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戏》笔下求生

14、Chapter 14

　　Chapter 14

　　这根本不是她给宋前的那份。

　　路则接过看了眼，神色也很凝重：“问题应该出在宋前身上。”

　　许久也这么想，可已经太迟了，根本来不及做任何补救措施了。

　　到了这步，只能听天由命。

　　无论内心如何愤怒焦躁，面上还得云淡风轻。

　　述标依旧在上次开展示会的礼堂进行。

　　一行人依次入场，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AD公司的位置又紧挨着DSK。

　　陆良看见许久跟身边的人换了下位置坐到了她身边。

　　“许总，你猜，这次谁是螳螂谁是麻雀？”

　　许久灵光一闪怒瞪他：“是你收买了宋前改了AD的标书？”

　　陆良眉毛一挑满脸的不认同：“许总，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什么宋前什么收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许总容我提醒你下，没证据的的指控我可以告你诽谤。”

　　许久冷哼一声：“要证据是吗？闵文把AD公司装有标书的机密U盘偷给你的视频算吗？”

　　陆良脸上散漫的笑立时收了起来，双眼眯起：“我还道是她胆小不敢偷标书弄了份假的糊弄我，没想到是你在背后布局。至于你所谓的证据嘛……”陆良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你要告就去告吧！反正我相信你所谓的证据里一点没有我的身影。而且，我相信闵文那个傻女人一定不会出卖我，她就是反口也没用，她做那些都是自愿的再说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我指使她的。”

　　许久抿紧了唇，恨恨的看着他，手紧紧的握着，生怕忍不住一耳光抽上去。

　　“你这么利用一个爱你的女人，不觉的良心会痛？”

　　陆良这种惯于走歪门邪路的人行事很小心。

　　闵文借口买豆浆的时候返回公司进许久办公室拿了U盘，可确实是一个人离开公司的。

　　写字楼门口的摄像头只是拍到一个从头武装到脚的男人得背影。

　　闵文怕离开太久引人怀疑，又赶回烧烤店，最后应该是趁许久打电话还回去的。

　　看见许久一副恨不得吃了他却拿他毫无办法的表情，陆良笑的很得意。“许总这话就不对了！感情这种事都是你情我愿，哪有什么利用不利用？”

　　“你可别侮辱感情这两个字了！你对闵文有几分真你自己知道。何况，陆良你一个已婚人士还有脸跟闵文谈感情？”

　　陆良不笑了，危险的看着许久：“我倒不知道许总消息如此灵通。许总，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一般下场只有两个，一个是从了我，第二个我想法灭了你的口。”

　　许久心头一跳，直觉告诉她，陆良是真的想灭她口。

　　一直低头摆弄手机默默听着他们对话的路则，碰了碰许久，示意她跟自己换下位置。

　　重新落座之后，路则问陆良：“不知道陆总的赌注是什么？”

　　“嗯？”

　　“刚才陆总不是问今天就百亚个蝉而言谁是螳螂谁是麻雀吗？下注总得有个彩头才热闹，陆总你说是吗？”

　　陆良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椅背，另一只手拇指食指成八字摸了摸下巴，眼神打量着路则，心里飞快的盘算。

　　上次展示会之后陆良查过路则，五年前路则在这个圈子里就已经业绩非凡，以零败绩扬名软商销售圈。

　　打败这样的一个对手，陆良还是很有兴趣的。

　　又仔细的思索了一遍自己在百亚这个项目上的布局，确定无任何遗漏之处陆良点头：“好，我跟了。我赌我们DSK会拿下这个订单。至于彩头……如果我赢了许总归我如何？”

　　许久眉毛一挑就要怼人。

　　路则用眼神安抚下许久，这才看向陆良：“陆总虽然你聪明，可你也不能把别人当傻子不是？这是你和我赌，与其他人无关。况且按你说的，赢了你好处不少，可是输了，你又该如何表诚意？大家都是做销售的，陆总算盘还是不要打的太精。”

　　陆良看了眼默不作声的许久，倒真有些诧异了。

　　这两年跟许久打交道，对她的性情也摸清几分。许久并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对着客户百依百顺嘴跟抹了蜜一样，可是对其他人许久那嘴算是相当刻薄了，而且很强势说一不二，就算是甲方最后也得被她说服了按照她的思路来。

　　这样的许久让路则一个眼神就乖乖的按捺下来，可真真是有意思极了。

　　“那依着路总，什么样的彩头才算有意思？”

　　“那就看陆总喜欢玩大还是玩小了。”

　　陆良右手摸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警惕的开口：“怎么说？”

　　“玩大的呢！就拿你我的职位来赌。输的人从自家公司辞职！玩小的就无伤大雅了。若这订单不是AD的，我把闵文偷U盘的证据给你。若你输了就把跟宋前的协议告诉我，如何？”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陆良想都没想就选了后者。

　　两个人才定好赌注，述标就开始了。

　　投DSK公司软件的有六家硬件商，其中一家公司许久曾查过是宋前挂在别人名下的公司。

　　听见这份标书的时候，许久恨恨的捶了一把椅子扶手。

　　听到投AD软件的公司，许久诧异的瞪圆了眼。

　　以往竞标，AD一般是三份标书，都是宋前实际掌控的公司，可这一次他明明用其中一家给DSK投标了，为什么AD还是三份。

　　听完唱标以后，许久更纳闷了，第三家公司的名字她听都没听过，但是价格和技术部分却是被宋前篡改前的真正标书。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陆良，却见陆良正疑惑的望向她。

　　他们彼此瞬间确定关于这点对方都毫不知情，然后又同一时间看向路则。

　　路则不为所动，直接无视了陆良然后示意许久稍安勿躁。

　　经过综合比较，AD公司和DSK公司两家的性价比差不多，让招标团队一时难以抉择。

　　因为宋前的叛变，所以如愿以偿得到AD真实报价的陆良其实有两个选择。

　　一是根据AD报价稍微降低DSK的利润，而且这样还不会暴露宋前。

　　二是不损失DSK的利益改高AD的报价，这样AD会因为价格不占优势被淘汰出局。坏处是宋前这枚暗棋就暴露了。对陆良来说这个坏处完全可以不用考虑，暴露就暴露了，省的宋前跟AD再握手言和。对于断合作对手的后路陆良完全没任何心理负担。

　　所以他选择了第二个办法，但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第三家公司，DSK的报价反而高于AD了。

　　可是，因为DSK的技术部分又不要脸的山寨了AD技术的优势，这样DSK的技术评分又高于AD。

　　最终导致了两家综合评分势力均敌。

　　百亚招标组表示会紧急开会商讨，等商讨出结果会通知中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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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时候，许久坐的是路则的车。

　　路则好笑的看着鼓着腮帮子气嘟嘟的许久：“至于这么生气？这个圈子不一直这样？计中计，局中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螳螂还是麻雀！”

　　许久靠在他的肩头，声音闷闷的：“我不是因为被陆良算计了，我是因为宋前的做法生气。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寒心，于公于私我都把宋前当朋友的，况且这几年我们合作的非常好，他为什么这么做？”

　　路则摸了摸她的头发：“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也不是新人，这个道理还不懂？身为销售你很清楚事情不到最后一刻就会有变故，所以到跟甲方签完合同以前你一秒钟都不能放松。你一大早就把标书给了宋前，才让他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做手脚，如果你今天凌晨四点才给他标书，他还能成功改标书吗？还有，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关于硬件商，你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砸了就会出现今天这样被动的情况。”

　　许久更郁闷了，把头埋进路则的怀里，好半天不出声。

　　半路里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路则：“最后那家报AD的硬件商是你找的吧？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个Plan B？你知道宋前会出问题？为什么刚才述标前我们拿到的投标名单上都没这家公司？”

　　路则点头，耐心的回答她这一连串的问题：“对，那家公司是我一个朋友的。早就打好招呼了，昨天早晨你把标书传给我之后我找了他，交代他如果我今天通知他就投标，不通知他就不用投了。我见宋前那出了问题立马联系他让他卡着时间最后一个交的标书。这样陆良也来不及再安排了。”

　　虽然问题解决了，不过许久依旧不开心，“你这样让我觉的我一无是处很没用。”

　　五年来，她吃了那么多苦，忍了那么多委屈，就想证明自己足够优秀，优秀到可以不当他背后的小女人而是能和他并肩作战能让他相信和依赖的存在。

　　可是现在她感受到了满满的挫败，有点难过的想起了五年前路则背腹受敌，路则明明很累很难，却什么都不告诉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