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言可畏

25、虎视眈眈

　　‘W’是阳光路上颇具规模的一所地下酒吧，但人人心知肚明，‘W’的确没亏待地下这么个要人浮想联翩的词，懂行的都知道，这W的老板能在前段严／打中屹立不倒，这背后的浑水一定不简单，至少里面的小姐照旧按价开张，且货色上乘
　　‘舟哥，那头打点好了!说是要您放心，这次扫货掀不起多大浪’
　　侯昊灌下一口啤酒缓缓劲儿，一抹嘴招呼在门外等半天的水手服小妞，咧嘴笑得一脸猴精
　　‘舟哥，这批可够新鲜，尤其学生妹的隼头打出来，那不得好赚一笔!要不...舟哥先试试？’
　　宋江舟正要低头点烟，听见侯昊这么一提，眯了眼上下打量一番站在门口一脸娇羞扭扭捏捏放不开的年轻小妞，没头没脑来了句
　　‘多大了？’
　　侯昊愣几愣，硬是没品出这话里啥意思来，女孩儿知道沙发里窝着的男人是W老板不说，人看着又俊又man，不自觉就有点儿动心思，捏了嗓报了个虚
　　‘...十八岁了’
　　男人勾了勾唇角重点上烟，歪了上身吞吐烟雾，就是那意味不明的视线始终没移开，直瞧得女孩儿红晕上脸心跳加速
　　‘叫声哥听听’
　　良久包厢内突兀蹦出这么句话来，侯昊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直觉舟哥今儿个邪气的很
　　女孩儿闻言有戏，睁着双大眼娇滴滴的喊出口
　　‘哥哥...’
　　只听得一旁的侯昊都酥了半边腿，暗叹不愧是这批货里的尖儿，那嗓音，床上叫起来真TM带劲儿!
　　偏沙发内的男人皱了皱眉，将烟拈灭起身径直出了屋，临走前撂下一句，要侯昊几天没睡好觉
　　‘带后头找人好好教教，TM听着犯恶心’
　　...
　　如今寒假放假在家，程静芸浑身上下一百个不自在，坐床上拨了号码打给赵萱萱约图书馆，不过一接通听手机那边的浓重鼻音，话就转了锋
　　‘感冒了吗萱萱？’
　　被窝里裹成粽子的重感冒患者一脸欲哭无泪
　　‘小小芸，姐妹儿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能答应孙博超那厮去蹦迪拼酒...’
　　程静芸噗嗤笑出声，她还能不知道赵萱萱什么德行，这边哭天喊地嚷着下不为例，等身体好了指不定又去哪蹦哒，也不多说，知道赵萱萱一人租房住学校外头，开了扩音去穿羽绒服
　　‘我现在就打车过去，你感冒药吃了吗？要不要我去药店给你买点儿带去？’
　　‘...有芸如此，夫复何求啊...静芸，你就是我的救星!’
　　赵萱萱就是嘴上的贫，大一开学典礼上，火辣辣的太阳地儿下，校长在上面讲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偏她被赵萱萱一个接一个的吐槽戳中笑点，整场闷笑憋红了脸，而后二人就成了赵萱萱口中铁打的姐妹儿
　　买了些感冒药，顺便带上去一份清汤面，在赵萱萱裹了被子来开门瞧见她的第一眼，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孙博超就是一渣男，亏我还想着以后给他生猴子!’
　　鼻涕纸丢了一地，赵萱萱吸溜着面条要趁汤水吃药，被正收拾屋子的程静芸制止
　　‘我去给你烧开水，药等等再吃’
　　生了病的人就这点好处，又乖又听话，难得不顶嘴，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等吃过药，两人便缩进被窝里刷剧看电影，见专挑泪点多的哭得稀里哗啦，大概明白赵萱萱即使撞见孙博超劈腿，但心里难免没放下，拍了拍她喘的不成样子的后背，关了电脑哄其睡下，一直耗到夜里九点才捏了捏酸疼的脖子下了床，留下张纸条放在床边，下楼搭车回去
　　半个小时后，程静芸着实体会了把什么叫做人生无望，站在廊檐下把手里的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开门的钥匙，一拍脑袋瓜才想起来中午走的急，钥匙忘在了客厅茶几上，加上爸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无奈坐在背风处的台阶上等人回来
　　约摸着到有十一点，听到轿车鸣笛的声音，嚣张且肆无忌惮，惹得周遭住户开窗破口大骂，程静芸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又往上拉了拉
　　一声低沉沙哑的低喝过后，楼梯口处的声控灯骤亮，她转身去瞧，正看到男人将食指间的车钥匙转的飞快，长腿一迈便上了三层台阶
　　程静芸突然想调头就走，哪怕夜宿街头
　　站起身动了动发麻的腿，将仅剩百分之十电量的手机放回包里，乍一抬头，却见男人不知何时倚在楼梯口处一脸玩味盯了她瞧
　　她心头一慌，垂了垂眼睫，再抬头眼底一片清明
　　‘哥，我钥匙忘带了’
　　少女站在背光处，小脸冻得发白，见他始终不开口，不自觉轻咬了下唇，眼底的不安躲闪暴露无疑，就像朵凛冽寒风中含苞待放的百合，拼命遮掩自己，却还是被暗中者窥探，欲狠心采摘带回