现是在问我话。我定了定神,从容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是镶黄旗的钮祜禄•紫萱,来迟是因为今早突然来月事,让人措手不及。奴婢唯恐衣衫不洁净冒犯了诸位娘娘,所以……所以……请诸位娘娘恕罪!”
      只能这么编了,以前女同学们迟到或是逃课用这个理由一般都能过关了,希望娘娘们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不要为难我了,就不说别的惩罚方式了,单就让跪着我就吃不消了。
      “抬起头来。”德妃温和的话语却有着不容人反抗的气势。
      我依言抬起一直低着的头,看到了冷笑着的宜妃,端坐正中的佟贵妃,然后对上了德妃深邃的眸子,好熟悉的感觉,只一眼就再也移不开我的视线。
      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皮肤依然白皙,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几岁。单就相貌来说,她不及宜妃和佟贵妃,然而她身上那种稳重淡定的气质却让人难以忘怀。宜妃是冷艳高傲,佟贵妃是雍容华贵,德妃则是典雅高贵。
      就在我愣神之际,不知是哪个宫女还是麽麽的一声“皇上吉祥”,然后我背后一阵跪地的声音,对面的三位娘娘都起身,我正想回头却被接下来众人的高呼声止住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一个整齐,那一个洪亮啊!康熙皇帝出场就是不一样。
      我甚至差点忘记自己的处境,莫名兴奋起来。是啊,千古一帝啊,不兴奋才怪呢!我仍旧跪在原地,只伏下身,然后瞥见一抹明黄从我身边经过。
      “臣妾参见皇上!”三妃的声音虽各有不同,此刻倒是合三为一。
      “都不用多礼了,朕从这儿经过,就过来瞧瞧。你们都起来吧。”最后一句是向着亭外说的。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五十出头的人的声音,我心下纳闷儿,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康熙一到,周围的气氛又不一样了。
      这下我犯难了,到底是起来还是不起?起来,那就得罪三位娘娘了;不起吧,可康熙他老人家发话了啊。
      我刚直起上半身,就听康熙问道:“刚刚回话的人是你?”
      “回皇上的话,是奴婢。”我不得不又伏下身,再拜。
      “你是谁家的啊?把头抬起来。”
      我心下窃喜,可以光明正大抬头看了。甫一抬头,就见一身明黄长身玉立。按规矩,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直视皇上,我也只看了一眼,就赶紧垂下眼,只觉得他没有中年发福,瘦瘦的样子,然后恭敬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四品典仪官钮祜禄•凌柱的女儿。”
      这句“回某某某的话”可真是宫廷常用句型啊,其使用频率比中学生英语作文中的“There be”句型还高!以前历史课上都说封建社会有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两大对立阶级,我现在的身份也是地主阶级的了,可到了皇权中心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森严的等级制度!
      气氛又转变了,康熙简单的问话让看我的眼神都凌厉了几分,我一激灵,忽然有种很快就会揭晓答案的预感。
      然而康熙却转身拉着他的爱妃们坐下,关切道:“沅淇,朕听说你最近身体不适,可有召太医?”
      “谢皇上关怀!臣妾只是偶感风寒,太医说了没有大碍,如今已好的差不多了。”佟贵妃笑着答道。佟贵妃比康熙小着十五岁,又是小表妹,话语间倒是亲情的成分多些。
      “朕知道后宫事多,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可叫德妃宜妃多协助你。”
      “多亏了两位姐姐帮衬着呢,只恨臣妾这身子骨不争气,倒叫皇上操心了。”贵妃的话里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德、宜二妃忙谦虚了几句,随后康熙说道:“这回可好多人等着成亲,你们可多留心着,该赐婚的宗室子弟也不少,前儿考阿哥们骑射,简亲王府的泰英那小子还跟朕请求赐婚呢。”
      说完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着德妃道:“德妃啊,年长的阿哥里就属四阿哥子嗣单薄,这回选秀为他选个健壮些的吧。”
      “是,臣妾遵旨。”德妃欠身答道。
      康熙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我心里一阵紧张,不是要发落我吧?
      然而世事难料,他却说:“你不是叫朕公公么?”
      一听这话,我傻了。难道昨晚上的人是皇帝?难怪声音听着耳熟。啊!我居然称皇上为公公!听他的话音没有一丝情绪,不会治我个欺君之罪吧?
      他不过停顿了一下,就带着笑意说道:“朕瞧着这丫头不错,就把她指给老四吧。”
      答案真的揭晓了!我被指给四阿哥。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高三曾写过的一篇话题作文,题目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这好像还是某一年的全国高考作文题。我觉得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不对!康熙不是说给四阿哥找个健壮的么?难道我健壮?我不过是常锻炼身体罢了,哪里称的上健壮啊!皇上一来,那些个秀女自然都露出一番娇柔姿态来,我看起来当然有精神些了,可那是健康,不是健壮好不好!
      “朕先走了,就辛苦你们三个了。”
      “臣妾恭送皇上。”
      然后康熙走出万春亭,路过我旁边时,说了句平身吧,然后在众人的恭送声中大步离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康熙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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