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镇（少包三同人/包策/展策/鼠猫）》清凉水晶

3、第三章

　　(三)

　　白玉堂在展昭身后急追而去，却在客栈门口和一人撞了个满怀。白玉堂被撞的向后退了两步，而那人也是身形不稳，晃了几晃。白玉堂一惊，看这人浓眉阔目，仪表堂堂，虽然一身儒生打扮，却是太阳穴突出，步伐沉稳，分明是个内家好手。
　　“小兄弟，好大的力气。”这人也是吃惊白玉堂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自己走的匆忙并未留力，一般人被自己这一撞肯定是会跌地不起。
　　白玉堂心急展昭，并未多言，只是拱了拱手以示歉意，毕竟客栈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有那么一两个江湖人士也实属平常。冲出客栈，好在展昭的灰布麻衣在月光下也甚是显眼，倒也不会失去踪迹。只是白玉堂的轻功虽稍胜展昭一筹，但因刚才那一耽搁，竟是怎么也追不上。
　　白玉堂在后面大喊：“展昭！给我站住！”
　　喊了几声本没想到展昭会停，谁知展昭竟真的站住。白玉堂收脚不住，反而冲到展昭前面只得又折了回来。
　　“展昭！你等等，我有话……说……”白玉堂喘了几口气，准备说点什么，谁知张了几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从震惊中缓解过来，展昭他，他竟然喜欢公孙策！而且这个喜欢，很明显并非什么朋友兄弟之谊，竟是和男女之情类似。知道这个事实之后，自己的心里竟然是充满了不甘与嫉妒，明明是自己先认识展昭的，展昭却对自己不冷不淡毫无兴趣，更是嫉妒那个公孙策，可以让展昭情有独钟。猛然察觉到自己为何会心心念念牵挂着展昭，不正是喜欢他吗？可是，该怎么说出口呢……
　　“白玉堂，你追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功夫听你讲道理。”展昭冷冷的道。“或者，你是来取笑我的？刚表白就被甩了，而且对象还是男人？”
　　“啊？”还在思索中的白玉堂没想到展昭会先开口，愣了半天才想起说话。“当然不是！你，你喜欢谁都没错，我干嘛要来笑你！”
　　展昭有些吃惊的瞪大双眼，“你……我喜欢公孙大哥，你竟然不觉得我于礼法不合？不觉得我该受人唾弃？”
　　“你想太多了吧……”白玉堂皱皱眉。“我们江湖儿女在乎什么礼法？在说，喜欢上了那也没办法，管他是什么人，就算是鸟兽花木也好，只要喜欢，哪还用管别人说些什么？”
　　展昭万没想到白玉堂会说出这番话来。本以为他追上来是为了讥讽自己，正好自己一肚子的闷气无处撒，干脆和他打上一场出出气。不料白玉堂却说到自己心坎上，本来硬弩起来的心劲也一下子散了。有些脱力的靠在背后大树上，紧皱眉头，内心的失落与无助在脸上一览无余。“可是我喜欢又有什么用。我知道，公孙大哥……心里真正惦记的只有包大哥。包大哥不在我还可以陪着公孙大哥，可现在他回来了，我又该怎么办……”
　　白玉堂见惯了展昭的意气风发，如今竟看到他这般脆弱的惹人怜爱的模样，忍不住想将他搂在怀里安抚一番，好在理智尚在，手指头动了动胳膊也没敢抬。只是这般看着展昭的脸，竟有些痴了。
　　发现白玉堂呆呆的看着自己，展昭无奈的笑笑。“我真是急糊涂了，问你又能有什么用。”
　　“啊！有用有用！”被展昭的笑容拉回了几分神智，白玉堂匆忙回想展昭都说了什么。“那个，我看那公孙策对你也不是无意，不然也不会和你到处乱跑……所以……总之……”
　　“谢谢你，白玉堂。”看到白玉堂抓耳挠腮的不知找什么话来安慰自己，展昭发自内心的感激。这时候有人肯听自己诉说苦闷，肯为自己着想，总好过一个人把什么都闷在心里。
　　“反正如果是我的话，不管有什么困难，用什么办法，我都要把喜欢人抢过来放在身边，要天天看着他，让他幸福！”白玉堂突然激动起来的语气倒是吓了展昭一跳。看着白玉堂本来白净的脸憋的通红，展昭暗笑他还真是爱为别人的事瞎操心。不过和他说了这一会话，心情倒是舒展了不少。
　　“我知道了，谢谢你。”展昭站直身体，微笑着。“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也不是那么讨人嫌。”
　　“啊？我什么时候讨人嫌过了？好啊，白爷爷我好心劝你，你倒拿我打趣。”
　　看着白玉堂扑上就作势要打，展昭忙挥手拦住。“好了好了，是我不对，白大爷是最讨人喜欢的。”
　　听到展昭这么说，白玉堂不由得眉飞色舞。“你也就这句还像人话。”
　　展昭无奈的摇头，这白玉堂还真是小孩心性。“估计今天是不会离开这小镇，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展昭！等等！”展昭说走就走，白玉堂伸手去拽却拉了个空。看着展昭的背影，心中一片失落。刚才自己那类似表白的话，那个笨蛋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吧……喜欢他就要和他天天在一起，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他……
　　白玉堂一惊，刚才自己说的在展昭看来，应该都是在鼓励他去争取公孙策的感情，那不是又给自己增加了不少的障碍？白玉堂懊恼的抱着头坐在地上，自己刚才怎么不说些劝他放手的话，最好能让他彻底断了对公孙策的念头，也好给自己以后铺铺路。唉声叹气的前思后想，不知道往后该怎样去争取展昭的心，白玉堂竟是傻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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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包拯看着紧闭的公孙策的房门，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趁着左右无人和公孙策好好说会话的，谁知刚开口，就被他推了出来。没办法，是自己有错在先，公孙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下楼开了间客房，先住下来吧，这段日子为了赶路没有好好休息过。也许明天睡醒公孙策的气就消了，那会再慢慢的哄他开心。
　　刚安顿下来还没顾得上伸个懒腰，就听到有人敲自己的房门。包拯拉开门，果不其然，这个时候会主动找自己说话的只有他了。
　　“包大哥，跟我出来，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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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月上中天，一轮满月给房间里镀上一层银光。公孙策不满的嘟囔，“这月亮太亮，照的人睡不着觉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前一刻还在气恼包拯用寻死逃避一切，只留自己活在思念与痛苦中，可后一刻又想到重伤的包拯被皇帝软禁在柴王府，不管他是不是自找的，总也是受了不少苦，心中不由就软了下来。再想到展昭，公孙策更是愁肠百转。包拯不在的时候陪着自己，照顾自己，安慰自己的都是展昭，自己早就明白展昭的心意。更曾是想过就这样再不为官，跟着展昭踏遍江湖。可包拯呢……和包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出来，追寻真相的包拯，不畏强权的包拯，为了别人而总将自己置身于水火的包拯，还有那个幽默开朗，爱向自己撒娇的包拯，明明最关心自己，却又总是口是心非的包拯……自己真的忍心将他就这样放下吗？刚才硬将包拯推出房去，他不会就这样离开吧……想到这里，公孙策一惊的坐起，又好笑的躺下。没有达到目的的包拯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公孙策思来想去，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却被门外一片嘈杂声惊醒。紧接着又有人急迫的拍打自己的房门。
　　“客官！今晚来的那位黑脸的客人可是您的朋友，您快起来出事了！”
　　公孙策顾不得披上外衣就冲出房门，门外是一脸惊恐之色的店小二，“包拯！包拯怎么了？”
　　“他，他，他死了……”

　　公孙策脸色发白，胸口闷的透不过气，心脏被揪住似的砰砰跳个不停，手扶门框才不至于摔倒。“你仔细说清楚，包拯究竟怎么了？”
　　店小二苦着一张脸，“他，他不知怎么被人捅了一刀，就在那边的客房，留了一地的血……”
　　不等店小二再说完，公孙策朝着他指的方向飞奔过去。门口围了一堆人向里探头探脑的观望，公孙策一把拉开，挤出一条缝钻了进去。
　　首先看到的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客房正中的桌子、椅子上溅满了点点血迹，地上更有一滩尚未凝固的鲜红。公孙策脑袋轰的一声，几乎晕倒。稍稍凝聚一下心神，看清床上正躺着一人，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
　　床上之人正是包拯。
　　包拯右胸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虽然床边站着一人正拿着一块帕子按压着伤口，但鲜血还是不住的向外淌，原本黝黑而红润的面孔笼罩着一层白光，嘴唇更是全无血色。
　　看到包拯的样子，公孙策反而冷静了下来。虽然气息很微弱，但是，他还活着！“快！我要剪刀！伤药还有绷带！”这客栈中并无医生，能救包拯的只有自己，一定要镇定。
　　门口有人应了一声去准备东西，公孙策跑回自己房中拿上银针，又向展昭房中奔去。展昭随身携带着上好的金创药，定比客栈中预备的管用。展昭的房门没锁，床上散乱的堆放着几件衣物，顾不得细想展昭的去向，公孙策急忙就着月光找出一瓶伤药。
　　回到包拯床前，已经有人拿来了剪刀和伤药绷带。公孙策先在包拯几处大穴刺入银针，以缓和出血的速度，又小心翼翼的剪开被鲜血糊成一砣的衣服，将金创药洒在伤口上。
　　深可见骨的剑伤。公孙策暗暗心惊，幸亏没有刺中要害，如果再向下偏一分，那就正中心脏，大罗神仙也难救了。尽管如此，如果不能及时止住出血，包拯的救命还是堪忧。还好有人在自己之前就施以急救，紧紧按压住了伤口。金创药溶入伤口中，慢慢发挥了效应，出血的速度开始减缓，公孙策将干净的棉布上撒满药粉按在伤口上，再紧紧的包扎起来。看到包扎完的伤口并没有渗出血来，公孙策这才松了口气。

　　“包大人他……不会有事吧？”
　　听到有人说话，公孙策这才想起来要向这个在自己前对包拯救助过的人道谢。“目前并无大碍，还要多谢兄台相助，不然任其流血的话恐怕就施救不急。”
　　公孙策上下打量着此人，三十上下的年纪，一付文士打扮，但眉宇中却透着英气。“敢问兄台，你可知这受伤之人身份？为何口出包大人？”
　　那人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姓李，单字一个京字，正是京城人士。年初包大人在太庙解郡主被杀奇案，破中州王夺权阴谋，在下都亲眼目睹。因为对包大人心中敬仰，今日在这客栈偶遇，就想上前结交一番，不想正遇到歹人行凶。在下出声惊走歹人，可以帮包大人于危难，实是三生有幸。”
　　“哦？那李兄是看到凶手的样子了？还请细细说来。”比起这李京究竟是何来历，公孙策更在意是谁对包拯下此狠手。从伤口来看，那一剑来势凶狠颇为霸道，虽然偏离要害但如果没被人发现的话，只消一刻就会血尽而亡。这偏僻小镇会是谁对包拯恨之入骨？
　　“这个……”李京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其实我也未曾看到凶手面目，他黑布蒙面，听到我大喊就翻窗而出了。不过……如果我没看错，您就是公孙大人吧？既然有公孙大人在此，就不怕凶手会找不到。”
　　公孙策摆摆手，“公孙策已辞官多日，切莫再以‘大人’相称。今日多亏李兄仗义相助，得保包拯性命，不如我们就兄弟相称好了。只是还想再问李兄，既是没有看到凶手面目，那他身形高矮如何？还有当时的详细情形又是何如？”
　　“是。”李京正色道：“当时我来到包大人房前，听到包大人一声惊叫。我急忙推门而入，正看到一蒙面人一剑刺入包大人胸口。我大呼有贼人行凶，那凶手抽出剑后推开窗户就跳了下去。然后我搬包大人到床上，见血流不止就按住他的伤口，又叫人去喊公孙，公孙兄前来。”
　　李京想了想继续道：“那凶手身材中等，不胖不瘦，身穿短襟灰衣，一看就是个江湖人士。还有，我已差人到二十里外的县府报案，明日一早县衙的官差就该会到。也知会了其他人不要擅入这间屋子，以免破坏现场，公孙兄尽可放心。”
　　“有劳李兄了。”公孙策施礼道谢，心中却暗叹这李京做事周详。
　　看现下事态已经平息，公孙策遣散了众人回去休息，独留自己在包拯房中守候。只是这客栈发生命案，众人又从刚才李京与公孙策谈话中得知，被刺之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包拯，一时人人心惊，恐怕这夜是无人睡的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