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镇（少包三同人/包策/展策/鼠猫）》清凉水晶

2、第二章

　　（二）
　　展昭动作一下僵住了，连白玉堂都感觉不对的询问展昭，“你腰断了？怎么不起来？”
　　公孙策呆呆的望着来人。
　　黝黑的面孔，额头正中一弯新月的胎记，虽然风尘仆仆，但却精神焕发。
　　“哈哈，饿死了，为了赶路午饭都没吃。小二，快快，上包子。”
　　看着本不该出现的人像串门邻居一样的出现，公孙策和展昭互望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
　　“诶？你不是那个……包，包拯对吧！你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一旁的白玉堂打量半天，这眼熟之人不就是那个包拯吗。
　　白玉堂也问出了公孙策和展昭的疑问，二人紧盯着包拯，看他有何话说。
　　“这是是谁家的小孩？长的怪俊。”听到有人相询，包拯才注意到旁边还多出一人，见是一眉目俊秀的少年，忍不住去拍他的头顶。
　　白玉堂一皱眉，啪的把伸过来的手打掉，心说要不是看你当年替我说过话，肯定直接把你踢出客栈。
　　包拯揉揉手，倒也不以为意，伸手去抓小二刚端上来的一盘大包。“还是大包好啊。”
　　公孙策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向楼上客房走去。他果然活着……很好……很好，你当我公孙策是什么？说跳崖就跳崖，说找回来又找回来，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装傻充愣的没个解释？很好，包拯，我算是认清你了。
　　“公孙大哥！”展昭叫了一声，又回眼瞪了眼包拯，起身向楼上追去。
　　“你们，怎么不吃了，诶，你们走了谁结帐。”包拯嘴里咬个包子，含糊不清的向展昭挥手。
　　“掌柜的，那桌饭记我们帐上。”没理包拯，展昭丢下一句话就已不见人影。
　　“哈，他们真是……还剩这么多东西就不吃了。”咽下口中的包子，包拯又拿起一个。“傻了吧他们。”
　　白玉堂在一旁看的直撇嘴，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宋第一的聪明人？
　　“对了，你是？”两三口又塞进一个包子，包拯发现这同桌的年轻人一直在用很疑惑的目光打量自己。
　　“白玉堂。”
　　“啊……我想起来了！”包拯突然拽住白玉堂的衣袖，“你是那个，相国寺那个！呵呵，真是，真是那什么十八变，越变越那什么了……差点没认出来，呵呵。”发现白玉堂雪白的衣袖上被自己抓了几个油手印，包拯讪笑着挪远了点，又抓了个包子来吃。
　　白玉堂的肺险些气炸，自己也傻了吗？竟然在这里看着个傻子吃包子。本来还想问问这包拯失踪到哪里，因为展昭看到包拯时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如果自己问出来什么还能去卖展昭个人情。可是看包拯这个样子，估计自己问什么也是白问。
　　不过还是很奇怪，不管是当年自己亲眼看到，还是后来听说的，这三个人一直都是亲密无间形影不离。可自从又见到展昭，他们却对失踪的包拯的事只字未提，每当自己问起，都会被展昭含糊过去。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展昭和公孙策刻意的回避着这个曾经亲如兄弟的人。还有，刚才展昭和公孙策看到包拯后的表现，实在不像是老友重逢的样子，真想按住展昭问个清楚。嗯……自己可不是太鸡婆的爱打听别人的闲事，实在是他们太古怪了。
　　白玉堂低头看看自己袖子上的油手印，又抬头看看仍在猛塞包子的包拯，该不会是这包拯太惹人嫌连好兄弟都不要他了吧。

　　“展昭，你也回房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看到展昭跟着自己进来，公孙策边收拾东西边对展昭言道。
　　“公孙大哥……”站在一边看着公孙策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打成一个包袱，展昭才又忍不住开口。“你不去问问包，包大哥么……”
　　“问？没看到吗？他在跟我们装傻。他要是想说，何须我们去问。”公孙策皱眉坐在床边。包拯啊包拯，就算只是普通朋友，你也应该有个解释吧。
　　“可是，如果我们就这样走了，也许以后都碰不到他了。”展昭走上前，轻轻抚平公孙策紧皱的眉心。“公孙大哥，你以后不会后悔吗？”
　　公孙策抬起头，窗外最后一抹余辉映照在少年身上，俊朗而又带有一分稚气的脸庞上，那如星晨一般的眼眸此刻正充满忧虑的望着自己。
　　公孙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展昭的脸。“不是有你陪着我吗。”
　　展昭拉下公孙策的手，有一丝无奈。“公孙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也早就不把你当小孩子了。”
　　虽然有些背光，但是展昭还是很清楚的看到公孙策那温柔的笑脸。不由得弯下腰，将公孙策牢牢圈在怀里。公孙大哥，为什么你的笑容里还会透着伤感？展昭想看到你真正开心的笑脸，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公孙大哥，让展昭永远陪着你好吗？一辈子……”收紧了臂膀，感受着怀中人单薄的身体，展昭在公孙策耳边低喃着。

　　门被不合时宜的推开了。公孙策一惊，忙起身推开展昭。
　　“你们来做什么！”展昭怒叱道。
　　门口站的正是包拯和一脸惊诧的白玉堂。
　　被展昭瞪的混身不在自在，包拯举着推开门的手尴尬的几乎不知如何收回。自从得知了公孙策在这小镇停留的消息，自己就夜以继日的赶向这里。在路上想了无数遍的话却在真正见到公孙策的时候，脑子变得一片空白而不知如何说起，结果把他气得饭也没吃拂袖而去。等到整理好思绪，又顺手拉了白玉堂给自己壮胆，却没想到在门外看到那一幕。
　　“嗯，那个，门没栓……嗯，一推就开了……”包拯吭哧半天，才说出一句囫囵话。收回手抓抓脸，心里充满苦涩。曾几何时，当年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如今已长成这英俊挺拔的少年了，站在儒雅的公孙策身边，还真有着说不出的般配。长叹一口气，自己真的回来晚了吗？
　　公孙策俊脸通红，索性转过身望向窗外。
　　“公孙大哥，我回房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吧。”展昭走向门口，却被包拯拦住。
　　“等等，我还有话说。”
　　展昭心中的不安蔓延开来，有一个声音叫嚣着：不要听他说！立刻带公孙策离开！可是，公孙策呢？他又是怎么想？展昭望向公孙策，公孙大哥，你是否要听包拯的解释？如果你说个不字，我会立刻带你离开这里。
　　初见包拯时的震惊、后来的愤怒以及如今的无奈，各种滋味在公孙策心中搅了个遍。惊他会突然的出现，怒他毫无道理的装傻，还有无奈自己到如今，仍是想听到那么一个解释。
　　公孙策沉默良久才开口。“你说吧。”

　　展昭有些泄气的拉把椅子坐下。隐隐觉得，自己恐怕再也抓不住公孙大哥的心，毕竟他们在一起曾经是那么完美，而自己只能在他们的身后追随着，憧憬着那个虽近在咫尺，却又远似天涯的人。
　　“公孙策，展昭。”包拯向二人叫道，却发现他们都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稍微有些尴尬，只得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那日的跳崖，我也是无奈之余的下策。要知道当时的形式，就算我不跳，皇帝也会让我消失吧……”
　　公孙策冷哼一声。当时的形式自己也明白，包拯的选择的确是无奈之举。可是，让自己伤心的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难道以为我公孙策是没有担当的人吗？那么多事情都一起挺过来了，为什么这次，却要一个人用那种方法来解决？
　　“我不是不想找你们商量对策，可是这回牵扯到皇帝的尊严和民心的所向，皇帝是绝不会放过我的，以你们的个性，一定会陪我亡命天涯。与其三个人一起，不如我一个人……”包拯没说完的话被突然扭回身的公孙策吓的又吞回肚里。
　　“公孙策，我错了！”看着公孙策充满怒气的双眼，包拯急切的说。“我原来以为，只要能让最重要的人安全的活着，就是我的幸福。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活下来的人会比死了的更痛苦！公孙策，我对不起你，我太自私，留你一个人受苦。”
　　“够了！不要说了……”公孙策微微颤抖，这几个月来压抑的情绪瞬间喷涌而出。明明都要忘记这个人了不是吗？为什么看到他，会激动的无法克制，为什么听到这席话，会委屈的想哭。
　　“当我醒来就后悔了……我想立刻去找你，可是我被皇帝送到了柴王府，又断了几根骨头行动不便。那时我不能动弹，只是天天在想，与其这样留你伤心难过，不如我们……”包拯停下来看看展昭，“不如我们三人一起被皇帝通缉，即便是浪迹天涯，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好在皇帝虽不许我和外界联系，倒也没有为难我，只是留我在柴王府养伤，我伤愈后也是皇帝告诉我你的行踪，许可我来找你。大概是被我的行动感动了吧，明白我不会对他的江山构成任何威胁。”
　　包拯自嘲的笑笑。“皇帝应该是觉得像我这样一个对他的江山没有任何野心的人，以后还用得到……”
　　断了几根骨头……被留在柴王府养伤……公孙策转过身，擦拭了一下微红的眼圈。虽然包拯说的轻描淡写，可自己也能想像到当时的情景。是什么样的伤需要养这大半年才好，而且被软禁在柴王府，如果外界有任何不利于皇帝的言论，包拯随时都会被秘密的处决吧。
　　原来是这样……展昭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语。原来我们都误会包大哥了。当时被那得不到包拯信任而带来的气愤所蒙蔽，竟然没有深究生死不明的包大哥的下落。现在回想起来，能先自己一步找到包大哥的，也只有皇帝的人了。而且，那个柴丝言，现在的皇后，那个心思慎密骗过所有人的女人也在场，恐怕柴王府的人就在悬崖下候着吧……可是，现在的我该怎么办？
　　看着公孙策的背影，展昭百感交集。自己已经挑明了对公孙策的感情，可是包大哥却回来了，而且一切的不信任和怀疑只是个误会。公孙大哥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我可不可以奢望你心中向着我的多一些？
　　“好了好了，大家轻松点。”包拯走上前拉拉公孙策衣角。“现在已经雨过天晴，我也再不做那什么狗屁官，不如和你们一起的逍遥快活。”
　　“公孙大哥！我……我出去一会。”看到包拯和公孙策站在一起，展昭心中酸楚，却又不愿公孙策为难。想说的话没说出口，便夺门而出。
　　“展昭！等等！”公孙策和白玉堂同时叫道，不同的是白玉堂紧追展昭而出，公孙策却被包拯一把拉住。
　　“公孙策，你和展昭……你们……”包拯唯唯诺诺的开口，又不敢抬眼相看，只是拉住公孙策的手不愿放开。如果不是刚才在门口听到展昭的表白，自己恐怕还不敢将话说的如此透彻。
　　“我们很好，不烦包大人挂心。”
　　“公孙……别，你别这样……”包拯偷眼看去，公孙策却别过脸不去看他。“即使对象是展昭……我，我也是会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