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16 生日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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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绫子学姐。”想到上次流川交作业给我时说的话，我又有了问题。
“叫大姐头比较顺耳，什么学姐的，听了真是酸掉牙。”
“啊，大姐头，流川上次的那篇分析报告，是你写的吗？”
“怎么？他交给你了？没办法，谁叫我猜拳输了，随便应付了一篇。那小子比我强的地方也就这一点了。”大姐头挥挥手，大概实在是有些窝囊的事吧。
“可是……写得很精辟呢。”
和大姐头很投契地聊了很久，才醒悟似地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于是匆匆地赶回流川的房间。没想到那家伙又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练习本摊在一边。我发疯似地抓抓头发，才晚回来十分钟而已，不要睡呀，混蛋！
检查完练习题以后，我摇醒沉睡中的流川，看他迷迷糊糊的睡脸，我咬咬牙，强笑出来，“做得不错呢，流川同学。”初阶题目，错了一半，对了一半，真是不错的正确率呀。
接着，就是费了很大的耐心为流川讲解题目的过程。眠眠，这个还是请略过不写吧，并没有什么诸如“吃了一记流川的豆腐”或者“流川吃了我一记豆腐”又或者“手指触电一样地碰到了”之类的事情发生。（眠：不要叫我眠眠，还有，我本来就不准备用那些写出来会被砖头砸的语法规则来充字数呢。）
补习结束，被好客的流川妈妈极力挽留下来吃晚饭。我扭扭捏捏地推拒了一下下，就坦然地接受了邀请，“那……请让我先打个电话回家吧。”唉，亲爱的妈妈，对不起，虽然您做的菜也很好吃，但是我还是很想和流川共进一次晚餐啊。
其实，不算是很丰盛的晚餐，但我还是吃得心满意足，只是在接触到大姐头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会有些食不下咽而已。
当然，可以预想到的是，流川在自己母亲的强烈“建议”下将我送回了家。（眠：这就是小光为什么提议上流川家补习的原因吗……）
一路上，都是尴尬的沉默，流川是一个如果我不说话，他就一直不开口，即使我打开了话题，也只是用“啊”“哦”之类的字眼打发我的人。
到了家门口，我停下脚步，“呐，流川，你都没有想过，我这样接近你是有企图的么？”
“为什么？”流川似乎不明白，只是普通的补习而已，为什么会牵扯上“企图”这样的字眼，眼里有淡淡的不解。
“唉，因为你长得好看啊，呆子。”我在心里叹一口气，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转身打开院门走进去，“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明天见了。”
看着朝仓走进家门的流川皱起了眉，刚才女生的问题，他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最近，这个女孩出现在身边的频率是有些高啊，有什么“企图”呢？
“不知道。”他摸摸头发，转身离去。
【……】
商业街上，我和麻美从一排排的店铺前经过。
昨天听妈妈提及“我家小司终于又要长大一岁了呢”时，才发觉小少年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我十分抱歉地看着小少年，后者却只是一脸冷淡地回了我一句“反正和你没关系”。将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相亲相爱阶段的我打入失望之中。
要买什么好呢？我停在一家婴儿用品店门前。
还是不要了，从这里买礼物给他，会被追杀的吧，或许可以解释是送给他将来的孩子呀。（眠：还是会被追杀的……）
继续前行。
“小光，我一直在想，虽然是我让小光要主动一些的，可还是有点担心……”麻美有点吞吞吐吐的。
“什么？”我的眼睛没有离开街边的橱窗。
“现在和流川走得这么近，昨天听到班里的三个女生有些不满呢，对小光。毕竟，上次受伤，也是因为类似的事……”
“不用担心。”玩具店的货架上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样的玩意，我从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小丑的脸“嘣”地从盒子里弹出来。算了，这个也不适合送给小少年。
“要是再遇到上次一样的事情……”
“说崛田学长暗恋我不就可以了。”还是这个扭蛋呢？有点小家子气哦。
“小光！”麻美抖了抖眉毛，“我是认真地在说事啊……”
“我也是啊。”我看向麻美。
十六岁的我，可能只会傻傻地憧憬骑着白马的王子来迎接住在寂寞城堡里的自己。可现在的我，有二十岁的灵魂。四年的差距，足够让我明白，王子是自己去追回来的，而不是傻傻等来的。王子骑着白马跑，我就开着汽车追。
走出玩具店，又拐进隔壁的体育用品店。立刻有人上来招呼，“欢迎光临。”
看到面前微笑着的小胡子中年男人，我一愣，真是巧啊。已经从上次类似被打劫的事件中振作起来了吗？
我想起樱木穿着新球得意地走进篮球馆的那天，尽管冷冷淡淡的，却还是会不经意间把目光投向樱木脚上的流川，像个别扭的孩子。
“老板，上次，有一个红头发的朋友，在这里买了一双球鞋……”
没等我说完，老板的脸就皱成了一团，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凄凉的样子。
“那款球鞋，是不是不能再买到了？”
“不可能再买到了啊……那双，我也是珍藏了很久的，一直舍不得穿，舍不得穿……”有点像外公说的一个叫“祥林嫂”的女人的老板有气无力地朝我们挥挥手，“你们随便看看，我去平复一下心情。”
看来，还是没有走出阴影啊……
穿梭在货架之间，我看着五颜六色的护腕，“什么颜色的比较好呢？”
“小光想买护腕给小司吗？”麻美问我。
“不，买给自己的。”我的目光游移在货架上不同款式的护腕之间，顿了顿，向左边的角落探出手去。一式两色的？好像很有型的样子，就这个吧。
将一对护腕拿在手中，我继续寻找可以作为礼物的东西。
“棒球手套！”想起来了，小司曾经向爸爸提过想要一只棒球手套的。
“那个，这里有棒球手套吗?”我透过货架的缝隙问还在自怜的老板。
“啊，有的。就在左边第二个架子上。”
走到老板说的货架前，果然满满地排着一列的手套。挑了一个看上去比较不错的，一看价格标签，却让我惊得合不上下巴。好像看见小金库里的钱都长着翅膀飞走了。
“我看……还是买只棒球就好了……”
尽管已经从店里走出来了，那只棒球手套的样子却牢牢地跟在了脑中，怎么也忽略不掉。大概就是那种，“已经找到最合适的就再也不去想其他的选择了”的心态吧。
“朝仓！”与四人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看着高宫双手插在裤袋里，晃悠晃悠地向我们走来，我对他笑了笑，“真巧啊，你们四个。”
走到我面前，水户侧头看了看身旁的店铺招牌，“怎么，朝仓在这里有想买的东西？”
“嗯，”我苦着脸，“但是太贵了，不知道要不要买。”
“咦？缺钱吗？我有一个赚钱的方法哦。”高宫凑过来，一脸神秘地看着我。
“什么办法？”尽管并不抱希望，我还是很有兴趣地挨过去。
“那里。”高宫用手指指斜对面。
我顺着高宫所指的方向看去，狭长的店堂里，过道两边整整齐齐地列着一排排机器，坐在机器前面的人都无比专注地盯着屏幕，有的喜笑颜开，也有的气恼得不断捶打机器上的按钮……——柏青哥店！
我不敢苟同地看了高宫一眼，摇了摇头。
“笨蛋，你只会出馊主意。”大楠凉凉地发话，“上次不是又被扔出来了吗？况且，朝仓这个样子，就算不穿制服也会被拦住的。因为一定会被认为是小学生之类的。”
小学生吗？为什么我听到大楠你这么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啊……
“那可以去赌自行车比赛什么的啊。”高宫又不死心地建议。
这次，就连麻美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
“算了，回去吧，再想想有什么可以送的。”我摇摇头。
回到家，刚好在门口碰到了也正要进门的小少年。手上拿的似乎是新一期的棒球杂志。小少年和同龄人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会将每个星期爸爸妈妈给的零花钱仔细地收好，耐心地等待每月初发行的棒球杂志。每个人对自己热爱的事物大概都是一样的吧，流川是，小少年也是。
一进家门，换好鞋子，小少年一头扑到电视机前，按下遥控器，是直播的棒球赛。我跟着他走进客厅，坐到他身边，随手拿起杂志翻了翻。中间的一页被折了角，翻开来，是一则广告。图片上的手套，就是下午在体育用品店的货架上看中的那款。怪不得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我撇撇嘴，放下杂志上楼。小少年看了我一眼，马上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视里的比赛上。
我慢慢跺回房间，打开书桌一侧的小抽屉，整整齐齐的一叠纸币安静地躺在角落里。每次打开抽屉，我都会美滋滋地数上一遍，认认真真地将每张纸币都抚平，恨不得用电熨斗将它们熨得平平整整地再放回去（眠：对金钱有着病态的执着吧……）
“呜呜呜……小少年，姐姐我怎么就这么疼爱你呢。”我一边摇头，一边细细地从大叠的纸币中数出一个数额。原本厚厚的一叠纸币立刻只剩下零星的几张孤独地躺在抽屉板上。
隔天，我拎着纸袋早早回家。挣扎的心情在店里的老板先生就把这只袋子递给我的那一刻，变得轻松起来。当然，是在不去想空荡荡的抽屉的前提下。
等吹完蜡烛的小司接过爸爸妈妈给的礼物，我笑眯眯地将纸袋递给他，看到他有些想拒绝的眼神，我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敢拒收我的礼物的话，就试试看，我会在加奈同学面前诋毁你的哦。”是啊，如果小少年你敢拒绝我花掉几乎所有私房钱买的礼物的话，嗯哼哼哼……
看我的面色如此不善，小少年有些惴惴地接过礼物。
“不打开看看？”我出声问他。
“等……等会回房间我会看的。”小少年说完，拿着礼物跑回了房间。
“诶！不吃蛋糕了吗，寿星？”
心情很好地帮妈妈洗好碗，我哼着歌上了楼，本来是打算直接回自己房间的，手握到门把的瞬间改变了主意。眼珠转了几转，我奸笑两下，轻手轻脚地走向隔壁房间。
门把一扭，门又被打开了。
坐在床上的小少年听见开门声，立即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一旁，一脸尴尬。
我嘿笑两声，“拆礼物的时候应该把门反锁上才行啊。”
小少年立刻面红耳赤起来，嘴硬地反驳：“无所谓，反正只是顺便看一下，也不是很想要的。”
我一听，差点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转念一想，“这样啊，那就把东西还给我，店主先生说了，明天还是可以拿去退的。反正买的时候也很肉痛来着。”
小少年一听，脸也不红了，拿起手套，犹豫地递给我。
我接过手套，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笨蛋，喜欢的话说出来不就好了，别扭什么呢。”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这个不便宜的。”小少年终于想起来要问这个问题了。
“平时攒下来的啊。”我理所当然。
“骗人。”
“哪有骗人啊，你姐姐我现在可是月入两万以上的有收入一族呢。”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
“真的？”
“为什么要说谎？不然我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挖宝藏吗？”
“还以为是那群怪怪的家伙带你去玩小钢珠之类的……”
“……”敏锐得很可怕啊，这个小孩，“小司你前世是神棍吧。”
“那你的前世大概就是只猪。”
“总之，送给你的东西就好好收着，不要当国宝收起来哟。比赛的时候，能用上就好了。”我没有理睬他的吐槽，从床上站起身，准备回房工作。花掉的钱，要更拼命地赚回来才行呢。
“喂……”
“……”我回头看他。
“刚才……说谎了。”小少年把头垂得低低的，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什么？”
“其实一直很想要来着，这个，”他挥了挥手上的手套，“所以……礼物……很喜欢。”
“我知道的啊。”我笑了，揉揉小少年的发，转身出了他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16 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